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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她倒是没喝出来，只不过纪玉澜是不会害自己的。
“神医说能叫人看出滑胎之相，我这就把大夫请来。”
是了，这事还要传出去，李家的手段虽然浅陋，可也是个机会。既然李家如此不识抬举，那便依他们的意思，将此事闹大，看到时候如何收场。
“绿萼，去玉兰苑看看，顺便问问芷兰姑娘可有什么话要说。”
若说不喜欢许妙音的，恐怕现在自己还排不上名号，妈妈定然不会放过她的，“等等，我听阿荣说有人给许妙音出了一万两，这一万两现在如何了？”
绿萼回想了下，“似乎是被拿走了，现在许妙音还得陪在王公子和芷兰姑娘身边倒酒添菜呢。”
这倒是折辱她的法子，妈妈也该气狠了。舒云清莞尔一笑，“那咱们就去加把火，你将这歌带去，务必要亲手交到妈妈手里，她自然明白。”
那是一张盖了红印的纸，妈妈接过来的时候分外惊喜，“云溪公子如何会交与我？这是何意？”
绿萼也不便多停留，这易容在脸上总觉得心慌慌的，虽然相信夫人的手法，还是匆匆说了一两句便走了。
“好啊，这下好了，这许妙音算是我玉兰苑的人了。”
“妈妈，她本来就是咱们的人啊，您瞧这卖身契都在您手中，还怕什么呢？”
她自然是高兴，有了这张纸，可算能出口气了，还不用顾忌什么旁的。但也没忘了云溪公子的话，“去，等服侍完了王公子就给带到我这来。我亲自教她。”
龟奴虽然不懂何意，但还是乖乖去上头的雅间外面侯着，只看方才那一出闹剧就知道妈妈的心情必然不会好了，多的是等着许妙音的。
况且这玉兰苑的姑娘们只有芷兰姑娘是从外面找人教的，这龟奴听着里面的笑声，冷哼一下。
“话都带到了，夫人安心吧。”绿萼回来的正巧，这时大夫也来了，舒云清整个人除了手腕都掩在帘幕中，哪大夫行礼过后就开始诊脉，这一诊不要紧，他的手却马上弹开，“夫人这正是虚弱的时候啊，可不能有什么差错，老朽看着这孩子怕是——”
绿萼和阿荣还有舒云澈也配合的露出惊吓的神色，大气也不敢出。
“恕在下冒昧，夫人可曾受惊？”
“的确如此，我阿姐这个孩子如何？”舒云澈虽然还是个孩子，配合起来却一点都不露怯，惹得舒云清都有些想笑。
这大夫自然还是摇头，不过也足以说明纪玉澜的水平实在是无愧神医的名号，这都是扬州城最好的大夫了。
摇头，那怕是保不住，舒云清和这一屋子的人都知道真相如何，却还是吩咐他不要外传，“咱们家的主心骨现在不在，劳烦了。”老大夫摇头写下了药方，“这是我医家的本分，夫人就按这个方子补，或许还能养好身子。”
期期艾艾的送走了这大夫，又以舒云清药休息为由遣散了周围的家丁。一卧房的人都忍不住笑了，“神医的药方还真是灵验，这一般大夫都看不出来。”
“他是神医。”舒云清好笑的摸摸舒云澈的头发，“接下来就等着好消息吧。咱们也该准备着了，近日别这么紧张，放进来个把人也无谓。”
这话自然是说李家了，方才留了那么多耳目听见，害怕李云峰不知道么？
“阿姐你要不要现在睡一会儿，绿萼呢？”舒云澈站起来，看见阿姐的脸上渐渐起了倦意，又见绿萼刚才还在的，干脆自己服侍舒云清睡下。
舒云清摆摆手，“她有她的事儿，你去休息吧，天色不早了。”
日子仿佛过得特别快，可一到晚间，舒云清还是忍不住想起陆嘉树。
她也许久没看到他的消息了，说好的三日一回信，或许是事情多了，顾及不暇，纵然如此，她翻了身，还是辗转难眠，“陆嘉树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舒云清也许自己都想不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是抵不过思念。
甚至一遍又一遍在黑暗中拿手指比划陆嘉树的名字和样貌，脑海里栩栩如生的人现在不在身边，还真是有些难受。
“我今日可做了件大事，我整了你喜欢的许妙音，哦，我忘了你不喜欢了，若是你听见我如此说要生气了，好，我不说。我只不过小小惩罚了她一下，还不是我自己动手的，这女人实在坏的很，也不知道到底需要什么。”
舒云清渐渐严肃起来，若是丢到玉兰苑，难保不会因为她求情，妈妈就疏忽些，到时候被她跑了，也就难办。
她猛地坐起来，刚想唤绿萼吩咐些什么，却看见外面黑漆漆的只有星星点点的灯火，便记起来这时候夜深了，“罢了，睡吧。”
也许是纪玉澜的药力，舒云清这一觉睡得很香甜，以至于日上三杆了还有些昏沉，不过她听见了舒云澈的声音，便使些力气睁开眼睛，“阿姐，你这是怎么了，药都热了三道了，若是你再不醒可就得重做一锅了。”
哼，这臭小子就知道吓唬自己，什么一锅，不就是一碗苦汁子，舒云清理顺面前有些凌乱的发丝，看见桌案上的确摆着一碗汤药，旁边坐着舒云澈。
她轻笑一声，“绿萼呢，我有事问她。”这时候绿萼不在实在是有些奇怪，莫非发生什么事情自己不知道的？
这话一出就看见了舒云澈狡黠得意的神色，“阿姐果然神机妙算，这才一晚上的功夫，李家人就耐不住了，绿萼这是抓住了人，所以是我来看着姐姐，免得姐姐什么时候醒了不喝药。”
舒云清又是欢喜又是无奈，这也算解决了一个麻烦，“是谁？总不会他们亲自出马了吧。”应当不会如此，李家怎么说也是个有些名声的，找个人来也不是难事。
谁知道舒云澈不屑的哼一声，“阿姐太高看他们了，就是李夫人，现在绿萼已然在审了。阿姐你摇头做什么，这药可必须要喝了。”
舒云清很是顺从的抿下那一口黑乎乎的药水，缓了好久才摇头，“我喝就是了，我的意思是，咱们不用审，交给府衙就是了，叫闹大了，还不是得李家夫妇收场？到那时候就不是咱们担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