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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凉城看的出来许清颜脸色变化明显。
“颜颜，怎么了么？”
“……”
向小女人伸出手指，季凉城拖着沙哑的重低音慢声开口。
段宵然不屑的撇了下唇，没去理会许清颜和季凉城之间的那些个互动，他手上有条不紊的调配药剂。
许清颜如何，他是不关心的。
“颜颜，说话，告诉我怎么了？”
季凉城拧起眉，得不到许清颜的回应，让他显得有两分焦躁。
“颜颜。”
“没怎么，不过就是……”
小女人拖长了调子，带着刺骨的嘲讽，她眯起眼睛，看着季凉城露出没有半点真心地笑。
“我又上新闻了。”
“季凉城，我之前的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新闻，重新被人翻出来了，不过还好啊，这种情况，说起来我似乎还好像已经习惯了。”
“真的，在热搜上面人人喊打，对我来说都是经历多少次了的，挺没新鲜感的。”
许清颜慢悠悠的将电话屏幕按掉，跟着把手机塞回到自己自己衣兜。
是了。
又不是第一次，她没必要太过大惊小怪。
出个恶名而已，她的名声，大抵早在几年前就不值钱了。
只是……
这次的新闻内容同以前略有不同，之前，她自认她都是遭受无妄之灾，而这一次，她倒是被人彻彻底底的坐实了破坏季凉城家庭绿茶婊的大帽子。
她的确让季凉城和秦雨笙分崩离析，也的确让年幼的小姑娘得不到父亲的疼爱。
这是莫大的罪过。
舔了下唇，许清颜抬手摸了摸自己僵化到不知道要摆什么表情的脸。
“笙儿行动了？”
季凉城眉心锁的更紧，秦雨笙的动作比他预计的要快上太多。
想来这几年下来，秦雨笙对许清颜的戒备从来就没有放下过。
她手上捏着的，有关于许清颜的各种黑料，大概是早就准备好的。
“宵然，开点药就可以了，我要去公司，没有时间挂水。”
“你想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听到许清颜的话，在这里呆不住了，可你去公司又能如何？如果你要为她压新闻，你一个电话打给公关部就可以。”
“……”
“季凉城，这么简单的操作，连我都知道，你不至于忘了吧？还是说，她的事，哪怕就是个芝麻绿豆的小事，你都非要亲力亲为？有些话我不想一再的说。”
“可你若是一味的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那我不得不以医生的身份再警告你一次，季凉城，你是人，你是个普通人，你不是神，你也只是个血肉之躯，你若是一再的这么折腾自己，你等着看，往后你早晚要为现在的肆意妄为买单。”
“……”
许清颜听着季凉城和段宵然的对话，心里的感觉难以言述。
但无论如何，作为事件的关系人，她就这么毫无作为总是不地道。
张口呼了几口气，许清颜讪讪的开口。
“季凉城，他说得对，你别折腾了，我的那些黑料，你能处理就处理，不能处理，其实我没什么关系。”
许清颜讲真的，她没有赌气的意思。
她觉得，她这会的心态可能破罐子破摔有一点，然后更多的，大抵是对于现实的认清。
“我不会让她随便在你身上泼脏水。”
“……”
季凉城修长的手指攥的很紧，他皮肤很白，白色的肌肤下青色的血管很突兀的暴跳出来。
“呵。”
段宵然不合时宜的发出一声嗤笑。
他很想说，在他看来，许清颜根本就不是被泼脏水，而是，她的人本来就是脏的。
不过因为同季凉城之间的气氛，已经被他对许清颜的针对惹的有些紧张。
这一次，他没有再把话直接挑明的摆在明面上。
“宵然。”
季凉城毕竟还是可以感受到段宵然身上不断对许清颜散发出来的敌意，他转过脸分神向段宵然瞥了一眼，警告意味十足的开口。
“这么看我做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
段宵然无所谓的耸了下肩膀，跟着又对着季凉城摊了摊手。
很快开始重新继续手上的动作，他快速将点滴挂好，跟着拿着输液针，扯过季凉城的手臂。
“我说了，我要去公司，这个针没必要打了。”
季凉城想要离开的决定没有改变，动作间想要将手臂抽离。
“必须打。”
“季凉城，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精神好了不少，你有拒绝医治的资本了？我告诉你，信不信，我即便是让你走，你也走不出这间屋子。”
“你还是打、针吧，安心治你的病，养你的伤。”
“……”
许清颜眨了下眼睛，从段宵然身后走到季凉城面前。
“其实段宵然说得对，你若是想压我的新闻，你联系公关部就可以，季氏的公关部，我相信季氏的员工业务能力肯定很强。”
“不过，我也是讲真的，季凉城，你可以不用管，我习以为常了，新闻的热度总会掉的。”
“……”
坐在床上的男人不说话了，段宵然抓着这个机会，终是按照他的意思如愿将输液硬针扎进了男人的血管。
“电话拿给我。”
没再说要出去，季凉城这个态度俨然是妥协了。
段宵然满意的勾了勾唇，动手开始收拾他带来的药箱。
“颜颜，电话拿给我。”
季凉城第一句指向不明，再开口的时候直接点出了许清颜的名字。
小女人磨了磨齿尖，倒是没拖沓，她四下寻找的找起季凉城的衣物。
他的电话放在哪，她一直没怎么留意。
“许清颜，凉城的伤不轻，我跟你说的那些个注意事项，从来都不是再跟你闹的，等一下你要记得给他换药。”
“我知道了。”
听到段宵然向自己开口，许清颜有点条件反射的精神紧绷。
好在这一次段宵然有收敛，没有继续跟她为难。
“叩叩。”
里间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这道门被人闯了多次，这会突然有人守礼，许清颜还差点反应不过来。
“进。”
季凉城微抬了下眼，如墨的眸子扫向门口。
“季总。”
徐言在得到放行后走进来，满脸如临大敌，张口声音里尽是紧绷的情绪，“我们被记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