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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巴克城内,难得的安静祥和, 也不知道是破冰跟随沁欢颜那些年真的学到不少治城□□的手段, 还是一直有这方面的天赋, 总之,这十几二十年间,虽也是过着水深火热的守城生涯, 却还真令人刮目相看的,将沙巴克死死捏在了他的手中。
苟延残喘也好, 欣欣向荣也罢, 最主要的, 自己就是当今的沙巴克城主,名正言顺。
脱掉面具, 用手指蘸着冰凉的药膏, 涂抹曾被大火吞噬的皮肤,想要抚平重生, 这些普通的药膏其实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无非是心理安慰罢了。
徒弟虽说表面上敬畏自己, 甚至有些瞧不起自己,但内心还是柔弱善良的,赏她饭吃, 给她衣穿, 软禁在这种寂静的大城里, 她失了依靠, 没了亲人, 便只能依从自己,假意讨好也罢,真心孝敬也好。
破冰从来不拒晚风晚晴给的任何东西,因为他懂,她不可能下得了决心,杀了自己,从自己身边逃开。
除了沙巴克,她别无去处。
身上的烧伤早就痊愈了,感觉不到一丝疼痛。脸,在最辉煌的岁月都不曾惊艳,如今也习惯了日日黑袍加身,戴着面具面对众人。一来自己无心去求,最想要的,已经得到了,只要牢牢守住,就不枉此生;二来恩主似乎也不愿意自己以真面目示人,希望自己永远顶着假面,让人分辨不清,让人捉摸不透,让人望而生畏。
想了一会儿,收起药膏,重新戴好面具,披上黑色的披风,打算出沙巴克。
算起来也有些时日未见恩主了,也该将许多情报告知于她,她从别的途径了解到的是她的神通广大,自己必须亲自去拜见,以示衷心。
这么多年来,自己见她的次数也不算少,却始终对其并不了解,只知道,她相当神秘。对自己知根知底,对沙巴克乃至整个玛法大陆都了如指掌。
莫非他就是天空异象所指的“神明”?
刚靠近城门附近,就发现守兵在跟醉醺醺的轩辕和风寒暄。那人竟是又跑出去喝酒了,冥顽不灵。
破冰瞥了一眼双颊酡红,口齿不清的轩辕和风,心中不免气恼“每月三日假,你不好好借此闲时研究如何突破武器的第八重锻造,每次都跑出去喝得烂醉如泥,真是朽木不可雕。”
他略带肃杀的语气一出,守兵们握紧□□,目不斜视,站得笔直。
轩辕和风嘿嘿的笑着,也不想与这个人多做口舌之争。“行啊,我这就回去,好好反省,好好反省。”路过黑袍人身边时,扯了一下嘴角,目光移到他脸上,梦游般的神情道:“颜要东山再起了,你的末日,就快到了。”
他的酒量真的不俗,是喝了多少才会醉成这般模样。疯言疯语,行为大胆狂傲。
破冰重重的说了一句:“噢?他怕是做不了玛法大陆的主人了。”
闻言,轩辕和风径直走了几步,却又被唤住了。
“明日我会派人送一把极品开天到千锤百炼,你最好别给我出岔子。”
本来已经一摇一晃走远的轩辕和风,仰起头,朝着天空大喊:“遵命,城主大人。”
懒得理会那个酒鬼,破冰消失在城门口,脸上呈现出一种平静,与茫然。别人看不到,就算能看到,也隐没在这冰天雪地的夜色之中,与身影一并消失。
沁欢颜的如意算盘不会这么容易就实现的,有些规矩不是谁定的,而是千百年来自然形成。不论谁试图破坏,最终的结局必定是残酷的。他在极负盛名之时跌入尘埃,消失在玛法大陆,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就算曾是雄霸一方的沙巴克城主,当初的辉煌永远不可能重来。
独自夜行千里,只为见上一面,了却心中疑惑。玛法之神非恩主莫属。
行走在僻静的乡野林间,夜里越来越冷了,愈往东,人烟就愈稀少,再走一段路,跨过毒蛇山谷的边境,也就到比奇了。
敏锐的听力,感知到脚下的雪层震了震,并非触了什么机关,而是身后有人快速移动。这种时刻这个地方,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停下脚步,冷声道,“你跟着我作甚?”
