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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宸还是不要去接触刘人杰才好，虽然刘人杰也不喜欢和裴宸接触。
方雯雯抬手按揉了自己的太阳穴，她没听裴宸的回话，抬眼发现裴宸在看着自己，也不必开裴宸的眼神道：“冯翔的事情，你当真不添砖加瓦吗。”
“我从哪儿添砖加瓦，又为了谁呢？”裴宸好整以暇，看热闹呢。
“说姜瑜跟你没有半点的合作我是不相信的。”方雯雯想起来姜瑜当初留下来的明前好茶叶，再想到姜瑜单独给裴宸送的信，便道：“毕竟是漕帮的总舵主，朝廷这边还是忌惮着，关乎着国运，来往的船只都要从漕帮的关口过，说卡就卡，说放就放。”
“姜瑜的手中若不捏着冯翔犯罪的事情，我是半点不相信的。”
裴宸忽然翻身躺在了皇上，手撑着脑袋拧眉思索。
方雯雯掐了裴宸腰间一把道：“你这人真烦，又在考虑什么呢，也不说话。”
“我在想，揪出来一个冯翔，能有什么作用。”和姜瑜合作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裴宸需要计算的非常清楚，自己付出多少能得到的回报又是多少，若是不能够得到足够的回报，裴宸是断然不会做亏本的生意的。
裴宸是个做生意的好手，在官场上也将自己的精明发挥到了极致，一分一毫都会计算清楚了。
当得起算无遗珠四个字。
方雯雯有时候就喜欢不计后果的放手一搏，和裴宸这样算是互补了。
方雯雯不说话，任由裴宸考虑，眼看着裴宸似乎有想清楚的架势了，才开口道：“和那账房考虑的如何了？”
“搬到了冯翔，至少能在江南半个官场安插上咱们的人，四舍五入就是掌握了半个江南官场，这账本，要不要也无所谓了。”裴宸自言自语又道，“现在朝廷正处在一种微妙的平衡重，我和沈括为首的势力，还有沈康的势力、刘人杰、成业……”
“沈括的风头向来都是比我还要强劲一些的，但是，站在风口浪尖的人往往容易成为众矢之的，他就成了我的挡箭牌了。”
“人人提起我裴宸的时候，必然会想起来在裴宸前面还有一个沈括，因此，沈括的存在对于目前羽翼尚未丰满的我来说，是个不好的事儿，也是个好事儿。”
“沈康和你早就交好了，他能帮衬着你，对你来说是个好事儿了。”
“是，可是成业是个祸患，刘人杰也不知是敌是友，不过我看着，和刘人杰成朋友的几率太小了，日后也用不上。”
裴宸笑了笑，笑容中带着几分邪性：“这些都是朝廷的新贵，真正举足轻重的，我看，还是王朝宗，纪元还有徐严这一帮老臣。这次的事情交给了徐严来办。一是徐严年纪大，是老臣，第二，皇上办大事儿从来都不会只交给一个人来办，肯定还要再找一个人协同处理。”
“沈括的妻子冯晶晶就是冯翔的孙女，为了避嫌，沈括是断然不会参与这次的事情的，作为弹劾冯翔的人，刘人杰和成业说不定会带上一个，只是他们这两人本身就对冯翔带着偏见，不能全用，因此还得再找个靠谱的人。至于这个人是沈康还是我，不重要。”
不是不重要，而是根本就没什么区别。
事情落在了沈康的身上也就等于落在了裴宸的手里，沈康和裴宸早就混在了一起，因为种种关于沈括的传闻，因此，沈康也并不亲近沈括。
就算是沈括是沈康的兄长，在交朋友的事情上也不好拉下脸面说什么，只能看着沈康和裴宸越走越近了。
现在，裴宸已经将一切的一切都算计好了，笑了一声道：“为夫这次要去江南立功赚钱了。”
利害关系考虑好了以后，裴宸就算是高枕无忧了。
于是，方雯雯前几天说再生个女儿的话，裴宸又在心里酝酿了好一番。
第二天上朝，情况果然和裴宸想的分毫不差。
皇上让徐严，刘人杰和裴宸三人一同去江南彻查冯翔的事情，下朝，冯翔的脸色当真差到了极点。
裴宸领了差事，暂时要离开皇城，回府准备行礼，顺带也将这消息带给了方雯雯。
出差，本来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儿，方雯雯也不怎么在意，只是担心裴宸到了江南之后的安全问题，她言道：“早年沈括在江南和漕帮有合作，只怕，沈括在江南的势力不小。你到了江南之后也别查的太狠了，免得引火烧身。”
其实这些事情裴宸都是清楚的，方雯雯也知道裴宸心里明白，但还是担心。
只怕将事情闹大了，惹得背地里的人狗急跳墙，不知道要做出些什么呢。
方雯雯担心裴宸，裴宸不忍心让方雯雯再担心，言道：“钦差这边有徐严，查案有冥顽不化刘人杰，我就一个和稀泥的，你就等着我混了别人的功劳回来吧。”
方雯雯扑哧一下就笑出了声，却又叹了口气：“和稀泥才是真本事呢。”
刘人杰这样的直臣，需要的就是一个直，天塌了有皇上保着，算计什么的都全不用。
裴宸这样的人却要权衡各方面，劳心劳力。
裴宸拉着方雯雯一同迟了午饭，说现在冯翔那老家伙已经吓破了胆了。
方雯雯一下就想到了冯晶晶，徐严和裴宸还有冯晶晶自然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可是，这查案的主力刘人杰却是和冯晶晶是就像是，如今虽然恩断情绝，可为了救出自己的祖父，有些事情也不是说就干不出来了。
事实也正如方雯雯想的这样。
如今，沈括还住在沈陶的府里，沈陶毕竟也时日无多了，冯晶晶在后院听说了关于冯翔的消息之后，内心忐忑不安，还叫来了传递消息的跟在沈括身边的奴才。
刚才沈括下朝之后就让这奴才将消息递给夫人，说让夫人知道了就好，别添乱。
当时这奴才就苦了脸，可是，沈括都发话了也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他心里明白，这一趟传话的差事可一点儿都不轻松，总觉得夫人不是怎么好对付的人，这一回，总算是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