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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回过神来,多福再看了看裴宸说了句:“爷,您有点儿不对劲儿啊。”
裴宸将做工精细的黑芝麻方糕拿起来一块儿道:“你家爷好的很,别瞎猜这些有的没的,滚去休息了吧,等会儿有事儿再找你。”
“是。”多福应声,这才出去了。
裴宸吃了半盘子点心,这才算是不饿了,缓过劲儿来了,在书房里面的小塌上面睡了一小会儿,没过两个时辰自己就醒了。
这是生物钟在让他上朝了,虽然裴宸自己是没有什么生物钟的概念的。
眼看着就要出裴府了,裴宸没有憋住,问了一句:“夫人昨天休息的怎么样。”
多福现在是猜到,自家爷和夫人是在闹别扭了,于是吞吞吐吐的说道:“夫人昨天晚上睡得早,这会儿没醒。”
裴宸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上来,这大早上的,他干嘛要给自己找堵呢,心里憋屈的很。
连带着今天上朝的时候,裴宸憋在心里的那口气也没有消下去。
还偏偏遇上了沈括想搅和他在江南的事情,然而江南的事情已经被裴宸完全的掌握在手里了,都已经全都布置好了,如今沈括还想横插一脚,抢了裴宸的利益,裴宸能忍吗?
当然忍不了了!
再加上裴宸心情不好,啪啪啪一句接着一句,将沈括给数落了一通。
大概的意思就是,裴宸讽刺沈括什么都没有做贡献,还想来搅合江南的官场,说什么沈括也从来没有在江南当官儿,对江南的事情恐怕也不太了解,要插手也不合适。
沈括也不敢反驳裴宸,若是反驳了裴宸,那就是沈括不知轻重了,他之前的职务根本也没有涉及到江南那边,现在也不敢说,自己其实对江南很了解。
若是说了,那沈括又是如何知道江南的情况的?
这便中了裴宸的计谋了。
沈括当场便被裴宸噎住了,当真是进退两难,也不能说自己对江南的情况很了解吧,又舍不得放弃江南这么大的一块肥肉。
裴宸这一番话,振振有词,将沈括给气惨了,下朝之后直说裴宸是吃了鞭炮了,今儿这表现,哪儿能是个聪明人能干得出来的事情啊。
江南这么大的一块肥肉,他裴宸能全都吃下去吗?
若是不分出来,裴宸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沈括知道,前一阵子方雯雯交出账本的时候,没有把他给抖落出来,想必还是顾念着之前他们之间的交情的,方雯雯便只是一句话:“下不为例。”
这回是沈括运气好,可下一回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事情可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反正这一次早朝上的沈括是那个糟心啊,冯翔这回算是彻底倒下了,沈括也捞不出来,再想想,回府还要面对冯晶晶那怨妇脸,沈括忽然便道:“不回去了,去明月阁。”
“是。”
抬轿子的奴才们听说沈括的语气里憋着火气,便什么也不敢说,直接给沈括抬走了,到了明月阁。
沈括大踏步的走进去,满身冒火,就差脑袋顶上冒着火光了,脸却冷得吓人,刚走上二楼就看见了裴宸从另外一边的楼梯上走上来。
裴宸一抬眼,也看见了沈括,温和的笑了笑,冲着裴宸拱拱手道:“沈将军,咱们还真是有缘啊。”
“裴大人不回府,这倒是有些稀奇了。”沈括不过随口讽刺了一句,裴宸的脸色却立刻变了。
这两人是死对头,话不投机半句多,只不过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两人说了一阵,便看见刘人杰和纪元这两人带着一帮子人上来了。
看见裴宸和沈括这两位大财主在呢,纪元一下就笑了,连忙上去拉着裴宸和沈括道:“真是难得遇见你们二位,您二位可真是地主老财啊,刘大人,不如把他们拉上,咱们这些人干脆就凑一桌子喝酒得了。”
刘人杰似笑非笑道:“能在明月阁内遇见也是缘分了,还请裴大人和沈将军赏脸。”
刘人杰的话不重要,重要的是纪元拉裴宸和沈括喝酒,这两人也不敢拂了纪元老臣的面子,只能悻悻跟着这帮子清官儿一起喝酒。
裴宸整场酒席都是憋着的,这一群清官穷官儿知道,这场酒席肯定就是裴宸和沈括掏钱,就往贵了点,点了满满一大桌子,更有甚者还做出了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的饭菜的模样。
言语间,也多讽刺裴宸和沈括两人。
只是,裴宸和沈括都想着家里的糟心事儿,裴宸盘算着,方雯雯和自己的这别扭还得闹多久,他给自己规定了个时间,一两天也差不多了吧,最要紧的是,书房的小塌硬邦邦,冷冰冰的,睡着真不舒服,还是不如屋里暖和。
唉。
裴宸端起酒杯,想要自己喝一杯,沈括这时候也做了决定,若是冯晶晶还闹腾,那就不留了吧。
这两人不约而同,同时举起杯,两人都是倒霉鬼。
往日两人互看不顺眼,是宿敌,这一刻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和拍了,你一杯我一杯的干了。
明月阁里这样热闹,老板娘是真的高兴了,结账的时候,裴宸和沈括一人一半掏了银子。
回来的路上,多福一直都在骂骂咧咧的,直言纪元和刘人杰是黑心的,裴宸伸手按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看见外面的天上又飘雪了,便开口道:“你没见刘人杰都没怎么说话吗。这一群的都是不受贿赂的清官,大家一个西面上吃酒,不过都是逢场作戏。”
“只不过有几个大嘴巴,指不定明天皇上就要知道这事儿了。”
如今刘人杰已经到了刑部侍郎的位置,这可是个实打实的差事,能动不少的力量,看皇上的意思,好像是江南之行过后,等过段时间,还想让刘人杰去吏部。
这人的升迁速度,倒是比当初的自己还快了。
想起账本的事情,早朝过后,裴宸等人被单独的留下来了,皇上还夸了刘人杰的好计策。
裴宸听见这话,只是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