“我亦是去见她。”阿辰顶着黑色披风追了上来,乍一看,他俩的装扮极为相似,只能凭借声音和身形辨识。
破冰道:“我正好有事找你。”
阿辰斜睨他一眼,“今日没空与你废话。”已经擦肩而过,跑到前边去了。
破冰的剑眉抖了抖,追赶着他,“你的野心膨胀得太快,你的实力根本不允许你坐上沙巴克城主的位置。”
阿辰当然不甘心,同样都是恩主手底下的人,如同当初与破冰在沁欢颜手底下做事一般,他破冰就是高高在上的执事,而自己,一直是见不得光的影卫,无名无分,等级卑贱。
凭什么啊?沙巴克城主的位置迟早是属于自己的,等着瞧吧。
“你是在命令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并不是你的属下,我只效忠于恩主。”
破冰瞪他一眼,嫌弃的说:“想要效忠于我的人多的是,你别把自己想得与众不同。我要与你说的是晚晚的事。”
阿辰的双眼闪过一丝戾气,他自己内心清楚,若不是碍于恩主嘱咐,不可断她左膀右臂,只要与沁欢颜和夜泯有仇者,皆可为己所用,若非如此,怎么可能与破冰这种人有所纠葛。
“无话可说。”
“站住,你不要以为你的所作所为我一概不知,她是无辜的,你不要去伤害他。”
阿辰戛然而止的脚步将雪面踢出一道狰狞的痕迹,他冷哼道,“若是想发表义正言辞,先搞清楚自己的位置。师傅?呵呵,可笑。若不是恩主说她有沙巴克的血脉,定会有助于你,你当初会好意收留她?养虎为患的道理,你破冰是聪明人,不必我教吧。你安的什么心自己清楚。”
破冰自识无趣,低声道:“沁欢颜不会放过你的。”
阿辰蔑笑着,轻快飞驰而去。
论武力和身法,破冰的确不及阿辰,所以这些年才痴迷于锻造升级武器,希望从攻击力上越上一层楼,追平差距。不过那个轩辕和风,就像诚心与自己作对,那双手,像是废了一般,少有成功的好武器。
若不是千锤百炼需要他,自己老早就把他撵出沙巴克了。总隐隐觉着,他会是自己的绊脚石。
来到馥郁宫大门前,已有小厮迎上来,准备带路。
迎宾的其他众女子个个花枝招展,珠光宝气,伸着藕白的手臂在风中轻轻摇摆着,纤纤玉手里各自攥着带精致刺绣的丝绢,单薄的罗裙和披帛随风飞扬,真是别有一番春光明媚的风景。她们见了这黑袍人打扮也是心中有数,有的回避,有的漠视,大都像不曾看到似的,依旧笑颜如花,招揽着生意。
“他进去了?”阿辰的脚程过快,破冰追到此,早已不见身影,定是料到他已经去见恩主了。
“是的,先到一步。”小厮低眉顺眼,答得小心。
破冰接过小厮手里的灯笼,挥了挥手,“下去吧,别跟着。”
“是。”
此时夜色已经深沉,比奇城里城外都略显寂静,馥郁宫的好风景才刚刚拉开帷幕,偌大的复合庭院,空气中弥漫着情与色的味道,前院的丝竹声与后院寂静中男子与女子暧昧的调笑交相呼映,教人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避开所有耳目,走在青石板上,他借着夜色,在四周竹林掩映下,轻快的前行。馥郁宫里里外外全是恩主和沙巴克的人,来此地销金的,皆是知根知底的常客,但凡有生面孔入内,都会专人全程看守,确保对方不能随意滋事。
所以,越是这种三流九教,人来人往的地方,恩主才愿长居于此,掩人耳目。
转过竹林是一座小桥,然后便是一座独立的院子,破冰来到院门前并不敲门,毕恭毕敬道:“恩主,破冰求见。”
隔着木门,丫鬟小雯轻声回应,“姑娘正在会客,请城主稍等片刻。”
