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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觉得，霜姐儿一夜之间长大了。”
不知不觉，孩子都这么大了。
小柳笑而不语，拿起梳子帮主子梳头，正好在这个时候，裴宸踏着晨露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嬷嬷，还有几个手上捧着小箱子的丫鬟。
小柳和兰香连忙上去行礼。
“这是今日给霜姐儿及笄用的首饰？”方雯雯转眼看去。
“是，先让夫人过过目。”裴宸走过去很自然的摸了摸方雯雯的脸蛋。
几个丫鬟手中的匣子打开，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桌子上，顶级翡翠打造成的莲状冠朵在烛火下散发着璀璨又奢华的光芒。
就算是见多识广的方雯雯也忍不住赞叹一声。
“还不错吧？”裴宸俯身邀功一般的问道。
“你眼光真是越来越好了。”方雯雯搂着裴宸的脖子便亲了裴宸一口。
人多眼杂，裴宸强忍住了将方雯雯搂在怀中好好亲一亲的冲动，让几个丫鬟捧着匣子送过去给裴霜霜看看，再拿回来。
这些东西理应是给执事保管的，然而今日这两个执事就是纯粹过来吃饭玩儿的，终究还是得裴宸和方雯雯亲力亲为。
这一行人走远了，裴宸接过兰香手中的梳子，一下一下的给自家夫人梳头。
“咱们的霜姐儿也长大了，一晃眼这么多年就过去了。”裴宸俯身，脸贴在方雯雯的脸颊上，定定的看着镜子中明艳动人，带着少女的娇憨，又带着成熟风韵的自家夫人，眼中满是爱意，嗓音也微微泛哑。
方雯雯被裴宸这目光看的心脏狂跳，这么多年老夫老妻了，再看他，仍旧会有当年心动的感觉。
随后，方雯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慌意乱，装模作样的去收拾首饰。
裴宸又爱恋的吻了她的发髻，这才拉着她的手往前院去了。
兰香和小柳自然跟在后面。
头一次，闺女及笄，方雯雯很紧张，手挽着丈夫强健有力的手臂，往常倒是觉得没有什么，今天却格外依恋。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方雯雯便开始数地上的落叶。
一片，两片，三四片……等等，这落叶会不会太多了……
下人竟然忘记打扫？
方雯雯停下脚步，拽着裴宸道：“等等，问问今天是谁负责打扫卫生的，眼看着宾客就要来了，怎么地上还有这么多落叶，成什么样子？”
裴宸向来都不怎么管这些事情的，但见自家夫人管家婆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可爱，便对着跟在身后的两个小厮挥挥手。
爷亲自过问，下人们怎么能怠慢呢？
然而，经过白莎莎的改革，原本分工明确的仆役们也变得懒散和凌乱，遇见什么事情便你推我，我推你的，老半天竟然找不出一个人来负责扫地，一时间，院内闹哄哄的。
“都停下，甭吵了，白莎莎呢？不是都交代她了要把及笄办好吗？”方雯雯眉头紧皱，有些后悔当天自己的决定。
这可是闺女这辈子惟一一次的成人礼，谁要是将这场成人礼搞砸了，她也会把这人给搞砸了。
白莎莎从前帮着白母管家，后来又来了裴府，虽然偶尔也会出些小岔子，但从前有张嬷嬷辅助，再加上之前裴霜霜留下的规矩可供参考，处理起来也不算困难。
然而，及笄礼流程复杂，规模宏大，再加上张嬷嬷已经被这两人害死了，江嬷嬷也是头一次办，加上她们两人已经将之前裴霜霜定下来的那些规矩，毁坏了个七七八八。
扶植亲信之后，这两人又得罪了府中那些有头有脸的管家，平日里没什么事儿也就算了，遇上了这样的庆典，可不就乱起来了吗？
这一会儿，厨房少了些食材，那一会儿库房又少了杯盏……
各种各样的麻烦排山倒海的来了，白莎莎忙得晕头转向，最后竟然连最基本的情节问题都没有留意。
听见方雯雯和裴宸这边的传唤，白莎莎真是恨不得自己变出来好几个分身，亲自过去将地扫干净了。
到处都缺少人手，到处都凌乱不堪，白莎莎便如没头苍蝇一样的到处乱转，好半天才找出来一些仆人打扫卫生，清理各处。
方雯雯便站在廊下看着这乱哄哄的家里，不由得吐槽道：“就这么点儿本事还想去做皇后？不自量力。”
兰香不敢说话，见裴霜霜和裴文渊来了，连忙下去准备早餐。
皇后在寝殿门口接了长公主便往裴府赶，长公主扑进皇后的怀中，看着皇后的脸色满意的点头道：“母后的气色果然好多了。”
皇后抚摸着自己红润的脸颊也笑了笑：“是好的差不多了。”
虽然这一胎折损了根骨，灾难怀孕，不过，她已经在佛光的沐浴中生下了一对龙凤胎，这可是其他的嫔妃生多少都必不来的。
再加上高贵妃已经死了，庶长子便在她的掌心，往后这后宫还不都在她的掌控之下，任她揉捏？
原本以为是山穷水尽，谁能想到因为方雯雯送的一株小小的辟邪草，竟然便柳暗花明了。
她如何能不感激？甚至起了跟方雯雯认姐妹，收了裴霜霜做干女儿的心思。
奈何害怕皇上起猜忌，怀疑自己为母家势力拉拢裴文渊，这才作罢。
“嘿嘿，母后，这个糯米糕给您吃，听花嬷嬷说，及笄礼很费时间，咱们先吃点儿东西垫一垫吧？”长公主从怀中掏出来藏得糕点，掰成两半，一般自己几口便吞了，另一半塞进了自家母后的嘴巴里。
皇后差点儿被长公主这一口喂进鼻孔中，哭笑不得的接过糕点，小口小口的慢慢吃。
吃了之后便擦手边问道：“江家的嫡女性情样貌如何？你弟弟妹妹满月的时候她来宫里探望过，只不过我没有印象了。”
长公主仔仔细细的回忆了半天，吐露一句：“她可厉害了，天下无敌！”
皇后顿时惊讶的问道：“天下无敌？这又是怎么个说法？”
“不要脸的天下无敌，她已经无敌了。”长公主在尽力的模仿裴霜霜嘲讽的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