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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潘管家立马就拿来了一盆水，狠狠泼向那张已经被打得看不出原来轮廓的样子。
“啊！”那个男人痛嗷了一声，然后就开始求饶道：“大人，求你饶了我吧！我说，我什么都愿意说出来！求大人饶了我！”
潘歆明显感受到身旁的碧玉一下子紧张起来了。
潘歆想，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
呵呵。
碧玉怎么能不紧张，锦竹的手段在这个潘府里谁不知道啊？她可是出了名的手段狠辣，现在这个样子那个男人一定会招出自己的！
这可怎么办好？
她紧紧地攥住自己的手，她也不敢看向柳心柔，她可不能把柳心柔说出来。
柳心柔对自己有恩，她就算死也不能把柳心柔爆出来。但是她现在怎么办？
“这里可有买通你的人？”潘德安问道。
那个丑陋的男人看过在场的人，指着碧玉说道：“她，就是她！就是这个姑娘买通我去玷污潘家三小姐的！”
众人一开始听那个男人的话都有些震惊地看向潘歆，但是后面的话更是让人震惊！
“三小姐？你可以有记错？”
“没有！小的不敢记错！小的记得十六那日，就是这个姑娘来找我，虽然戴上了面纱，但是她手上带了一个珊瑚手串，我认得那个手串。她跟我说跟我钱，还让我享受丞相府的三小姐。”
“三小姐？现在你玷污的……差点就玷污的可是二小姐！”王姨娘说道。
“小的之前从没有见过三小姐，但是那位姑娘跟我说到时让我在灵堂等着，人会她会给我送进去的。进来的人穿了一身华贵的衣饰，于是小的就以为是三小姐，那个女子也挺配合的，没想到是二小姐……”
那个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柳心柔就拿起那茶杯朝那个男子扔去。
清脆的瓷器破碎的声音响起，那名男人的头上又多了一个新的伤口。
“什么意思？我琦儿岂会看上你！”
“姐姐怎么这么快就动手了？他的话也没错啊，不是吗？”王姨娘嗤笑道。
“你难道看见了？你怎么知道事情是不是那个男人胡说八道？”
“好了！现在还是争风吃醋的时候吗？”潘老夫人出声。
“碧玉，你给老身出来！”潘老夫人喝道。
碧玉已经吓得脸都白了，呆愣愣地站在潘歆旁边。
“碧玉！”
潘老夫人又是一声爆喝，碧玉才惊醒过来，立马跑到潘老夫人和潘德安面前跪着，“饶命啊老夫人，老爷，奴婢知错了！”
“你是歆儿身边的贴身丫鬟，还是和歆儿一起长大的，你怎么会陷害歆儿？”
“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碧玉并没解释，只是嘴里重复着“奴婢知错了”这句话，一边抽泣一边磕头。
“老身不是要听你求饶的！既然你不愿意说，给我拖下去审！”
“奴婢知道错了！求老夫人饶命啊……”整个大厅都回荡着碧玉的哀嚎。
“等等，祖母！”潘歆开口阻止道。
“歆儿，不愿意开口的奴婢，不打可是不会说话的！”潘老夫人看向潘歆，说道。
“祖母，碧玉毕竟跟了我这么多年，歆儿想听听她的解释。”潘歆说道，她转身示意那些人放下碧玉，继续开口道：“碧玉，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自认对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潘歆，你简直蠢成猪了，你知道吗？”碧玉看向潘歆，突然狂笑起来，好一阵才开口说了一句话。
“大胆！”潘老夫人脸色一变。
潘歆的手伸起来，示意潘老夫人不要说话，让她来。
“哦？我还真不知道你这句话怎讲！”
“我利用你这么多年你都不知道，你说你不是蠢吗？”
“是，是我找人来玷污你！你还傻傻让我给你补妆，你知不知那盒东西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让你能和那个男人好好享受一场的，结果你死活不进去……”
“你说这盒东西吗？”潘歆手上拿了一盒东西，碧玉有些震惊，那盒东西不是在她那里吗？怎么会在潘歆的手上呢？
“你不是说我蠢吗？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你最近无事献殷勤，肯定是不安好心！何况你做事也实在不够细心，这盒东西本来就不在摄政王给我的礼单上面，你贸然拿一盒这样的东西给我，你说我能不知道吗？”潘歆冷笑，她的声音冷酷，让周围的人都不自觉都想要避开。
“你你你……”碧玉震惊地睁大了双眼。
“而且这盒东西里的成分我也验证过了，确实是催情药物的一类。你想问我为什么还不问你是吗？我只是想看看你会做什么，但是我始终没想到你会想要这样对待我！”
“你怎么会知道礼单上没有这个东西？”
碧玉不敢相信潘歆这么细心了！
