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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长夜漫漫,总是会禁受不住孤独而入睡,只不过陆嘉树没想到自己一睁开眼就要去皇宫,“陛下催的紧了,还请大人快些。”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可陆嘉树也不敢有什么怨言,毕竟是自己心虚,舒云清现在还在扬州,可没办法帮什么。
于是陆嘉树慢吞吞的,好不容易穿戴好了,踏上马车的时候还不小心扭到了脚,再如何这带话来的太监也知道了,这陆大人是心虚呢,只不过他也没看出什么,只是心存疑虑,再怎么磨蹭都是要去金殿上见陛下的,到时候什么马脚都露出来了。
总之陆嘉树是免不了要开诚布公了,他一想到自己一个人出现在金殿,皇帝面前,就止不住的尴尬,这要如何说,自己原本就没打算带舒云清来,而陛下的信函也是半路收到的,实在是不凑巧。
“爱卿快快上前,辛苦了这一路。”皇帝还是很亲和的样子,然而话里的焦急是人就可以感觉到,陆嘉树冷汗涔涔,一步一步稳妥的上前,跪下按规矩行礼,皇帝“免礼免礼的”客气着,眼睛始终盼望的看着外面。
我的陛下诶,外面没人要进来了,就我一个人来的。可这大实话陆嘉树怎么也说不出口,且不说这里文武百官的压力,就是身处这么辉煌的大殿里就已经让陆嘉树难以平静了。
“陛下万安,此次诸事顺利,特来向陛下汇报。”接下来就是公事公办的一些介绍,其实陆嘉树知道上面的包括身边的都没什么兴趣,但是自己还是要说,说完就等着告退了。
皇帝左看右看就是没有舒云清的身影,也没注意陆嘉树说到哪里了,于是失望慢慢弥漫开,直到陆嘉树说完了,他也半晌没回过神,自然是不会有谁敢提醒的,只不过这安静的有些尴尬。
“云清呢,朕的公主可是想她的很,此次没跟着一起来吗?”总算是到正题了,可是陆嘉树深呼吸了一口还是不怎么敢说,这毕竟是二人约定好了的,只是陆嘉树自己私心不想要舒云清来这一趟。
“臣的夫人舍不得孩子,就留在扬州了,改日定然上京来和公主一叙。”不错不错,陆嘉树简直要佩服自己了,这可是个不错的理由,也是、挑不出什么毛病。
你想要我夫人帮忙,可她还有自己的事要做,实在是走不开,为人父母自然是懂得的,何况这事今日已经在大庭广众说了,便没有什么抵赖的,大家都知道舒云清不是不想来,而是没办法走开。
陆嘉树好歹松口气,这下该没自己的事了吧。
不对,他感觉到有人一直看着自己,却因为皇帝的注视不好东张西望,那样未免无礼,陆嘉树还没那个胆子。
皇帝揉揉眉心,也知道自己不能把他如何,自己也很是疲惫,索性直接下朝了。
陆嘉树跟其他大人一起告退了,这皇帝走了就可以看了,他也是福至心灵一样转头,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陈景,是站在最前的丞相。
“错不了了。”只不过为何要看着自己,是因为许妙音说了什么?陆嘉树还不是很清楚,不过现在还是离开这里舒服一些。
“你说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许妙音若是要对付我,咱们是不是要赶紧回去扬州?”陆嘉树有些紧张,倒不是怕什么,就是自己不在舒云清身边,放心不下。
这二人正喝着酒,有些微醺,纪玉澜好笑的看着陆嘉树,“你从前可不是如此优柔寡断的,既然来都来了,何不为她彻底断了这祸害?”这话倒是没错,只不过陆嘉树高兴了一会儿又想起自己其实没这个本事。
“那可是丞相,若是这么容易被扳倒,陛下也不会烦心这么久了。”这纪玉澜也不是好相与的,陆嘉树知道他来京城是为了提亲,却现在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实在是奇怪。
陆嘉树也不准备问,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到后来何时睡的他就不太清楚了,只知道醒来的时候门外使劲的敲门,颇有寻仇的架势,然而他好不容易穿戴整齐,又想起自己一身的酒气,怕熏到人家。
手还没伸过去开门,这人就耐不住了,大约是敲门这么久还是无人有些不耐烦,只不过陆嘉树看着眼前的女子有些陌生,“姑娘,我似乎不认识你。”别是走错了吧,自己可不想要美人恩,之前许妙音就够他吃一壶了,这位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好惹的。
身上的料子陆嘉树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肯定是哪家的小姐,然而这大小姐却没什么架子,眼睛一转就寻个地方坐下,整理了片刻衣裙,看着还站着的陆嘉树,颇有威势的开口,“云清呢?你为何不带她一起来?可是你不许她出门?”
这皱着眉头的样子实在是来者不善,然而陆嘉树在心里收回之前“没架子”的评价,又是一个跪拜大礼,“公主应该知道昨日陛下已经问过了,云清放心不下孩子不肯随我来。”
这么交代也是找不出么错处的,陆嘉树却没这么安心,果不其然公主皱着眉头,虽然是安静的,可跟皇帝一样泛着焦急的感觉,陆嘉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可是出了什么事需要云清?”
话一出口陆嘉树就后悔了,舒云清都避之不及的事情他为何要掺和进来,实在是不自量力。
但是公主也只是看他一眼,没说什么,跺跺脚就走了。
“真是奇怪。”陆嘉树也没拦,只是有些疑惑这公主出门都没随从的吗?还是刻意掩人耳目?
“你想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不管你的事,咱们准备准备就回去了,还是扬州好。”纪玉澜如此说就让人不解了,这人提亲的事情不是没解决吗?就知道一日日在客栈混日子,陆嘉树瞥他一眼,话糙理不糙。
只是回去的事情似乎不那么顺利,奇怪的事情也一日不曾停歇,陆嘉树才意识到这事情也许真的需要旁人介入,这公主一连几日的来敲门,却每次都欲言又止,弄的陆嘉树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更棘手的是,这京城里突然窜出了流言说陆嘉树想享齐人之福,陆嘉树满头疑问的面对大家有些鄙夷的神色,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好。然而纪玉澜却如何也找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