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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裴芙清很少见到皇上，她只知道，皇上和陌妃的感情差到极点。
见状，皇上摆手让她起来，他轻咳一声，说：“裴丫头，你阿爹派人来接你了，他们现在就住在驿站里。”
皇上想起这茬，裴老将军的人是昨天刚到的。
听完，裴芙清娇嫩的脸蛋浮起一丝惊慌的神色，她连连摇头，小声地说：“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她坚决不回去！
以前是为了鲁靖元，现在……是为了别人。
“不回去？”皇上耳朵灵敏，自然听到了她的话。
他心中暗道惊奇，裴府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裴丫头为何这般抵触回家？
只见，裴芙清双腿一屈，跪在皇上的面前，她的双手叠在一起，掌心朝下，紧紧贴在地面上。
她的头磕在手背上，轻声恳求道：“皇上，芙清不想回东陵，还望皇上恩准。”
自从她决定离开裴家的时候，这辈子，她就没有想过要回去。
“理由。”皇上淡漠地说，似乎不愿意帮她。
因为，裴芙清是裴家的女儿，而不是蓝羚国的子民。
显然，他不想多管闲事。
裴芙清怯怯看了皇上一眼，随即咬咬牙，说：“芙清心有所属，只想和张公子一同住在蓝羚国。”
这是迄今为止，裴芙清说过最大胆的话语。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心有所属。
多年后，裴芙清想起这事，仍觉得心惊胆战。
好一个心有所属！
皇上下意识看向陌妃，刚好和陌妃的目光撞在一起。
就在这一瞬间，他决定帮裴芙清的忙。
这边，经过多番准备后，潘歆让翠香楼的姑娘们穿上新制的舞衣。
“这……言姑娘，这衣裳能穿吗？”
舞衣是她参照现代的舞服制作出来的，穿法自然和古代的不同。
“能，怎么就不能了！”
潘歆双手抱胸，傲娇地说，“不就是布料少了点嘛，穿是肯定能穿的。”
潘歆准备教她们舞动新颖出奇的舞蹈。
“我观察过了，你们跳的舞蹈，其他阁楼的姑娘们都会，一点也不出奇。”
潘歆把她们压在地上使劲地踩，见她们的脸色齐刷刷地变白了，她随即笑着说：
“不过你们是跳得最好，不然，翠香楼的生意也不会这么火爆了。”
这手段是她最擅长的，磨去一个人的锐气，才能让对方乖乖听你的话。
听了这话，姑娘们的脸色才好看一些。
潘歆坐在椅子上，一副傲娇的样子。
她仰起头，看着面前的一排舞女，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言姑娘，你有何指教？”清帘容貌出众，她不屑瞥了潘歆一眼。
心说这丫头还没有自己大呢，能指导自己跳舞？
她冷冷一笑，压根不把潘歆放在眼里。
“噢？指教倒谈不上，不过，我能让你们的舞蹈吸引更多的男人。”
清帘素来高傲，是翠香楼的头牌。
这次，姑姑让她听从潘歆的指挥，让她很不爽。
“怎么吸引？”清帘表面上感兴趣，实际上，她是想挖苦潘歆。
天下乌鸦一般黑，音乐是如此，舞蹈也是如此。
万变不离其宗，再怎么创新，也大致相同。
“不如我们比一场？”潘歆笑着提议道。
比一场，用实力说话，总比在这里浪费口水好。
她知道，不只是清帘一个人不服。
听闻，清帘眼前一亮，心说这主意不错。
她倒要看看，谁才是翠香楼真正的中流砥柱。
清帘着一袭红色舞衣，她肤白貌美，红色衬出了她的张扬。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舞台上，灯火齐聚，更显得她气质不凡。
她朝潘歆做了个唇形：你输定了。
潘歆不甘示弱，也回了一个：拭目以待。
琴声缓缓响起，清帘挥舞纤细的臂膀，轻盈的身子跟着舞动起来。
随着琴声，舞步忽缓忽急，底下的人目不转睛看着，谁也舍不得眨眼。
一舞终，厅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大家纷纷叫好。
“清姐姐跳得真好，要是我能达到姐姐那样的水平，死了也值了。”
“每看一次，每一次给我的感觉都不同。”
“清姐姐好生厉害。”
……
姑娘们纷纷叫好，清帘的舞蹈是桃花镇公认第一的，没人敢说她跳得烂。
偏偏潘歆提出了质疑，说她们跳的舞烂大街了，得改！
别说清帘不服，就说翠香楼的打手们，他们也不服气。
“言姑娘，你还是认输吧，你看清姐姐跳得多好。”
“是啊，别到时候打脸了。”
姑娘们冷嘲热讽，她们开始质疑潘歆，到底懂不懂舞蹈。
潘歆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压根不理会众人的嘲讽。
