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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姚城主冷笑一声，恨铁不成钢地说，“我已经不管他了，他想怎么样酒怎么样吧！”
接着，姚城主话锋一转，“不过，潘小姐，有时间的话，你可以去见见那孩子，开导开导她。”
说到这里，姚城主的眼里掠过一丝担忧。
他想起，那姑娘刚来的时候，寻死觅活的，要不是夫人出面相劝，只怕她早就死了。
他这么一说，潘歆心里好奇极了。
不知为何，潘歆的心里有一股执念，她想见见这姑娘。
“老头子，她是哪里人？”
“听说是从京城那边过来的。”
姚城主想了一会儿，“而且，她还会武功。”
闻言，潘歆的心砰砰直跳，她握了握拳头，激动地问，“她叫什么名字？”
她眯起眼睛，死死盯着姚城主。
姚城主谈起这姑娘的时候，她自然而然想到了雪依。
“她姓潘，单字潘，潘子的潘。”
潘潘。
哎，不是雪依！
潘歆在心里叹了口气，失望极了。
恍惚间，她的脑海里掠过雪依的脸庞，想抓，却抓不住。
此时，姚城主一脸严肃，正和鲁靖元谈论北阳国狗急跳墙，即将推出大炮一事。
“消息可靠吗？”鲁靖元皱了皱眉头，严肃地问。
大炮杀伤力太大了，能不用则不用。
蓝羚也有大炮，只是技术尚不成熟，鲁靖元带兵打战的时候，从来不用。
听到“大炮”二字，潘歆瞬时回过神来。
“大炮！”
她惊叫一声，脑海里迅速掠过战场的惨状。
“嗯，北阳国连连、战败，为了挽回颜面，北阳君主已经下了密令，动用北阳国的前卫武器。”
如果北阳国使用大炮，蓝羚必不会善罢甘休。
两国对轰，受伤的还是可怜的士兵。
潘歆咬了咬薄唇，她边摇头边说道：“不行，不能使用大炮。”
她关心的是士兵的安危，她在军营里混过一段时间，知道当兵的艰辛。
“能不用则不用，北阳不是南边的东陵，道理是讲不通的。”
姚城主为俩人斟满了杯中的茶水，脸上的担忧显而易见。
北面的北阳蛮横不讲理，争强好胜，只能用武力使之屈服。
但重点是，北阳使用大炮，得想个办法阻止他们。
“唯一的办法是……”
说到这里，姚城主用严肃的目光扫了眼鲁靖元，接着说，“和他们对轰，看看谁的大炮质量好。”
没死的就算赢！
这就是姚城主所说的办法。
潘歆白了他一眼，是个损招。
末了，姚城主还问道：“王爷，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小老头一本正经看着鲁靖元，脸色严肃得很。
“这个办法，好是好啊！”
鲁靖元脸上淡定极了，“老头子，我们国家仅有三门大炮，你觉得我们能赢吗？”
姚城主摸了摸鼻子，当真仔细想了想，“应该不行，北阳的大炮那边约莫有十门。”
他郑重地说，这些消息，是他花费了大力气才打听到的。
“这不就对了嘛，十比三，必输无疑啊！”
“我们何不把北阳的十门大炮偷过来？”蓦然，门口传来一道声响。
众人回头一看，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而是风流倜傥的姚店家。
偷过来？
大炮既沉又重，岂是轻易偷得了的？
姚家父子，净出一些馊主意。
不过，搞搞小破坏还是可以的。
比如……
“我们可以偷偷潜入北阳国界，在大炮上动手脚。”
潘歆认真地说，但是，要找一个有技术的人才行。
闻言，鲁靖元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心说，潘歆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
“可以找本王的师父。”
鲁靖元意味深长地说，冥成子什么都会一点点，找他是最适合不过的事了。
从姚家出来后，三人一碰头，决定去见姚店家未过门的妻子。
一路上，潘歆的心砰砰直跳，好似要去见什么重要的人似的。
就连鲁靖元也看出了她的异样。
他附在她的耳旁，嘴唇一张一合，轻声问道：“阿歆，你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呢？”
听到鲁靖元的问话，潘歆才回过神来，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勉强笑道：“没事，不过是想起了一位故人。”
每每想起雪依，她的心情总是莫名地变差。
“是个女孩子，她是我身边的婢女，名唤雪依。”
见他脸色不太对，潘歆连忙解释说。
听到这话，鲁靖元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雪依是吧，我见过她。”
他记得雪依，唯独忘了心爱之人。
闻言，潘歆的心里一阵心酸，她摇摇头，哀伤地问：“你可知她是怎么死的？”
“嗯，本王知道。”鲁靖元看着她的侧颜，点了下头。
他只是忘了潘歆这个人，至于其他人，其他事，他记得一清二楚。
姚店家跟在他俩身后，听着他们的谈话，既感到惊奇，又不敢插嘴询问。
“姓姚的，还有多久才到？”
女子住在姚店家名下的府邸里，没和姚城主一家住在一起。
