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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枝连连点头，心中却诽谤不已：分明就是主子自己跳脱，将下人们带坏了，果然是亲兄妹，嘴上打仗，实际上是真的偏心眼。
裴霜霜在靖国公府门口大闹的事情很快就传扬的整个皇城，人尽皆知，虽然语焉不详，但是仅仅凭借着“腰上的胎记”“胸口的大痣”“脱衣服，撅屁股”“行为不检点”这些话便能猜出些大概了。
若是没凭没据，哪儿能像裴霜霜说的这么真？
从前常小雅说不跟裴府来往了，原来不是受不了裴霜霜和方雯雯这两人的恶毒言语。
真相也并非是裴宸喜欢常小雅，而家里的母老虎不让娶，随后裴文渊喜欢上常小雅，被裴家母女俩活活拆散啊。
莫说大老爷们如何意淫其中的香艳清洁，就算是各家的主母还有女眷，见了常小雅母女俩也得退避三舍。
前几天和常小雅交往密切的贵女们更是羞得没脸见人。
想起来乔媛媛娘寿宴的那天，白莎莎主动跑来安慰常小雅的场景，她们真是快要被气炸了。
白莎莎这就是跟常小雅故意合伙，误导大家，好坐实了从靖国公府传出来的抹黑方雯雯和裴霜霜的流言蜚语，再全了常小雅的名声。
这白莎莎到底是什么人啊，连对自己有大恩的裴家人都能这么陷害，将所有的人都当成了傻子来糊弄。
想清楚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皇城中的贵女们真是对白莎莎恨之入骨，凡是举办什么宴会，再也不会喊上白莎莎。
常小雅这一次是真的相死了，刚将脖子套进三尺白绫里，便想起来裴霜霜之前说的“死了便是自己做了亏心事没脸见人”的话，便站在凳子上，目光呆滞的看着远方半个多时辰，最终还是放弃了。
石夫人遮遮掩掩的来了靖国公府，将婚书退回来了，还暗示靖国公夫人，赶快将常小雅给送走，不然这一屋子的女眷都没得好的。
靖国公夫人也纠结了好几天，最终还是将女儿送回了扬州。
风言风语在皇城中流传了好一阵，除了没心没肺的裴霜霜，多少人成宿成宿的睡不着。
时间非是，转眼便过了炎热的夏天，迎来了冬天，裴府的裴霜霜，总算是及笄了。
江嬷嬷为了给白莎莎正名，变想要趁着这一次裴霜霜及笄，给白莎莎补办一个。
方雯雯被她扰的脑仁疼，便允了，随后江嬷嬷又一再要求方雯雯，将这一场及笄礼办的声大一些，隆重一些。
“你要怎么个隆重法？正宾，礼者，赞者，执事，这些你能请来谁？你给我说说？”
方雯雯捧着礼单流程问道。
江嬷嬷不过就是江家嫡子的奶娘，这么多年了，也从来没有交际过，更没有做过真正的主子，前些日子白莎莎刚将皇城中半数以上的闺秀都给坑了。
别说请执事、赞者了，就算是宾客都没人来，一时间，江嬷嬷竟然说不出任何话。
坐在旁边的白莎莎感受到了深深的屈辱，又怨恨江嬷嬷是个没用的。
刚好在这个时候，裴霜霜拿着一张纸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了：“娘，这个是我及笄的宾客名单，您帮我瞧瞧吧？”
方雯雯接过来一看，不由得笑了：“行啊，竟然说动了皇后来做你的正宾，让长公主和媛媛做你的执事是不是不大合适？到时候可得跪着一个时辰，她们俩受不住的。”
江嬷嬷凑过去一看，气都不顺了，正宾是皇后，礼者是乔夫人，赞者是皇后的娘关氏，执事为长公主和乔媛媛。
这排场也太大了！
“不是我请她们来的，是她们自己非说要做我的执事的，还不就是为了个好玩儿？要我说，干脆就把流程给精简了吧，也省的到处折腾了。”
方雯雯点点头道：“好啊，单子给我看看，我帮你斟酌斟酌。”
方雯雯正准备接过来，却被白莎莎抢先一步截走了。
白莎莎笑容婉约道：“我帮着夫人管家已经半年多了，按理说，这件事情原本就应当是我来负责的，却没想到霜姐儿这边都已经筹划好了，实在是有些惭愧啊。霜姐儿这边若是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说吧，我全都帮你办妥了。”
“毕竟这是咱们两个人的及笄礼，我自然会尽心尽力的。”
听说过蹭吃蹭喝的，却从来没听过，及笄礼也能蹭？
裴霜霜斜眼看了她一眼，笑了道：“还是这句话啊，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白莎莎，我算是真的服了，行吧，若是你搞砸了，当心我让哥哥三千刀活剐了你。”
裴霜霜的语气十分的活泼，还开玩笑一样的在白莎莎的手背上掐了一把。
白莎莎冲着裴霜霜温柔笑了笑，眼中却带着阴霾。
方雯雯就当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摆摆手说道：“好了，要办就好好办。搞砸了拿你试问。”“莎莎知道了。”白莎莎连忙跪下来，心中着实松了口气啊。
能请来皇后娘娘给自己做正宾，往后，看皇城中谁还敢小看了自己。
斋戒三日，及笄礼当天到了。
裴霜霜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
眼下已经到了十月，秋高气爽。
方雯雯坐在妆镜前涂口脂，选了好几种颜色，甚至调和颜色都觉得不满意。
用手帕擦了好几下之后，嘴唇也微微有些翻肿。
闺女都要成年了，她这个做娘的心中着实感慨无限啊，想来上辈子自己还在另外一个时空，如今孩子在南明王朝都这么大了，她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夫人，再试一试这个橘红色吧？里面还加了好些蜂蜜。”兰香拿起来一盒口脂说道。
方雯雯用小拇指沾取一些涂抹在唇上。
此刻，太阳还没有升起，兰香举着一个烛台给方雯雯照明。
原本就还如少女般娇艳的面庞，经过了少许的修饰之后，便如盛开的花朵一般娇艳，只不过一双大眼如今没有焦距的盯着水银镜中的自己，看上去有些迷茫。
小柳低声问道：“夫人今儿好像兴致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