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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本王陪王妃去拜祭母亲，无奈竟遇见刺客，刺客当时就被本王和本王的人全部杀死了，竟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来，真是可惜了，本王下手还是狠了些啊。”
鲁靖元仿佛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但是却也是句句戳中柳心柔的心，她越发害怕，鲁靖元和潘歆此次前来必定是有备而来，就是来找她算账的。
但是那群死士不可能说出来他们是谁派来的，而且鲁靖元也说了，他把那些刺客都杀了，更不能有人会说出来是她派去的人。
“潘丞相和潘夫人可知道这件事？”鲁靖元话锋一转，又回到了潘德安和柳心柔身上来。
“臣略有耳闻。听闻那日刺客身手不凡还有备而来，人数远比王爷一行人多了去，摄政王身边的人，个个都是好身手，居然都能击退那么多武功高强的刺客，臣着实佩服！”
“谢潘丞相夸奖！”鲁靖元一笑，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柳心柔，“不知道潘夫人怎么看呢？”
“呵呵……”柳心柔的心真的砰砰直跳，还越跳越快，喉咙发紧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干笑道。
“本王的属下有个毛病，就是喜欢杀人以后把别人的头砍下来，不如潘夫人看看可还认识这些人？”
潘德安和柳心柔脸一白，鲁靖元这话，傻子都听得出来说什么，潘德安也不傻，当然听得明白。
鲁靖元这话就是说前些日子那些刺客就是柳心柔派去的。
潘德安有些惊讶地看着柳心柔，柳心柔这是够大胆的了，居然敢派人去杀摄政王鲁靖元！
“这些个的刀，真是刀刀就往本王的王妃身上去，真是胆子不少，你说是不是，潘夫人？”鲁靖元继续笑着说。
潘德安更是惊讶，这柳心柔不是一直抚养着潘歆吗？怎么会杀她？
“看来潘丞相不知道这件事情啊？潘夫人都不告诉潘丞相的吗？”鲁靖元看着这两人的表情变化，继续说道。
“柳氏看来是不想认罪了王爷。”潘歆进了潘府前厅以来就没有说话，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
“王妃说的是，那……来人，把东西上来让潘夫人认认，可不要冤枉错人了，王妃说是不是？”
但是潘歆却是一点余地都没有给他们两个留。
“柳氏，你可知道，活口我们是抓到了，但是本王妃还不屑于严刑逼供，王爷有的是办法查出这些人的来历，为什么还要严刑逼供？这不是浪费时间吗？柳氏觉得本王妃说道可对？”潘歆低头俯视着柳心柔。
潘歆的嗓音好听极了，但是话语里的语调却是冷死人！更不要说她的话简直就像是箭一样，箭箭刺中柳心柔的心。
“但是你犯的最大的一个错误不是刺杀本王妃，是杀害了本王妃的生母、陈将军府的嫡女、潘丞相夫人！”
“我没有！我没有……”
“没有？柳氏，你可是真会开玩笑啊？”潘歆打断柳心柔的话，她已经不想听柳心柔的求饶了。
“我就是没有！潘歆，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你以为你当年就处理得这么好吗？可惜了，百密一疏！天都不愿意看着你这辈子做了坏事能够就此瞒天过海，终是留下了一个知道真相之人！”
“不可能……”
“来人，把人带上来！”潘歆没有给柳心柔喘气的时间，直接把人带了上来！
一道许久没有听见的声音响起：“柳姨娘……不对，现在该叫潘夫人了，别来无恙啊！”
柳心柔不可置信地回过头，手颤抖地指着眼前的人，嘴里嘟嚷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
“潘夫人想说禾堂怎么还活着吗？”那个上了点年纪的女人说道。
“当然夫人推禾堂下水的时候，禾堂也没想过自己居然还能活下来，但是禾堂被一对渔民夫妇救了上来，打听到柳姨娘当上了潘夫人以后，禾堂从此就隐姓埋名地远走他乡了，没想到居然能遇上三小姐，真是天不都看不过去当年之事就此隐瞒，就此让你这个歹毒的女人逍遥过世！真是天有眼啊！”
是的，这个女人叫禾堂，是当年帮柳心柔下手的奴婢，她原本是陈悦曦身边的一个婢女，但是听信了柳心柔的挑唆帮了柳心柔下手害死了陈悦曦。但是
她以为帮助了柳心柔做事，以后自己的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谁知道柳心柔竟然对她下了毒手，把她推下了水，想要淹死她。
她真是后悔死了居然帮了这个歹毒的女人而且杀害了心底善良的陈悦曦！
说起这个禾堂，潘歆觉得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话呢从前些日子说起。
潘歆跟随鲁靖元去江南出差，后来鲁靖元带着潘歆两人到处游玩之时，无意中遇见了这个禾堂。