“快了，转角就到了。”姚店家嘴角勾起，兴冲冲地说。
府邸门前，尽是玩乐的孩童，童稚的笑声此起彼伏，令人闻之畅快。
“哟，孩子都生了，一大堆啊！”
此时，潘歆心情好了许多，她看着面前的孩童，笑眯眯地调侃姚店家。
“如果是我生的就好了。”姚店家打了个哈欠，慵懒回了一句。
七年前，在他十六岁的时候，姚城主就催着他成亲。
瞧着众多娇艳的女子，他一个也看不上。
看不上就算了，他把她们全都轰走。
父子俩吵了一架，姚城主一气之下，不再管他的亲事了。
直至今年，他在城外瞎晃荡，脚步不自觉走向蓝色的多瑙河。
在多瑙河附近，他碰见了个奄奄一息的姑娘。
他二话不说，就把人家救回来了。
姑娘醒来后，寻死觅活，姚店家百般规劝，百般阻拦，还搬出了姚老夫人。
最终，姑娘才打消了跳河的念头。
“潘潘，我回来了。”
刚推开大门，姚店家便卯足了劲大喊一声。
“这么大声，怕家里的人不知道你回来？”
潘歆翻了翻白眼，无奈地说。
她掏了掏耳朵，明亮的眼眸来回打量府里的景致。
“对啊，家里就潘潘一个人，我不叫这么大声，她能听得到吗？”
姚店家不甘示弱，瞥了潘歆一眼。
“一个人？”
潘歆挑了挑眉，她诧异地问，“偌大的府里，就住着你们两个人？”
这么大的府邸，住着两个人，会不会太冷清了些？
接着，潘歆微微一笑，用调侃的声音说：“还真是抠门，是不是羊肉店生意不好，所以才请不起下人的？”
羊肉店的生意确实不好，可姚家家大业大，不至于连几个下人也请不起啊！
“哈，你是神仙吗，一眼就看出了本公子的窘迫。”
姚店家耸耸肩，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其实，是因为潘潘不习惯别人伺候着，所以姚店家才遣走下人的。
“出来了！”姚店家指了指不远处的倩影，笑着说。
潘歆心中好奇，她循声望去，果真看到了一抹纤细的身影。
只是，这抹倩影，怎么越看越觉得熟悉？
潘潘稍微垂下头，她负着手，冷漠朝他们走来。
潘歆不可置信看着她，一步两步……步步走近。
她，呆住了。
“嘿，臭小子，快快闭上你的狗眼，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
姚店家瞪了潘歆一眼，不满地说。
光明正大盯着他的未婚妻看，想干嘛呢！
潘歆没搭理他，而是眯起眼睛，鲁黑的眼珠在潘潘的身上来回打转。
就在这时，对方缓缓抬起清秀的脸庞，冰冷的目光迎上潘歆探寻的眼眸。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犹如电闪雷鸣般，俩人愣住了。
“主……主子……”
雪依颤着嘴唇，呆呆看着潘歆。
她如何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碰见潘歆。
回过神来后，潘歆想也不想，朝她飞奔而去。
她张开双臂，一把把雪依搂进怀里，好似失而复得的宝贝。
“雪依，你没死，太好了，你没死。”
潘歆紧紧搂着她，生怕她再次离开自己的身边。
在她眼里，雪依就是她的亲妹妹。
姚店家瞪大眼珠，诧异极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俩人是主仆关系。
“姓鲁的，你女人痞里痞气的，不会趁机吃豆腐吧！”
姚店家嘴角抽了抽，开玩笑似的问了一句。
“嘿，姓鲁的，等等我啊……”
对潘歆来说，主仆相逢，是自己来玉阳城最大的收获。
她心里有说不清道不尽的欣喜，她拉着雪依的手说个不停。
她了解到，雪依确实被八公主找来的人玷污了。
她一度寻死，在跳河的那一瞬间，她突然想到了潘歆说过的话。
潘歆说，她喜欢玉阳城附近的沙漠，以及蓝色多瑙河。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沙漠地带日照充足，气候干燥，在多瑙河附近，便支撑不住了。
听完她的陈述，潘歆心疼极了。
“主子，奴婢的身子脏了，不配在你的身边伺候你。”
末了，雪依的嘴里慢慢吐出一句话来。
潘歆心疼她还来不及呢，怎会嫌她脏？
“你个没良心的，一点也不牵挂我，你知不知道，你离开之后，我派人找了你好久好久。”
说着，潘歆叹了口气，“我真真以为你遇害了，还哭了好久呢！”
雪依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潘歆对她太好了，她无以为报。
她不过是一介卑贱的仆人罢了，哪值得主子这般操心？
“主子，对不起，是奴婢疏忽了。”
雪依轻轻咬着薄唇，心里的感激洋溢于表。
被玷污之后，她觉得自己脏了，没脸再见潘歆了。
“现在还要不要寻死觅活了？”
潘歆拉着她的手，亲昵地问。
半年过去了，她想，雪依应该已经放下寻死的念头了。
雪依摇了摇头，痛苦地说：“不知道，主子，奴婢每每想起这事，就恨自己，恨他们，恨所有的人……”
说着，雪依双手抱头，情绪有些高亢了。
“主子，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