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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什么！”
方雯雯和沈括同时不可置信的开口，两人都震惊的看着一脸轻松的说出这话的沈丞相。
“义父，雯雯跟这件事情并没有任何关系，相反还救了不少人，那些醒过来的人都能作证！”
沈丞相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沈括：“括儿，这个世上，人心叵测，尤其是漂亮女人，最会骗人，方雯雯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相信。”
“义父！是那些病人……”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的确，他们醒来之后，是方雯雯在第一时间救治了他们，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本来就是方雯雯演的一出戏？”
还是刚才那套说辞，无论沈括搬出什么样的理由，都能被沈丞相挡回来。
在你来我往的交锋中，沈括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无力感。
“沈将军，不必再为我求情了。”沉默了许久的方雯雯忽然出声，听语气，似乎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
“方大夫！”沈括不明白，自己都还没有放弃，方雯雯怎么就一副认命的表情？
“沈丞相位高权重，我方雯雯不过一个医女，又没有任何后台，您说要斩了我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方雯雯越过沈括，直接对着沈陶说到。
沈陶转头看着方雯雯，眼底带了些玩味：“想不到方大夫还是个识时务的俊杰，你放心，等你头点地之后，我会给你家里人送一笔银子的。”
方雯雯点点头：“不过，在上刑场之前，我还想问沈丞相几个问题。”
“你说。”沈陶心情很好，能借了方雯雯的手，让自己这个傻义子认清楚自己的地位，也是不错的事情。
省得这小子一天到晚，不知天高地厚的去找小皇帝背着自己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
方雯雯看了看沈括，对他微笑着摇了摇头，转而又对沈陶开口了：“死之前，我也得知道，我到底因何而死吧？”
沈陶哈哈大笑：“你想做个明白鬼？”
“配合沈丞相演出，我搭上性命，在临死之前，我连这点事情都不能知道吗？”
方雯雯一双漆黑的眸子，丝毫不畏惧的看着沈陶。
被这样一双清明的眼睛注视，沈陶没来由的一阵心慌，烦躁的拿起桌前的雪凝毛尖闷了一口，转而对沈括道：“你出去，我和方大夫说几句话。”
“义父……”
“出去。”沈陶一改刚才的态度，冷着脸对沈括命令道。
沈括有一瞬间的愣神，转而紧紧地握拳，铠甲下的手臂青筋暴起，最终什么都没说，阴沉着脸出去了。
“不要走得太远，若是我和方大夫说完了话，在门口没有看见你的话，方大夫的家里人恐怕就得遭殃了。”
沈括的背影一顿，随后闷闷的发出了一声“嗯”，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牢房。
沈陶又支开了狱卒，整个审讯室现在就剩下方雯雯和沈陶两个人。
“原来皇城里的神奇大夫，竟然如此年轻美貌。见了你的第一眼，我还真有点儿舍不得杀了你了。”沈陶背着手来到方雯雯面前，一脸赞赏的看着他，眼珠子一转一转，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方雯雯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静静的看着沈陶，明显一副不想听沈陶说废话的表情。
沈陶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头，继续对方雯雯开口：“不知道方大夫觉得，我和我义子的关系如何？”
方雯雯狐疑的看着沈陶，为何会有此一问？
不过方雯雯还是回答了：“看起来，您与沈将军的关系不怎么正常。沈将军不是本国人吧？”
沈陶摇了摇头：“他就是本国人，而且是尊贵的本国人。”
“您的义子，自然尊贵。”方雯雯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
沈陶并不多解释，像是默认了这个说法，又好像在沉默着否定。
“孩子大了，翅膀就硬了，总该用什么东西让他清醒的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他永远都别想离开我沈陶。”
方雯雯更加迷惑了，这什么情况？这是父子之间的羁绊？
好歹沈陶也是一朝丞相，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
“所以，城南的大火只好让方大夫委屈一下了，你放心，答应过你的好处，在你死了之后我一定不会少的。”
方雯雯冷笑一声：“沈丞相可从来没有答应过我什么好处。”
“哎？刚才咱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你头点地的之后，你的家人我一定不会亏待的。”
“我都已经死了，还怎么知道沈丞相到底有没有遵守约定呢？再说了，沈丞相所谓的‘不会亏待’又是如何？”
沈陶哈哈大笑起来，早有准备的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字据。
“你有两个弟弟，目前在学堂求学，想来将来都是要考功名的。不才在下，每年的主考官都是我指定，日后他们俩的学业和考试上，沈某人都能使上力气。”
“还有方家，宁家，世代务农，若是你帮了我，满门祖坟冒青烟，我可以给到他们这辈子根本不可能享受到的生活。”
方雯雯笑着点点头：“的确，条件很诱人，可惜沈丞相可能不知道，我和我家里人的关系一直都不怎么好。我之所以背井离乡来了皇城，也是被极品亲戚逼走的。”
沈陶倒是真的没想到这一点。
“所以，方大夫的意思是，你跟家里的这些亲戚，有仇？”
“不错。”
“哦，那就帮你都杀了，给你报仇雪恨。”
方雯雯不作答，只静静的看着沈陶。
堂堂丞相，将人命关天的事情说得如此草率，一点也不放在眼里，这分明就是对生命漠视。
这样的人，如何能统领百官，爱护百姓？
“沈丞相，恐怕除了要给沈将军上一课之外，您还有其他的目的吧。”
城南大火中，死了这么多人，现在看来，沈丞相在其中出了不少力气。
废了这么大的心思，就是为了给一个敌视自己的义子上课，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方雯雯是如何也不会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