“那个礼单是我写的，你说我知不知道？”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传闻说摄政王很喜欢潘歆，原来是真的啊！
哪有女子能自己写礼单啊！还是这么多！一般人都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你你你……”
“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能说出你身后的主使之人，我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柳心柔听到潘歆的话，微微抬头，刚好看见做回位置上的潘歆也正看着自己，她的手紧了紧。
“没有主使之人，都是我自己一手做的！”碧玉毫不犹豫地说。
“你确定？以你的俸禄，你怎么可能买得起这盒东西？即使你真的有钱，这盒东西也不是你想买就可以买得到了！”
“就是我一手做的！没有背后主使！”碧玉还是不肯松口。
“拖下去，碍眼。”潘德安开口道。
潘歆心里更是冷，这潘德安的意思就是不希望她继续问下去，他这是变相包庇柳心柔。
这里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就是差说出口罢了。
柳心柔确实做了不好的事，但是以前是因为他要看在柳心柔背后的势力份上包庇柳心柔，现在是柳心柔做事情已经可以说滴水不漏了，受害人也找不到证据来证明柳心柔的罪行，而且但凡一查了个开头，后面要查的只会越来越多。潘德安在其中难免起了帮凶的名分，所以也不愿意去计较。
既然潘德安开了口，潘歆也当然不会再纠缠下去，只是觉得心寒罢了。
“父亲，祖母，碧玉还是从轻发落吧！其实她在今日歆儿进去灵堂之前都阻止过歆儿，所以歆儿才等到祖母和父亲。”潘歆未碧玉求情。
柳心柔一听潘歆这话，脸色一暗，这个碧玉这是背叛了她吗？要是她不阻止潘歆，那在灵堂里被发现的可就是潘歆了，怎么可能是她琦儿？！
这个碧玉还知道她很多事情，这样不忠心的奴婢，留着也是个后患。
“歆儿不必为个奴婢求情，这样不忠心的奴婢，不值得！”潘老夫人说道。
“是。”潘歆乖巧地应了一声。
“但是二小姐你怎么会出现在灵堂里呢？”王姨娘问道。
潘琦说不出口，她其实是为了早点去看着潘歆出丑，但是她也不知道怎么会鬼迷心窍地进了灵堂，还跟那个丑陋的男子差点……
“琦儿，你说。”潘老夫人也问道。
一下子所以人的眼光都看向了潘琦，潘琦不知道怎么解释。
“琦儿……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不敢承认是自己走进去的？”王姨娘嗤笑。
“我没有！”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这样的家丑你们还想讨论多久？潘琦你，禁足一个月，给我抄《女戒》，好好在你自己的房中思考一下什么为女子该做的！夫人，你也该好好教导一下自己的女儿了！那你就和她一样吧！没什么事就散了吧，要是以后我听到谁在府里多说今日之事一句话，定让他好看！”
于是大手一挥，让众人散了。
一众姨娘看着情形也知道已经没有戏看下去了，就都散了，只留了潘歆，潘老夫人和柳心柔母女还在大厅里。
潘德安看着那个他最引以为傲的女儿，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个女儿最近真是让他越来越失望了，居然跟别的男人差点就私通了！
他也不想相信这件事是真的，但是确实他和老夫人在灵堂外头确实听到了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
反观潘歆——这个他之前都不愿意正眼相看的女儿，如今已经越来越不同了。
原来他以为潘歆不够漂亮，事实证明只是还没有长开，现在确实也比潘琦漂亮多了去了。
原来他以为潘歆什么才艺都不会，但是上次宫宴的时候，潘歆那一首曲子和那一去琴，足以证明了她的实力。
原本他以为潘歆不够聪明、胆小如鼠，但是刚刚那件事情发生，足以证明了潘歆一早就发现那个丫鬟图谋不轨。
何况，潘歆已经很快要嫁给摄政王了，虽然摄政王终有一天是会被太后打倒的，但是摄政王妃现如今的地位谁不知道如同皇后。
听潘歆刚刚的话就知道摄政王对她是有多么的宠爱，这简直是每个女子最想要的，但是这世间能有多少个女子能够拥有这样的宠爱？潘歆已经幸运地是那其中之一了。
且不说现在，就是将来她真的能助太后一臂之力，她也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再看看现在的潘歆冷静睿智，毫不张扬，更有大家的风范。
再看看跪在地上的潘琦，他都觉得自己看不下去了。你说说看吧，找个男人私通这种事情居然也做得出来，真是够不要脸的了！偏偏这么多地方不找，非要在灵堂里头进行，这简直就是对先祖的不尊重！
这一点是无法饶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