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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都来了，那就坐下说话。”
季霆山看向许清颜，幽暗的眸子透着精明的沉郁算计。
“许清颜，我是人，不是吃人的老虎，你坐到这，我并不会怎么着你。”
“别这么紧张，别害怕，嗯？”
“……”
季霆山慢声笑了笑，端着茶杯的手指，一下下，带有节奏性的敲着青花的杯壁。
“我还是不坐了。”
“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没有几分钟了，季凉城他和秦小姐的婚礼，应该很快就开始了。”
“你也要过去的，我不想让你耽误了时间。”
许清颜一张脸铁青着，她站在原地，很坚持的不去接季霆山对她的安排。
老爷子看的出她的戒备，无所谓的又笑了一声，品了口茶，将茶杯轻轻的放到茶几上。
“这次找你来，还是为了你肚子里孩子的事。”
许清颜听到季霆山提到她的孩子，整个头皮瞬间麻成一片。
好的不灵，坏的灵。
她委实有些不敢相信，事情居然真的是就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他是对她的孩子起疑了么？
那上次那么过场，到底算什么？
“孩子是我自己的，他和你们季家没关系，季老爷子，我倒是想不到，你居然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打我孩子的主意。”
“你要是想要孙子，你直接让季凉城和秦小姐生就好了。”
“更何况，他不是你们季家的骨血，你不是很清楚么？就算是想要孙子想疯了，那也不是这么个想法吧。”
“呵。”
季霆山听着许清颜鼓点一样，噼里啪啦的反驳，用鼻腔发出一道冷哼。
“许清颜，你这个孩子，你还不处理掉么？”
“……”
没接许清颜的那些反驳，季霆山只拉着那张阴沉的脸，对着许清颜带着逼问架势的抬了抬下巴。
“我没有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
“我的个人私事，我不需要对任何人解释。”
许清颜冷淡的向季霆山呛声，攥到一起的手指所用的力道有些失控。
“我以为这个孩子，你没必要留着。”
“奸生子，她的存在本身就代表着罪恶。”
“而且，许清颜，我以为，你在这个时间节点上怀有孩子，以后保不齐哪一天就会被人阴谋论。”
“……”
他真的是在打她孩子的主意了。
许清颜的心狠狠的向下坠了坠，无语了几秒，她只觉得季霆山这张带着年纪的脸，委实让她有种作呕感。
她想吐，甚至隔夜饭她都可以吐出来的那种。
太恶心了，实在是太恶心了。
一个人活到季霆山这个份上，呵，还真是……真是……
有点词穷，许清颜觉得她现在可以想象到的任何文字，都不足以用来形容季霆山这个人。
倒是亏的他也算是个长辈。
蓦的，有一句话，突然蹿到她的脑子里。
不是老人变化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季霆山，他的心黑的简直到了极限，登峰造极啊。
“许清颜，这个孩子，还是处理掉吧。”
“我不会亏了你，之前我就有打算给你一笔钱，这个孩子，你做掉她，相应的费用我也会结给你。”
“两个亿，你个人的安置费一个亿，孩子一个亿，这笔钱即便是你自己去赚，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可能赚得到。”
非常商人的，季霆山看着许清颜摆出他极致冰冷的商业算法。
许清颜默了长达一分钟的时间，她不是在考虑，她是在平息自己的情绪。
其实，这种侮辱都是她可以预料到的。
即便不说免疫，她也早该能够平静以待。
但……呵，还是不行。
许是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孩子因为自己的缘故，被人看的这么轻。
许清颜在当下又气又委屈。
“没有可能，季老爷子，我的事情不需要你费心，我也不需要你给我钱，你的钱，我不会要，我相信，凭借自己，我就可以过得很好。”
“苏寒川，他对你真心是不错。”
季霆山蓦的转换了话题，他没接许清颜的话茬，转而将问题引到了苏寒川身上。
“你们即便是现在没有多少感情，以后时间长了，难保感情不会增加热度，你觉得，你生下奸生子，他会心甘情愿的养别人的孩子么？”
“再有，许清颜，其实你该知道，你和苏寒川真的要在一起，难度也很大，你的条件太差了，你没有干净的身子，还有一个时时刻刻会让人提醒你有多脏的孩子。”
季霆山拖着唏嘘点评的调子，手上的拐杖重重的在地上砸了砸，“你的条件真的是太差了。”
“苏寒川往后即便再怎么要死要活的，像凉城那样的喜欢你，他最多也就是一时的，人总会清醒，不过，你还可以找其他人，但你必须知道，若是有这个孩子做污点，你就注定了不会有好结果。”
“男人的喜欢都很浅薄，很现实的，明白么？而且，你没有你嘴上讲的这么清高，我的孙子，不是给了你不少的钱，据我所知，收他个人私产的时候，你一点都不手软。”
“！”
许清颜没有想到，她过去为了成全季凉城，为了让他安心，签下合同，从他那里拿来的财产，会在这个时候被季霆山拿出来做文章，拿出来作为攻击她的理武器。
“你不用多心，我只是把现实的东西拿出来说一说，给出去的东西，我不会再要。”
“我们季家，从来不差那点子东西。”
“……”
“我差的是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一旦出生，终究是个麻烦，你得拿掉，你要听我的话。”
“……”
“许清颜，你这么不愿意，难道说，这个孩子，我做一个大胆的推测，难道他根本不是奸生子，他就是你和凉城的孩子么？那你明知道他要结婚了，你留这个孩子，你图的是什么？你想以后带着孩子到我们季家分得财产么？”
“……”
季霆山在语言上开始显现出他无限的恶意。
许清颜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呼吸乱成一片。
“知道么？最近我查小沁的账，我看到她有给过你一张大额支票，数额是一个亿。”
“许清颜，她为什么会给你钱，你必然是答应了她什么吧？那你在这干拿钱不办事，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扮猪吃老虎，那也不是这么玩的，你说是不是？”
“说起来，你这样的人品，我还真是有点担心我刚刚的那个猜测，这个孩子，他不会真的是凉城的孩子，是我们季家的人，而你在检查的那天，会不会是使了手段，勾引买通了了我那天派给你检查的医生”
“……”
许清颜被季老爷子的问话逼的脑子都乱了。
过去的旧账，一桩桩一件件的都被他翻出来说事。
而最让她六神无主的，还是他在孩子问题上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