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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方雯雯也帮不上什么忙，毕竟不少人都已经将书给读透了，到了科举场上，仍旧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因此方雯雯也就是看看罢了。
之后小侯爷的娘亲平阳郡主过来串门，说了一件有趣的事儿。
“科举场上舞弊的多了去了，每年都有，而且各种花样都能来，你想都想不到。甚至还有漏题的，只是不知道哪些是自己写出来的，哪些是请人捉刀了罢了。”
方雯雯总觉得，平阳郡主这话里预示着什么，随后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去庙里的时候求得的那支签文。
她问平阳郡主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自己，可平阳郡主只是叹了口气，按住了方雯雯的手。
“有些事情吧，放平心态就好，有才能的人未必只是在科考上出头。”
平阳郡主走了，方雯雯却提心吊胆了好一阵，接连着几天都没有睡好觉。
这一颗心啊，最终还是在放榜的那天彻底落到了底谷了。
宁小鱼和方小毛双双落榜。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个结果。
方雯雯的两个弟弟的落榜，成为了皇城里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姐姐是当朝郡主，姐夫是南明王朝传奇商人，传奇侍郎，两个弟弟却这样的“不成器”？
这样的失败总是显得非常的滑稽。
消息传到方雯雯耳朵里的时候，整个侍郎府的人都在忙碌。
毕竟过了一个冬天，开春了，太阳好了，家里的被子什么的也都该拿出来晒一晒，多福上来行了一个礼。
方雯雯见他跑来了，以为是有什么好消息，惊喜的从石凳上站起来：“放榜了吗？”
多福低声应了道：“是。”却仍旧低着头没有说话。
方雯雯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小鱼和小毛都在几等几甲？”
多福听了自家夫人的话，心里头更加难过了，将头磕在地上说：“两位公子，都落榜了……”
整个院子忽然一下，全都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方雯雯还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笑了一声道：“多福，你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
“两位公子……都落榜了。”重复第二遍的时候，多福的声音终于稳定了下来，不再颤抖，他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难受的事实，仍旧深深地低着自己的头，不敢抬起来看方雯雯的表情。
方雯雯只是觉得眼前黑了一下，脚下打了踉跄，差点儿没有站稳，手上的扇子也落到了地上，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按着太阳穴，只觉得视线有些犯迷糊。
宁小鱼和方小毛两个人可是才名满了京城，又因为是自己的弟弟，被多方关注，又被多方看好。
年前，方雯雯还找了当朝一品大学士纪元给两个孩子做老师，怎么可能落榜？
再说，现在方家裴家也不是随意让人拿捏的软柿子，按理说科场舞弊这种事儿应当不会找上……
若是因为实力不够，这两个孩子就该更难过了。
“夫人，您怎么样啊？”
“没事儿。”
方雯雯深吸了一口气，嘴唇紧紧地抿着，眼神恢复了清明道：“回屋里吧，将之前准备好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还有我点的那些菜也全都做好，等着两个少爷回来吧。”
“是，夫人。”
多福答应了一声，便下去安排了，这边喜鹊等丫鬟，都满脸担心的看着方雯雯。
方雯雯是不愿意让自己露出半分情绪的，她就当作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转身回了屋里，就这么等着。
回到了屋子后，方雯雯近乎是浑身无力的坐下来，将自己的脸埋进了胳膊里在桌上趴着。
喜鹊和另一个丫头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
过了好久，方雯雯才重新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一片平静道：“两位公子很快就过来了，你们先去忙着吧。”
原本方雯雯已经提前告诉了两个小子，等放榜了就来家，她给他们准备庆功宴，宁氏和王氏一大早也都过来帮忙了……
可是现在，一切似乎都不需要了。
只不过，方雯雯还是让人去准备了，难道落榜了就不吃饭了吗？开玩笑，这不过就是一次考试罢了。
方雯雯暗暗咬了咬牙，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又回到书房里继续整理自己的行医记录了，这个时候，似乎也只有沉迷于医术才能平静自己的心情了。
日头高悬进中午的时候，东西已经全部都准备好了，甚至方雯雯还开了状元红，裴宸也下朝回来了，只可惜，多福来说，两位公子现在正在明月阁。
“明月阁设宴，几乎所有中举了的人都去了，也请了两位公子，两位公子正跟那帮人一起喝酒呢。”
多福咬着牙，将这些话给说了出来。
作为主子的奴才，自然是知道这两个公子在主子心中的地位，简直比亲弟弟还亲。
方雯雯就坐在桌子边，皱了皱眉头。
裴宸轻轻敲击桌面的手指头顿了顿道：“咱们吃吧，他们俩怕是中午回不来了，有的菜晚上再做一遍，等他们晚上再来吃。”
“好……”
只是这顿饭，怎么吃怎么不是滋味。
席间，方雯雯观察了宁氏和王氏的脸色，两人失魂落魄的，险些哭出来。
当娘的都这样难受，何况两个初次参加科举的孩子？以纪元为老师，世上能有几人？结果两个弟子都没有中举？方雯雯忽然觉得有些讽刺……
丫鬟们知道主子们的心情绝对不好，尽管主子们没有表现出来，可整个府里确实非常压抑。
吃了饭后，裴宸抱了抱方雯雯便又进宫找皇上去了，宁氏和王氏也借口回家晒被子去了，只剩下方雯雯一个人在屋里坐着。
喜鹊给方雯雯端了些点心上来，让她好歹还是吃一些，可现在方雯雯实在是吃不下，让喜鹊将东西都放到了一旁，自己一个人就这么在窗边枯坐了一下午，随后又听见门房那边喧闹了起来。
方雯雯站起来，以为是宁小鱼和方小毛回来了，让喜鹊过去堪堪，哪想到喜鹊回来竟然说：“外面来了个漂亮女人，说是老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