破冰只能耐着兴致,立于原地。
阿辰很快便从里边出来了,甚至没有多看破冰一眼,便消失在身边。
细微的雪花落在破冰的黑色外袍上,更显得他的阴森可怖。他抬眼看了看门边,小雯淡漠的点了点头,破冰这才拉紧了披风跟随她走了进去。
这是一座十分干净雅致的所在,但这样的小院,馥郁宫其实不止一处,大都是年轻貌美、才艺双全的姑娘独居一院。招待恩客时,既风雅又隐蔽,当然,是名副其实的玛法大陆的‘销金窟’,辗转多少代的老板老鸨,如今在恩主的掌控和经营下,蒸蒸日上,日进斗金。
能入住小院的姑娘,个个美若天仙,才气逼人,收费当然也是不菲。除了一掷千金的达官显贵能一睹芳容,春宵一夜,她们平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几乎不与外界交流。吃穿用度都有专人伺候,过着非同一般的骄奢淫逸生活。
普通人是连见也见不着一面的,所以谁也不会去贸然打搅。
更不知,馥郁宫真正的老板,也混在其中,隐蔽于世。
推开雕花木门便是重重的幔帐,空气中有暖风浮动,夹杂着一股药香,道不清具体是些什么味,反正,算不得好闻。
将灯笼交给小雯,她便退下了。
“恩主。”隔着老远,破冰便止住脚步,不再上前。这么多年的规矩不能坏,自己也早就压制住那种一探芳容的好奇心。
“坐吧。千里迢迢赶来,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幔帐之后一盏粉红色的纱灯散出橘色的光,说话的女子只能看得到一个大概轮廓,听声音,应当是年轻女子,音调细软,语气温柔。
“恩主定是有所耳闻,最近,玛法大陆出现了许多昔日海市蜃楼的余孽,他们似有卷土重来的打算。”
女子没有即刻回应,缄默在朦胧的灯光中。
“恩主若是要我去清剿‘不离不弃’,我马上就可召集人马,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女子失望的说:“你急着与你的前主人撇开关系,以示衷心,我能理解。但是我不太喜欢过于浮躁之人。你要知道,我这二十年为了改变你的浮躁,煞费苦心啊。”
温柔之音往往比厉声呵斥更令人胆战心惊,破冰下意识的要去跪着道歉,却被女子喝住:“我说过,无须跪我。你谨记自己的身份,你是沙巴克城主,号令天下。除了玛法神,你不比谁差。”
破冰稍稍一怔,随即便笑了,“多谢恩主。那,我该如何应对?”
女子道:“沁欢颜想东山再起,作为昔日的沙巴克执事,怎能袖手旁观?你应该站在他那边,助他成事。”
“恩主,我……”意欲解释,与沁欢颜早无君臣之谊,与海市蜃楼早无瓜葛。那次去幻境地宫通风报信完全是因为形势所迫,一切皆是为了合作。
“有顾虑?”
破冰道:“沁欢颜不似好骗之人,之前在山鬼歧路我与他已然撕破脸皮,现在要去助他,他怎么可能信?”
柔媚的声音道:“你不必认真,他自然不信你,我让你接近他是想让你调查他身边那个阿梦。”
“那人……”其实破冰自己也是比较好奇,究竟是怎么样的人可以与往昔的沙巴克城主平起平坐。沁欢颜是何等心高气傲,不可一世,能入他眼之人,放眼玛法大陆,当真少之又少。
“据我所查,他的灵气和技艺都非常低微,恩主为何对他感兴趣?”
女子的语气有一丝鄙夷:“就因为他是这种货色,我才想搞清楚,沁欢颜为何将他留任。”
“好的。我会继续调查此事。”破冰恭敬的答道。
女子又说,“你是不是对我治好了阿辰的嗓子,有些异议?”
