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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
“恩，我愿意。”
冯二少起初仿佛喃喃自语，声音很低，可随后，说出了第二遍，眼睛变得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重重的开口。
语气中，充满了坚定。
他知道自己说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可他，还是说了，就像黑衣人说的一样，他不想死，想活着，更想，好好的活着。
成功与否，他不知道，可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他甘愿去拼一把，也只能去拼一把。
黑衣人笑了，笑的那么嘲讽，又是那么的鄙夷，可又如何，只要能活下去，些许的嘲讽又算得了什么。
暴虎这时候颤抖着不发一言，很想立刻逃离出去，他不相信冯二少真的敢背叛冯大少，背叛整个冯家，可是，在这种情况下，该如何选择呢？
似乎，做出这种选择，都在情理之中。
只是，万一被冯大少知道，他会在意这个所谓的情理之中吗？
不管什么原因，说出这番话，都是不可原谅的，深深了解冯大少为人的暴虎，很清楚这件事。
冯二少，也应该更加清楚才是。
黑衣人看着冯二少，淡淡的笑道：“果然，人在极限的时候，心中的魔鬼的确会被释放出来，你这样一个怂了这么多年的人，突然不怂下去的样子，我真的很想看看，或许会别有趣味才对，我都有点不舍得杀你了，你说，该怎么办呢。”
是啊，黑衣人或许从来都没打算放过冯二少。
但起码，现在黑衣人的态度松了下来，机会，总是有的吧。
有趣吗？
有趣就好，就怕的，是无趣啊。
冯二少看着黑衣人，露出了谄媚的笑容，道：“还请您放过我，我一定不会让您感觉到无趣的，我已经非常清楚你们的恐怖之处，打死我，也不敢与你们为敌，我说的是真心话，还请您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让我，戴罪立功的好机会。”
为了活命，低头算什么，不在乎。
黑衣人淡淡一笑，点头道：“那么，你想要当狗吗？可是，当狗也要看够不够资格啊，我只是替我家主人找了一个小玩具罢了，可你，能不能成为这个玩具，成为博我家主人一个笑容的工具，我实在是心中没数啊，要不然，你叫两声，我听听？”
如此说话的黑衣人，实在是和之前那冷酷恐怖的黑衣人无法相提并论，可不管怎么说，起码，还有的谈，这就是最好的情况了。
当狗吗？
叫两声吗？
好屈辱啊，简直就是屈辱到了极点。
是人，谁又想做狗呢。
可话又说回来了，甭管是否愿意，又有多少人主动或者被动的做了一条狗。或者做了狗才会去做的事情呢。
人活着，身不由己者，才是大多数啊。
冯二少在开口之后，就已经放弃了自己所有的底线，而所谓的做狗，的确很屈辱啊，可，如果仔细想想这些年在冯家的日子，何尝不是做狗呢，处处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冯大少视为威胁给清除了。
这难道，就不是做狗了吗？
如果非要做狗的话，那起码，眼前这些黑衣人，足够强大，足够恐怖，更是做得好，或许还能见到他们所谓的主人。
当狗，也要分当谁的狗。
当了这些人的狗，却有机会掌控整个冯家的话，那么，为什么不当呢？
冯二少缓缓低下头，然后抬起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像极了一条狗的样子。
随后，竟是‘汪汪’叫了两声。
他已经用行动，证明了他的决定。
暴虎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非但没有鄙视冯二少，反而，内心深处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冯二少这么怂，应该在他意料之中，然而他却总觉得，这一刻的冯二少，危险的吓人。
黑衣人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对着旁边的黑衣人笑道：“都拍下来了吗？”
看到其他黑衣人点头之后，才笑着对冯二少笑道：“你今天的样子，可全都录了下来，你说，把这些都寄到冯家，你会是个什么下场呢？”
冯二少当即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他没有看到摄像机，可现在这个社会，看不到的摄像机，实在是太多了，黑衣人，没有理由去诓骗他。
冯二少苦涩的看着黑衣人，道：“既然已经决定当狗，就要有当狗的觉悟，如果寄到冯家，会让您和您身后的大人物能够开心的话，那么，我就算死，也是有价值了。”
“哦？”黑衣人挑了挑眉头，随后笑了笑，道：“这么心甘情愿的当这条狗吗？呵呵，很好，游戏才刚刚开始，如何能这么快的结束呢，影像我们会留在手上，就是不知道，别人会不会泄密，毕竟，这里还活着的人，不仅仅只有你一个。”
黑衣人说完，暴虎的身体立刻一震，他知道，这是在说他了。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放过我吧，我只要能够活着离开，会立刻离开北州，永远都不会再回来的，放过我吧，如果，如果你们信不过我，我也可以发誓，我也可以当条狗的。”
之前还在心中叹息冯二少选择的暴虎，这会，却也是巴不得自己也当条狗了，能活着，果然谁都不想死。
黑衣人看向了冯二少，淡淡的笑着，没有开口。
冯二少立刻明白，这是让他来决定。
暴虎的话能信吗？
起码，冯二少此刻是信不过的。
而且，做狗，也需要投名状的吧。
冯二少缓缓站了起来，看着暴虎，眼睛里陷入一片挣扎，喃喃道：“你，不会告诉我大哥吗？”
似乎是犹豫，似乎只是担心而已。
暴虎连忙点头，开口道：“不会，绝对不会，以后我就是二少你的人了，我不会背叛的。”
表忠心，谁又不会呢。
冯二少随后笑了笑，慢慢的走到暴虎的身边，道：“想要给主人表演最精彩的戏码，我一个人的确不够。而我，也确实需要你的帮助，毕竟，你还算有实力，我却是真正的势单力薄。只要你能诚心诚意的当主人的狗，那么，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冯二少已经走到了暴虎的身边。
而暴虎，也似乎看到了希望，重重点头道：“愿意，我愿意当这条狗。”
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暴虎只觉得脖子一痛，随后不可置信的捂着喷出血的脖子，看着冯二少，到最后都没想清楚，为什么，冯二少会放弃他这个助力，他不是，都已经愿意当狗了嘛。
然而冯二少，似乎是看到了暴虎眼中的迷茫，冷漠的开口道：“你愿意，可我不愿意，哪怕信你又如何，当主人的狗，我一人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