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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我逃跑是不是?梓茵,去把姑姑叫过来。”
她吩咐道,她的身上别有一番风味,令人下意识去听她的指挥。
梓茵下意识走了几步,随即才反应过来,她回过头,含笑道:
“小狐狸,这一次,姐姐就替你跑一次腿,下不为例噢。”
梓茵看起来不好相处,可和她接触之后,潘歆发现,她人挺好的。
梓茵离开后,她靠在枕头上,望着手腕上的红绳发呆。
纤细的红绳穿过一颗红豆,正挂在她美丽的手腕上。
红豆传情,这是半个月前,鲁靖元送给她的。
“听说你要见我?”姑姑推开房门,傲慢地走进来。
她双手抱胸,用打量的目光扫视潘歆。
潘歆喝了粥水,脸蛋红润了不少,越发显得她娇媚动人。
姑姑对她的容貌满意极了。
“放了我,我要上厕所。”
潘歆扬起头,轻蔑地和她对视。
姑姑四十岁上下,她身材微胖,风韵犹存。
一双丹凤三角眼投射出缕缕寒意,令人望而生怯。
“听说你身手不错?”
姑姑挑了挑眉,“万一你趁机逃跑,我就亏大咯!”
她掩嘴轻笑,小黑说过了,京城的那位贵人,早就派人在外面守着了。
这姑娘就算跑出了这里,也跑不出桃花镇。
“姑姑别说笑了,我就算想逃跑,也不是现在跑。”
潘歆坦然地说,跑是必须的。
只是,她现在还摸不清这里的路线。
就算想跑,也不知道要跑到哪儿去!
“也是,你人生地不熟的。”
姑姑点了点头,亲自为她解开了绳子。
“我带你过去吧!”
她领着潘歆走出房门,门外站着一排粗壮的大汉。
潘歆的目光一一掠过他们,接着用嘲笑的语气说:“就凭他们也想拦住我?”
她那挑、衅的语气激怒了在场的大汉。
“你说什么?”
“小娘子,说话放尊重些,不然,受罚的就是你了。”
他们扭了扭脖子,要不是看在潘歆是女人的份上,他们早就动手了。
潘歆看起来弱不禁风,以至于他们集体看不起潘歆。
“不打紧,姑娘,这里的人不够你打,外面还有人呢!”
姑姑敛起眼里的锋芒,笑眯眯地说。
见她提起外面的人,潘歆的心咯噔跳了一下。
她知道姑姑指的是太后的人。
桃花镇是太后的地盘,她想逃出去,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但潘歆并不气馁,她属于那种愈战愈勇的人。
“姑娘,你打算何时接客?”姑姑勾起唇角,轻蔑地问。
她表面上是在问潘歆,实际上,她心里已有了答案。
“接客?”潘歆提高音量,清脆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我看你这里的生意挺不错的,还想不想再红火一些?”她停下脚步,含笑问道。
她知道,翠香楼是姑姑的心血。
姑姑苦心经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翠香楼能走出桃花镇。
“不想招揽生意的生意人,可不是个好商人。”
潘歆打了个哈欠,一步迈进了茅房。
姑姑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她最怕的莫过于潘歆使诈了。
小黑说了,这家伙不好搞!
不过,要是她有办法帮自己招揽生意的话,自己倒能好好利用她。
姑姑摸着下巴,考虑了许久。
见潘歆许久不出来,她有些着急了,刚想闯进去,身后却传来了潘歆的声音。
“咳咳,姑姑,连个人都看不住,你是怎么管理翠香楼的?”
她负手而立,站在姑姑的身后。
姑姑的脸红了红,不予理会。
两天来,潘歆悠闲自在,在房间里,她时不时观察外边的环境。
她想挖出太后的人在何处!
鲁靖元成亲,此事已成定局,她反倒没那么着急离开这里了。
“言若,吃饭了!”
梓茵笑着走进来,她双手捧着香味扑鼻的饭菜,笑盈盈地走近潘歆。
言若是她的化名,梓茵和她接触后,一直喜欢和她往来。
翠香楼的姑娘她没见着几个,因为,她一直待在房间里。
姑姑不来找她,她就不出去。
上次姑姑问她接客之事,让她搪塞过去了。
“你恢复得真快,初见你时,有气无力的,这才两天不到,就活蹦乱跳了。”
潘歆是习武之人,她身体的恢复能力,自然胜过一般人。
“那是,带了什么好吃的过来,快让我来尝尝。”
她对梓茵印象不错,所以愿意和梓茵说话。
梓茵只好将菜色摆在桌面上,她顺带捎上了一壶酒。
“干一杯!”
梓茵是外冷内热的人,潘歆的坦率吸引了她。
潘歆仿佛新鲜血液一样,让她的心跟着跳动起来。
“姑姑这两天有没有来找过你?”
梓茵摸着下巴问,按理说,潘歆该接客了,怎么这会儿无声无息的?
