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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病，本来就是不看不能治的嘛！太过离奇，王放也要确认一番才好想出对策，哪儿能轻易靠着号脉就下结论？总得望闻问切来一遍吧！
吴萱萱本来就存着想要攀上恭亲王这一颗大树的念头，脾气收敛了不少，再加上小侯爷的火气大部分都是撒在了王放的身上，吴萱萱便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生生忍下了。
“王神医，若是他不脱衣服，你可能看出些什么？”
等小侯爷发泄的差不多了，恭亲王才缓缓开口问道。
“唉，劳烦小侯爷将舌头伸出来我悄悄舌苔。”
方才小侯爷骂的爽快了，现在倒也配合，让看舌苔就看舌苔，让看耳朵就看耳朵，唯独一点，不能脱衣服。
王放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最后干脆摇头叹气道：“小侯爷舌浓唇重，舌苔偏偏泛白，脉象时而虚时而实，分明就是气血凝滞，代谢不通，经络不畅，病在五脏六腑。这，恐怕是娘胎里就带来的病，若是在六周岁之前，老夫恐怕还有些调理的法子。”
“可现在，老夫也是爱莫能助，回天乏术咯。”
王放又仔细看了看小侯爷浑身各处，最终还是叹气道：“老夫虽然不能给小侯爷根治，但手上有几个房子能保住小侯爷的命根子，具体还要等老夫回去再研究研究，贸然开药，恐怕还会加重小侯爷的病情，还是得考虑再考虑，慎之又慎才行。”
此刻，平阳郡主只能将希望都寄托在吴萱萱的身上了，王放都叫吴萱萱师傅，想来这女人还是有些独到的地方，说不定有办法呢！
吴萱萱没有号脉，只是随便看了看，便摇头道：“我诊治的结果和师父相同，想要根治恐怕不行了，还是得用汤药续命。小侯爷的雌激素分泌过多，在南明王朝没有任何一味药一个房子能根治，恐怕这辈子生不出小孩儿了。”
平阳郡主看了看吴萱萱，吴萱萱摇了摇头，又将目光投向王放，王放干脆叹了口气。
本以为王放来了，肯定能将小侯爷的病治好的平阳郡主，在经历了大起大落之后，哀哉一声，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干脆晕了过去。
屋中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折腾，王放和吴萱萱给侯府留下两个药放后便离开了。
恭亲王将药方递给了方别和李大人道：“可有什么禁忌？”
方别和李大人都说没有，可用，而且有几味药用的非常妙，恭亲王这才放下了心。
“看来，这个吴萱萱在什么外科医学上颇有造诣，在开药方面就是个草包。”恭亲王看着宣纸上王放的墨迹，冷笑一声道。
方别和李大人不做声，吴萱萱这女人的水平他们也看出来了，着实有限。
不号脉，真能看出得了什么病？
“殿下。”李大人忽然上前一步，对恭亲王拱手。
“何事？”
“老夫心头有一问。”
“李大人请讲。”恭亲王又恢复了往日的亲善模样。
李大人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和方别道：“方才王神医说，小侯爷这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下官已经在太医院当差三十余年，为何小侯爷生病，这么大的事情，不让太医院的人插手呢？还要花这么大的力气从江湖上找名医，这，下官实在是不懂。”
恭亲王看着两鬓斑白的李大人，感慨了一句：“你们都是南明王朝的宝贝，本王舍不得牺牲你们。方才吴萱萱的那番话你们也听到了，成业的状况你们也瞧见了，可猜出他生了什么病？”
方别和李大人对视一眼，两人一起跪在地上对恭亲王行了大礼。
“臣等为医官者，自当为皇室分忧！纵死也该一试！”
恭亲王满心感慨，连忙将方别和李大人扶起来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殿下！求你让我们给小侯爷诊脉吧！”
恭亲王叹了口气道：“你们觉得，自比王放医术如何？”
李大人和方别皆是摇头。
“回殿下，臣虽然为太医院首院，但这名头是如何来的，殿下再清楚不过，说起医术，臣不及李大人和诸位太医院前辈。”
“老夫的医术也不及王神医。”
恭亲王点点头：“那，若把成业交在你们的手上，你们有几分把握治好他的病？”
方别和李大人俱是沉默，似是在思考可能性，最终两两摇头叹道。
“恐怕，一分也没有。”
“既然一分也没有，便不要去诊治了。你们为我南明王朝立下过赫赫功劳，之前的鼠疫、天花，哪一次不是太医院的人首当其冲？业儿的病你们就当从未听过，从未见过，想一想也就过去了。”
恭亲王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方别和李大人之好叹了口气，如恭亲王所说，就当没有见过听过成业的事情。
若是南明王朝皇室出了个非男非女的小侯爷，这事情让天下人知道了，再联合之前的鼠疫。
无论是谁也堵不住这悠悠众口，南明恐怕真的要亡了。
“那，吴萱萱那边……”方别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恭亲王冷笑一声：“徒有其名的神医，死了也没人关心。”
不懂药理就敢随便给小侯爷开药，可见这女人也是个为了名利不要命的，毫无下限。
东窗事发之后还强词夺理。
且让她赚足了名头，再体验一下从高处摔下来究竟是何种滋味！
她不是傲气吗？那恭亲王便给足了她傲气！
“陈亮，现在已经是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现在已经是夜里三更了，您还是去就寝吧！听说裴贵妃也一直没睡，等着您呢！”
提到这个，皇商便更加烦心：“这个节骨眼儿上，我如何能去见她，如何面对她？朕把裴宸给弄丢了……”
“皇上，这事儿不怨您……”
“不怨朕怨谁？难道真的要为了裴宸大张旗鼓的罚了成业？宁国侯这教育的是什么儿子！倒行逆施，大逆不道，以下犯上！”
说到这里，皇上情绪激动，可偏偏裴宸的身份又暂时见不得人，只能叹了口气道：“算了，起驾，去栖梧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