话音刚落,破冰就噗通跪了下去。
女子怒声道:“不必跪我,要我说多少次?你是堂堂的沙巴克城主,你这般模样,我如何放心将偌大的沙巴克交予你打理?”
破冰解释道:“承蒙恩主火中相救,才有今日的荣耀和荣华富贵,大恩大德,破冰没齿不忘,即便恩主不信任我,要将沙巴克城主之位交予他人,我亦不会有半分怨言,跪恩主是我真情实意,我并非谄媚,更不会不知好歹去臆测恩主的用意,阿辰得恩主相助,是他自身的造化,破冰没有半点嫉妒之情。”
幔帐之后徐徐风动,女子轻声浅笑。
“你说,你这般忠诚的狗,沁欢颜怎么舍得那般待你。反正,我是不会。行了,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且起来。我还有重要的事与你商议。”
破冰利落起身,屏息凝神的等待女子吩咐。
“这次你的任务不光是要打探阿梦到底何许人也,还要替我杀一个人。”
“恩主请讲。”
“阡陌。”
破冰愣了一下才反问:“早些年他独自在外行走江湖,还不成气候,多的是机会除掉他,可是您都没有下令。沁欢颜非常器重此人,一旦……”
“他必须死。”
破冰闻言,坚定的回答,“誓死完成任务。”
女子轻声一笑,下逐客令,“你且回去吧,今非昔比,‘不离不弃’的耳目众多,对玛法大陆方方面面的监控非你所见的表面,且不可暴露我的行踪。懂吗?”
“是。”
见他杵着不动,女子又问:“还有事?”
破冰道:“天空异象,是指恩主吗?”
“幼稚!!!下去吧,我乏了。”
破冰不敢磨蹭,立马温声告辞。自己有自己活着的价值和意义,恩主有能力颠覆整个玛法大陆,也可救赎深渊里苦苦挣扎的生灵,无论是与不是,她都是值得尊重和维护的女神。
从密道出来,是白日门郊外的一处民宅。室内干净整洁,空无一人。破冰瞥了一下四下,阿辰竟不是从这里离开的,哼,仗着有隐身戒指,当真可以为所欲为呀。
破冰按捺住内心的不爽,边往屋外走,边琢磨着如何接近复出的沁欢颜和他身边如影相随的阿梦。
门外是白日门的森林深处,这件密室不仅隐秘,而且神奇。只出不进,就算有人误打误撞发现了此处,也决然不能从这里回到馥郁宫,乃至别的其他任何地方。可谓一个神奇的单向出口。
刚把木门“吱呀”一声关上,就觉得有什么物体飞速过来,以为是林中的大蜘蛛,本是不妨碍自己,也从来不屑出手斩杀这种低阶怪物,但那气息越近,越发觉得不对劲。
拔出开天就朝气息涌动的方向劈去。
却被巧妙避过,砍了个空。疑惑间看清来者,竟是一个蒙面客,看那身形,短小轻盈,似乎还是个女子。
“何许人也?好大的胆子!!”破冰喝了一声,横空跃起,又是朝那黑影连连出击。那女子当然是有备而来,巧避稳躲的同时,已经悄悄撞击了藏在暗处的机关陷阱,咔声一响,她一个骨碌就朝屋旁的一棵大榕树滚去。
与此同时,一张事先准备好的大网从天而降,将正在挥动手臂的破冰罩了个结实。
破冰冷笑一声,“雕虫小技,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说罢,举刀就朝那网剖去,刀光一闪,他暗叫不好,这网有毒气,被紧密的裹在网线中,不弄破还好,自己这强劲的灵气恰好令它尽数挥发,弥漫得飞快,顷刻间就笼上了破冰的全身。
这毒邪里邪气,让破冰一时慌了神。他还在琢磨如何解毒,施毒的女子如鬼魅般冲了过来,手一扬,一道粉色迷雾撒到破冰的口鼻处,接下来就是等着他丧失战斗力,昏睡过去。
其实銮洪七自己也没料到,自己在此地苦守了近半个月,好不容易等出来一个活人,哪里想到他会是当今的沙巴克城主破冰呢。当看到他这身装束和肩章,心里一切都明白了。
用脚踢了两下瘫作一团的破冰,蹙眉的同时,手已经伸向他的面具,知道他从继任沙巴克城主以来就一直掩面,自然有些好奇,他到底哪儿见不得人了。要说,以前的破冰,銮洪七是见过的,英俊谈不上,丑陋更谈不上。明明长得中规中矩,下巴总是蓄着一撮胡须,给人展现一副“奸”相。
没曾想,他会从这间隐秘的房子里出来,莫非当年是他?