那日鲁靖元带着潘歆去了一处山观光，在山脚下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妇女，潘歆本来也觉得没什么，但是那个妇女叫住了她。
“姑娘！姑娘好面熟。”
“这位夫人说笑，我与夫君第一次来此地。”潘歆那日心情好，想着遇见了就与她交谈了几句。
“第一次来？姑娘看起来像是关中人？”
“确实是。”潘歆点了点头。
“姑娘确实和鄙人的一位故人很像呢！”
“夫人看起来也不像是江南之地之人，倒也是像关中人。”
“我从前确实是关中人，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以后就此隐姓埋名地生活在南方了。这里的生活无忧无虑的，比关中之地好多了。”
“江南水乡怀抱温润如玉，自然让人心旷神怡。”
“夫人，天色已晚，就不便就留了，鄙人与夫人就先告辞了，有缘再见！”鲁靖元看着这个夫人一直用探究的神色看着潘歆，而且天色已晚，还是带潘歆早些回去的好。
“歆儿，走啦。”鲁靖元拉过潘歆就想要走。
“等等，你叫她什么？歆儿？”
“不知夫人再次拦下我们所谓何事？”鲁靖元脸色有些不好了，语气也跟着不好起来。
但是那个妇人直勾勾看向潘歆问道，“你可是潘歆？潘德安与陈悦曦之女潘歆？”
潘歆和鲁靖元一脸惊讶，这个深山里面的妇人怎么知道潘歆是谁！
“夫人怎么知道……”潘歆问道。
“你真的是潘歆啊？太好了！太好了！真是老天有眼！”那个妇人兴奋地打断了潘歆的话，还一边自顾自地念叨着。
“敢问夫人是？”鲁靖元问道。
“奴婢禾堂是夫人身边的一个丫鬟啊！”
潘歆和鲁靖元对视了一眼，或者这个丫鬟知道一些陈悦曦的往事。正准备打听一些事情来着，但是禾堂就自己说了：“但是禾堂对不起夫人，禾堂当年出卖了夫人助那个歹毒的女人，真是禾堂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今日既然能再见到三小姐……不知道这位公子是哪家世子，那禾堂就姑且暂称您为三小姐，禾堂一定要把当年柳姨娘的罪行全部说出来！禾堂每日都忏悔自己当年的罪行，三小姐一定要给禾堂一个赎罪的机会！”
“当然！”潘歆点了点头，她看了看身边的鲁靖元，继续说道：“这位是歆儿的夫君，他是当朝摄政王。”
“摄政王……”禾堂有些惊讶，又立马反应过来，“不知道公子是摄政王真是罪过，还请王爷恕罪。”
“不知者无罪，没关系。”
“不知道夫人知道当年什么内情呢？”潘歆急切地问道。
“柳姨娘来找奴婢的时候奴婢是不同意的。但是奴婢该死，被那柳姨娘开出来的金钱引诱了，奴婢渐渐就被柳姨娘哄骗了。”
“那时候柳姨娘没有说是要杀了夫人，只是说她就是想当夫人，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比不上夫人，就只想做老爷身边的宠妾，只要奴婢帮她挑唆一下老爷和夫人之间的感情，再稍微给夫人下点药，她一再保证自己不会下狠手，只是想要老爷的宠爱……奴婢也知道柳姨娘肯定是不安好心，但是奴婢就是鬼迷心窍，被金钱迷住了眼睛，听信了柳姨娘的屁话……”
“一开始柳姨娘给的药就是会使夫人浑身没劲，就是一天到晚有点晕晕沉沉的……老爷看见这样的夫人就越来不愿意到夫人的院子里来，恰逢柳姨娘又得了一胎在肚子里，老爷就更是喜欢柳姨娘……”
“后来柳姨娘又跟奴婢说她想要成为丞相夫人，给的药的作用越来越厉害，夫人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奴婢越来越害怕，但是柳姨娘就威胁奴婢说如果我不帮忙就把奴婢先前做到全部暴露出来。后来夫人那弱不禁风的身子就染上了心寒，柳姨娘说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夫人做掉，奴婢说不可以，柳姨娘那时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后来给奴婢的药就是毒药，奴婢不知道那时毒药，不然是绝对不给夫人服下的……”
“那个药是奴婢逃离京城以后发现身上还带着那个药，就拿去了医馆里验证，结果发现是毒药……”
“夫人死后，柳姨娘一反之前说的，把奴婢推下了江水，让奴婢绝无生还之机，但是还好奴婢在下游的时候被一对老渔民夫妇救下了，逃到南方活了下来……”
“但是这么多年以来，奴婢没有一天不自责，几次想随了夫人仙逝了，但是奴婢之所以还活着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替夫人报仇，让这柳心柔不得好死！”
“夫人死了以后陈将军一家也想要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柳心柔那个贱人借口自己怀了孩子不能看见尸体太久，就急急地安葬了夫人，陈将军府连夫人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