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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乒乒乓乓，武器交错，在夜的静谧中，这边显得格外热闹。
不过，江宇宁可不要这种热闹。
“陈亮，掩护江宇，向外突围！”皇上渐渐感觉体力不支，可不听话的官兵们如潮水一般源源不断从门外涌过来，想要出去，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皇上！您可怎么办啊？”陈亮也感受出了皇上支撑困难，毕竟天天做着办公，哪能跟这些当兵的一样天天锻炼呢？
能支撑这么一会儿，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皇上？”有些官兵觉出味儿来了，挥刀的速度也不知不觉放缓。
皇上与陈亮对视一眼后，觉得这件事情事有蹊跷，恐怕这些官兵并没有反，反的仅仅只是那个看起来忠心耿耿的头领罢了。
皇上当即跳到高处窗台上，大声对与自己对峙的官兵喊道：“尔等还不放下兵器！”
说着，皇上便从衣服内兜中拿出了一个老虎样，巴掌大小的暗红色玉器。
在地牢中幽暗的灯光下，这块玉器更显威猛，让人望而生畏。
“是暗玉虎符！”离得近的官兵认出了这个东西，当即跪在地上对皇上磕头认错：“皇上！小的不知道是皇上，方才差点儿伤了皇上，真是罪该万死！”
暗玉虎符，只有南明王朝的皇上才有，可以调动南明王朝境内的任何一支军队。
虽然这些年在沈陶的斡旋下，不少藩王已经开始不听皇上号令。
可暗玉虎符，仍然是皇权的象征，军中曾有见虎符如见皇上的说法。
暗玉虎符现世，其他官兵断然没有再打斗下去的道理了。
当即，拥挤的牢房中哗啦啦的跪倒了一大片。
陈亮见状，不禁回头与江宇对视一眼，纷纷松了口气。
皇上便从窗台上跳下来，轻轻扫了一眼这些低垂着脸不敢与皇上对视的官兵们，冷哼一声，向前迈步。
官兵们自觉地给皇上分出了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皇上便将夺来的刀扔给了那些丢了刀的士兵，径直向刚才下了死命令的头领走去。
“你，是沈丞相的人？”
不带一丝感情，皇上的声音如饱经风霜的戈壁峭岩，一字一句，让头领听了浑身忍不住的颤抖。
“回，回皇上，小的罪该万死，小的不知道您是皇上，方才一时情急，还以为有贼人闯了进来……”
“你以为，朕是这样好糊弄的？”皇上半眯着眼睛，眼神中充满了危险，如黑夜中的曼巴蛇，让在场的人无不颤抖。
“皇上……”
“拉下去，砍头。”
头领当即便吓得不住磕头，当脑门上的血肉触碰到冰冷的地板岩石的时候，整个地牢中都出现了血肉模糊的声音。
但头领不敢停下来，生怕一不小心就丢了性命。
至少，也得撑到沈丞相赶过来。
然而，沈丞相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是夜，沈陶接到了消息，皇上恐怕要问出江宇什么东西了。
沈陶有些着急，连忙让手下的人，带上禁卫军先去地牢中牵制皇上，若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也能制造出一个混乱中不小心将皇上杀了的情况。
然而，事情并没有沈陶想象中那么简单。
他没想到皇上的功夫这么不错。
更没想到，暗玉虎符这样贵重的东西，皇上竟然会贴身携带。
而且，禁卫军的官兵们对皇上的忠诚，远比沈陶想的还要多。
“小皇帝，就让你多活一些时日吧，咱们，来日方长。”沈陶深邃的目光透过天窗，看向地牢中的皇上的背影，冷笑一声，沉这夜色匆匆离去。
这一次，是沈陶输了，折损了自己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禁卫军的头领。
不过也知道了一些从前没有试探出来的东西。
想要解决南明王朝，恐怕还得从长计议，如今的皇上，再也不像从前那般好糊弄了。
沈陶正在马车中盘算下一步棋该如何走，摇摇晃晃的马车便停了下来。
“何事？”沈陶皱了皱眉头，不耐烦的低沉着声音问道。
“大，大人，公子在前面。”
公子？丞相府的公子只有一位。
沈陶嘴角向上勾勒，掀开了马车帘子，半探出头看向马头前。
果然，是沈括。
“这么晚了，括儿还没有休息？”
“义父，您也没有休息，这么晚了，您刚才是去哪儿了？”沈括走进了些，给沈括九十度鞠躬，算是行父子礼。
沈陶上下打量着带着口罩的沈括，倒是觉得稀奇：“怎的装扮的如此新奇？”
“最近城中有传染病，还请义父出门也小心些，方才我去府上拜见义父，想给义父送一些烈酒和口罩，没想到义父不在家，这才在此等候。”
在此等候？
此地距离丞相府还有一炷香的车程，沈括怎么知道自己是去了哪里？
沈陶并没有细问，只是欣慰的笑着道：“括儿有心了。”
沈括恭恭敬敬的将烈酒和口罩递给沈丞相，又鞠了一躬：“义父公务繁忙，还请注意身体，若是府里的下人出现了发热，咳嗽，身上起红疹的状况，可千万得隔离开。”
沈陶不禁皱了皱眉头，看着手上一叠名叫口罩的东西，眼底的不耐烦一闪而过。
“有心了，我会注意的。”
沈陶回到了马车中继续闭目养神。
马车继续缓缓的动了起来，忽然，沈陶心下一动，猛然睁开眼睛，呼吸急促，浑身颤抖的看着放在自己身边的“口罩”和烈酒。
“好啊！好个沈括，连你也要跟我撕破脸皮了！”
沈陶想也没想，避之如瘟疫且无比嫌弃的将沈括送来的口罩和烈酒从窗户扔了出去。
“括儿，想用这种方法害我，你还嫩了点。”
沈括在巷尾不远处，目送沈陶离去，等沈陶的马车消失不过一小会儿，沈括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酒坛子打碎的声音。
这“哗啦”的碎声让沈括的心彻底的撕裂了，也彻底断了对沈陶的一丝丝幻想。
“你别多想了，食君之俸，忠君之事，作为大将军的你只需要效忠于皇上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