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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取出其中的废纸展开来给主子们看，然后随手撕成了废纸。
闹腾了这么久，原来一直闹腾的都是自己啊。
白莎莎这才明白过来，裴府和白家完全不同，再也不是自己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地方了。
如今她将别人当成傻子糊弄，别人却将她当成了跳梁小丑。
想到这里，白莎莎自觉脸已经丢干净了，气血上涌，将原本就红肿不成形的脸颊差点儿撑开。
白莎莎躲在江嬷嬷的怀中限外走，跨过门槛的时候正和横眉冷对的施诗对上，她有意避开，却被施诗三番两次的堵着。
“施诗！你反了天了！”江嬷嬷色厉内荏的吼道。
“你个老刁奴还好意思跟我说这话？就算我翻天了你还能那我怎样？你有本事弄死我啊，你看看谁弄死谁！”施诗冷笑，将酝酿了很久的唾沫吐在了白莎莎的脸上。
“死贱人，你个猪狗不如的臭婊子！我施诗从此以后跟你势不两立！”
因为裴文渊现在正冷眼旁观她，白莎莎什么也不敢反驳，治好用手帕将脸上的唾沫默默地擦干净。
施诗露出了微笑，这才冲着裴文渊告罪，朝着不远处的裴霜霜跑过去，手舞足蹈的说些什么。
裴文渊冲着自家妹妹挥挥手，便带着白莎莎和江嬷嬷来到了天牢中。
“张嬷嬷罪不可赦，杖责一百。”
在太师椅上坐定，裴文渊冷冷开口。
两边的牢房中，关押着的都是张嬷嬷的儿孙，一家几十口，一个不落下的都在这儿了。
听到这话，连忙跪在牢房门口求饶，又朝着白莎莎和江嬷嬷呼救。
白莎莎和江嬷嬷抱成一团，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坐下吧，好好看看你们两个到底造了什么样的孽。”说着，裴文渊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示意她们坐下。
白莎莎和江嬷嬷惶恐的落座，时不时的用祈求的目光看向裴文渊。
裴文渊并不理会，摆了摆手道：“开始。”
侍卫们将张嬷嬷绑在椅子上，抡起棍子就开始砰砰砰打起来。
张嬷嬷刚开始还咬着牙坚持，等三十棍子打了之后便开始拼命地求饶。
五十棍子之后张嬷嬷咬断自己的舌头，却还没有咽气，一双血红色的眼珠子看着白莎莎和江嬷嬷两个。
又过了片刻，只听见“咔嚓”一声响，原来是张嬷嬷的脊椎骨被打断了。
张嬷嬷血肉模糊的身体被打断成了两截，碎肉更是被挥舞的棍棒打得四处飞溅。
张嬷嬷的家人们都在牢房内，不敢目睹自己的至亲遭受这样的惨事，相互抱头痛哭，还有几个年幼的孩子早就吓得昏死过去。
江嬷嬷和白莎莎当然也是不敢看的，各自偏着头闭着眼睛。
裴文渊不管江嬷嬷，站起来到白莎莎的身边，用力抓着白莎莎的下颚，将白莎莎的脸转过去，阴森着声音命令道：“睁开眼，否则本将军亲手将你的一双眼珠子挖出来。”
官居骠骑大将军，没有人比裴文渊更知道如何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力，又是如何不上皮肉便能将对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生不如死。
白莎莎浑身颤抖，最终还是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不远处已经被打得断成了两截的人。
一百棍子终于打完了，白莎莎仰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
却看见裴文渊缓缓地将袖口放下，仔细的抚平上面的这粥，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着说道：“如此一来，本将军便不追究你曾经的过错了，这些人单凭你处置，是杀是放你一句话的事情。”
是杀是放？白莎莎陷入了更加痛苦的挣扎中。
若是放了，这些人滔天的怨恨，再加上他们又知道太多的阴私的事情。往后肯定对自己不利。
若是杀了，又显得自己太过无情无义了。
可是，自己在方雯雯和裴宸的眼中，早就成了无情无义的人，还需要遮掩什么呢？终究还是自己的利益和安危更加要紧。
白莎莎下定决心后咬着牙说道：“都杀了。”
江嬷嬷猛然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白莎莎。
张嬷嬷和江嬷嬷好歹也交好了这么长的时间，江嬷嬷甚至将张嬷嬷的一双女儿看作自己的孩子。
要江嬷嬷来说，自然是将这一大家子都放了，并且还得给些补偿，让他们永远离开皇城。
往后肯定也会有一条生路。
没想到小姐竟然一开口就是杀了。
哪怕再偏袒白莎莎，江嬷嬷的心中也不免得生出几分寒意。
裴文渊低声笑了笑，拍掌道：“好啊，不愧是江家的嫡女，够狠毒。这样那就按照你说的，全都打死，你们俩继续在这里围观，本将军先走一步。”
裴文渊走到门口，对着门口几名侍卫说道：“不打完不能让她们两人离开，若是白莎莎不肯睁开眼，便用竹签将她的眼皮子撑开，没必要客气。”
几名侍卫答应下来，白莎莎瞬间瘫软在椅子上。
这一观，便到了华灯初上，江嬷嬷和白莎莎才相互搀扶着从天牢中走出来，闻到了外面丝毫没有血腥气的味道，这两人才如同活过来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都说裴文渊手段狠毒，行事诡谲，他们今天总算是体会到了一次了。
虽然是打在别人的身上，但是，刚才这血肉横飞的场景他们绝对能够记下一辈子。
从此之后，这一段经历会成为他们生命中挥之不去的梦魇，除非死了，否则没办法摆脱。
江嬷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她悔恨啊，恐惧啊，头一次感觉到自己就是个奴才，真的无能为力。
白莎莎又何尝不悔恨，不恐惧呢？但是这又有什么用？
反正现在大家都撕破脸皮了，她也不必费尽心机的去讨好什么方雯雯裴宸了，还是得赶快找到一个权势更大的人家将自己给嫁出去。
往后，离开了裴府，她能过的更舒服！
白莎莎咬着牙将江嬷嬷拉起来，踉跄着往前走去，却看见夜色中，两盏灯笼越来越近。
裴霜霜这张明媚的脸在灯火的照耀下，瞬间点亮了周围一切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