她不禁纳闷了。
依照姑姑的为人,她是不会放过潘歆的。
“没有啊,上次和她去了一趟茅房,回来后就没有找过我了。”
潘歆夹了块红烧肉,慢慢咀嚼着。
翠香楼唯一让人称赞的地方是,它的伙食好。
潘歆最爱吃这里的红烧肉,又香又又嚼劲。
梓茵的眼里掠过一丝诧异,心说怎么可能。
想当初,她来这里的时候,第二天就被姑姑逼着接客了。
“这样看来,你的志向有实现的可能。”
她双手托腮,关心地问,“对了,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前两天,姑姑鞭打了她一顿,也不知道她的伤口痊愈了没。
被鞭打后,潘歆像个没事人一样,压根没提起她身上的伤口。
以至于姑姑忘却了她曾被自己鞭打的事。
姑姑忘了,可潘歆却记得一清二楚。
“这点小伤,早就痊愈了。”
潘歆擦了随身携带的玉烟膏,这是冥成子给她的,疗效自然极好。
不然,她也不会好得这么快!
“我看看。”
梓茵不放心,她掀开潘歆的衣袖,看到了她手臂上深浅不一的疤痕。
疤痕极浅极淡,但梓茵眼尖,一眼就看看出来了。
“这……”她惊奇地指着潘歆的手臂,惊诧极了。
这女孩儿看起来白白嫩嫩的,手臂上怎会有这么多的伤痕?
潘歆甩了甩袖子,无所谓地说:“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皮糙肉厚,压根就不痛。”
她微微一笑,嘴里使劲地拒绝色香味全的红烧肉。
“为何还有剑伤?”梓茵眯了眯眼睛,“言若,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她是个女医,剑伤鞭伤自然分辨得出。
她想,这女人身份不简单,不是杀手就是……
不,不可能!
在蓝羚国,女人无法从军,所以言若不可能是士兵。
凉风拂过,吹开了帐篷的门帘,带来丝丝寒意。
只见里边的男人紧锁眉头,双眸紧紧盯着画像上的女人。
出征前,他顺手摘下了挂在书房里的画像。
“她到底是谁?”
鲁靖元喃喃自语,他左手撑着下巴,绞尽脑汁地回忆。
这女人口口声声呼唤自己,喊自己靖元,看起来和自己很熟。
可是,自己的记忆里压根就没有这号人物!
而且,自己的书房里为什么会有她的画像!
鲁靖元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所以在成亲当天,他借口边疆事急,撇下孤苦伶仃的新娘子,和潘青二人赶往军营。
太后知道这个消息后,气急败坏,边宣布婚礼延后,边派人把鲁靖元追回来。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离了京城,鲁靖元犹如出了樊笼的小鸟,直接奔往多瑙河。
北阳国的人已经屯兵多瑙河了,双方扎下帐篷,谁也没有先下战书。
鲁靖元来了之后,元帅主动让位,一切军务交由鲁靖元指挥。
鲁靖元一点也不客气,接过兵权后,才将此事禀明皇上。
他来到玉阳城,已经有十天了。
玉阳城是蓝羚国和北阳国的交界点,蓝羚军队的一切供需,均由玉阳城补给。
玉阳城畜牧业发达,所以,鲁靖元压根不担心粮食问题。
“王爷,你记起潘副将了?”
潘青刚巧进来,他看到了桌面上的画像,不由张大嘴巴?
不是说,王爷已经忘记潘副将了吗?
怎么此时此刻,还拿着她的画像看?
难不成……王爷是装的?
想到这里,潘青连忙捂紧嘴巴,小声地问:“王爷,你根本就没有喝下忘情水,是不是?”
鲁靖元挑了挑眉,心说潘青怎么这么奇怪,什么潘副将,什么忘情水,乱七八糟的!
他只是觉得这个女人有点奇怪罢了。
至于潘青为什么会认识她,鲁靖元心里好奇得紧。
“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鲁靖元疑惑地问,心想,潘青这个愣头青,怎么会认识潘家小姐呢!
他只知道,潘歆是潘坤的女儿,但是,他从来就没有见过对方。
所以,当日在太后寝宫的时候,潘歆口口声声唤他靖元,这让他感到惊奇。
他的名讳岂是别人随便乱叫的?
“啊,原来王爷真真忘记了潘副将!”
潘青摇了摇头,可惜地说,“忘情水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
小小一杯忘情水,拂去了他的记忆,也令他忘却了昔日的承诺。
“潘青,你何时变得这么啰嗦了!”
鲁靖元不满地说,他的脸冷了下来,随即,他收起桌上的画像,命潘青拿去扔了。
这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居然顶替兄长的身份随伍从军。
潘青抖着手接过画像,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想当初,这画像鲁靖元宝贝得很,他挂在书房里,碰也不让人碰。
数天前,有个婢女见鲁靖元画得好,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人像的脸。
刚好被鲁靖元看到了,鲁靖元二话不说,立即剁了她的手。
他是出了名的守规矩,说出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
说剁手就剁手。
所以,此时此刻,潘青才会这么害怕的。
他怕鲁靖元突然想起这茬,然后把他的手给剁了,那他找谁哭去。
“王爷,您还是自己留着吧。”潘青苦着脸说,鲁靖元的宝贝,他可不敢乱碰。
万一出了事,自己可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