她挑了件与自己身材相等的舞衣，舞衣材质轻薄，将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她悠悠抬起修长白皙的手臂，卷起桌上的薄纱，披在肩上。
她足尖点地，就地转了几圈，手掌轻舞，像跳芭蕾舞似的。
她的身子犹如天鹅一般，轻盈优雅。
接着，她脚步转动，一跃而起，三两步来到凸起的舞台。
衣袂飘飘，她的动作婀娜优美，令人不禁拍手喝彩。
潘歆眉目传情，将自己的感情融入轻柔的舞蹈中。
少时在家中，她除了耍刀弄剑，对舞蹈也颇有研究。
只因在现代之时，她的梦想是成为一名舞蹈家。
可她寄宿在舅舅家里，这个梦想注定实现不了。
她现在跳的这支舞就是她独创的，古今杂糅，不但不显得不伦不类，反而多了一丝别样的意韵。
张扬之余，又有古典之感。
底下的人如痴如醉，皆沉浸在她独特的舞姿中。
就连不可一世的清帘，也跟着眼前一亮，她暗暗佩服潘歆，心说这样的水平，确实可以教导自己。
“清姐姐，你觉得她跳得怎么样？”
站在清帘身边的姑娘，见她脸色不太好，便压低声音，小声地问。
“还行吧！”清帘斜眼看着潘歆，脸上的不屑之意变淡了。
“还行”是她对人最高的评价，她一向高傲，认为自己才是天底下最为出色的。
此时，姑姑正倚在楼梯的扶手上，赏心悦目地欣赏潘歆的舞蹈。
潘歆抬了抬眼帘，灵动的眼眸和姑姑的目光对个正着。
没有琴音伴奏，潘歆只身一人立在高高的舞台上，一舞终，全场鸦雀无声。
“好，跳得好！”
姑姑率先打破沉默，她挥动双手，激烈地鼓掌。
见状，其他人纷纷应和，见潘歆走下舞台，她们笑盈盈围了上去。
“言姑娘，你这舞是在哪里学的？”
童儿酸醋醋地问，潘歆的舞姿甚是精湛，是她闻所未闻的。
“我自个儿创造的。”潘歆挑了挑眉，自豪地说。
确实，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她独创的舞蹈，糅合古今，是桃花镇的人远远比不上的。
“这舞衣，你们是穿还是不穿呢？”潘歆懒得废话那么多，直接问道。
不断创新才能抓住客人的心，千篇一律的舞蹈，一成不变的美人，很难留住客人。
“穿，言姐姐，我要穿。”
“言姐姐，我也要。”
姑娘们兴奋地说，潘歆皮肤白，像模特一样，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她们见她穿着好看，自然也想穿。
“我刚才跳的舞蹈，有谁能够完整回忆起来的？”
她淡淡的目光掠过在场的众人，最后在姑姑的身上停留。
淡然的目光渐渐变为阴狠，姑姑的那顿鞭子，她记忆犹新。
许久无人应她，她又问了一句：“有谁能够完整回忆出来的？”
她的目光仍没有离开姑姑。
这时，只听得旁边响起一道孤高的声音：“我能。”
这是着一袭红衫的清帘，她的身高与潘歆相当，站在潘歆的面前，气势不输于潘歆。
只是，她的身上少了一分锐气。
听到这话，潘歆才挪开目光，她直视眼前的清帘，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就知道，有人有这个本事。
“清帘姑娘，你请。”
清帘在舞台上站了一会儿，脑海里快速掠过潘歆的舞姿。
接着，清帘不负众望，用娇柔的身段跳出了美轮美奂的舞蹈。
娇柔中带有清高，柔中有刚，这是潘歆想要效果。
“清帘姑娘真真是聪敏过人，在下好生佩服。”
潘歆毫不吝啬地夸奖道，清帘给她的感觉是真实的，一点也不造作。
清帘和梓茵一样，看着高冷孤傲，但她和梓茵最大的不同是，她的身上没有疏离感。
她那过目不忘的能力，让众人惊叹了许久。
“领舞者非清姐姐不可了。”
童儿兴奋地说，她像清帘的迷妹一样，事事以清帘为主。
只见，潘歆点了下头，接着又摇摇头，待清帘下来后，她便说：“姑娘，你跳没跳过剑舞？”
既然是翠香楼的头牌，必然要与众不同。
清帘个性张扬，选她跳剑舞，是最适合不过的事了。
清帘迟疑看了她一眼，随即晃了晃脑袋，说：“没学过。”
她哪会什么剑舞，潘歆是在寻她开心吧！
“那我教你。”
潘歆意味深长地说，剑舞不是谁都可以学的，她挑中清帘，是因为，她觉得清帘是个可造之材。
清帘回看她，眼里闪烁着惊奇的目光。
翠香楼停业休整五天，潘歆整整教了三天，一天学一支舞蹈。
剩下的两天，则在布置翠香楼。
翠香楼的主打色调是红色，红色象征热情，但，潘歆将之改为绿色。
绿色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与其他青楼不同，令人耳目一新。
姑姑看惯了红色，一时之间，她无法接受这个色调。
瞧见绿色的门帘，她心里别扭得很。
“姑姑，翠香楼被她搞得乌烟瘴气的，你就不说说她？”
梓茵手臂上挎着一个药箱，漫不经心地问姑姑。
姑姑沉默了，她的目光紧随一楼的潘歆。
“让她办，办不好，老娘就撕了她的皮。”
姑姑挪开目光，阴狠地说。
要是潘歆没为翠香楼带来收益的话，那她就撕了潘歆的皮，让她永世不得超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