手刚碰到那金属的面具,就被人用力一掌,身子腾空飞了出去,銮洪七只觉肩头湿濡一片,迅速传来一阵异常刺鼻的血腥味,回神一看,惊道:“糟了,他装的。”
破冰这一掌着实是下了狠手,即便不想对方一招毙命,也是决然不会给他逃离的机会。被震到一颗大树上跌落下来的銮洪七右手已断,顺着黑色袖角滴落竟然满是鲜血,整条手臂都被血染透了。
此时,破冰从地面站起,理了理黑袍,蔑视的扫了一眼血泊中的人,问:“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此处?可还有别的同伙?”
銮洪七被阵痛折磨着,咬着牙,挪动着脚,想趁机溜进树林,逃离破冰的魔爪。
谁都知道,只要落入破冰手里,那些不堪的折磨,都是非人能忍受的。
破冰提着耀眼的开天,步步逼近,不单单是鱼汐的这幅躯体和灵气应付不来,就算昔日的七尺男儿銮洪七本人,也绝非破冰的对手。更何况,如今还缺了一条胳膊,根本打不过。
“说,到底是何人?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那声音说‘耐心’时,还在远处,说到最后一字,人却已在鱼汐的身边,并一手卡住她的颈脖,一手扯掉了蒙面的黑布。
“鱼汐?”
这可是令破冰万万没料到的,以他的认知,鱼汐的确在十几年前就病亡了。莫非是假死?
但是还是不由自主的放开了手。
“哼,破冰执事,破冰城主,你还真了不起呀。”鱼汐含着一口血水喷到他脸上。
“当真是你?”虽然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不过人就在自己面前,曾经在一个门派共事多年,哪能看走眼。
鱼汐怪异的盯着他,心中已了然,此人并非当年对自己做手脚之人,要不然,面对自己这幅身躯和脸蛋,他不可能仅仅只有惊讶。那么,他为何从这间神秘的小房子走出来呢?
“你猜我为何在此?”鱼汐大口大口喘气,痛感强烈。
破冰瞟了她一眼,没有搭话,大手一抓,正好捏住鱼汐纤细的肩头和胳膊,痛得她频频扭动,豆大的汗珠在冬日里也是簌簌下掉,狼狈至极。
“别动,忍一忍。”咔咯两下,破冰娴熟的将断掉的胳膊又巧妙的接了回去,“不管你藏在这里想干嘛,都奉劝你一句,忘了这个地方,否则,我不会念旧情的。”
语毕,破冰丢下头昏脑涨的鱼汐,径直走掉了。
接好了骨,凭借自身的治愈术和携带的药品,会很快痊愈,并无性命之忧。但是鱼汐一点儿也轻松不起来,自己唯一能想起的地方,就是这座常年空置,并且十分诡异的房子。别的线索,真的一点儿都没有了。
悄悄避开了所有的自己人,就怕有什么危险会连累了别人,也怕自己的秘密被太多人知晓,假如被那个人知道自己还活着,并且记得这个地方,一定会惹来巨大的麻烦。
最后,等来了破冰。
他却这样走掉了,甚至没起杀心,只撂了狠话,证明这里是危险之地,也证明了这里,并不可能等来自己想见的人或是想弄明白的真相。
所以,他才这样放心大胆的走了,不屑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