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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顾皇后目中鄙夷之色更浓，讥嘲道，“你倒是个诚实的！”
赵明瑈低着头，并不知顾皇后此刻的神情，沾沾自喜道，“在娘娘跟前，民女不敢有一句谎话。”
众人，“……”
得，这就是个脑子比猪还笨的！
“既如此，那就是说，你承认了算学考试舞弊？”顾皇后眸子眯了起来。
赵明瑈一愣，这才想起自己方才说了什么，想反悔又不敢，只好硬着头皮道，“回娘娘，民女，民女也是被迫舞弊的。”
说着，赵明瑈就直接抬了头，指着一旁站着的赵明瑜道，“这一切都是三妹妹故意为之！”
赵明瑜就那般站着，并未理会她半句。
可陆山长一听，实在忍不住了，斥道，“你休得胡言乱语！”
这个赵明瑈，竟还污蔑赵明瑜，简直是岂有此理！
“我，我……”赵明瑈一见是陆山长，就有些心虚，咬咬牙，坚持道，“陆山长，这一切真是三妹妹故意做的，她就是看我不顺眼，想借此事来毁了我！”
见她还在胡言乱语，陆山长失望至极，“若真是她所为，那昨日季夫子又是怎么回事？”
“赵二姑娘，你好歹也是出身名门，生母更是一国郡主，怎能这般学人胡乱污蔑？”
朝她说完，陆山长就面向了顾皇后，张口说道，“子衿，我敢以我‘陆淑懿’这三个字担保，赵明瑜绝不是那种人！”
“……”望着为赵明瑜忿忿不平的好友，顾皇后有过一瞬的失神。
曾几何时，淑懿也为她这般抱不平过。
世人都以为帝后情深，可只有淑懿知道，这只是个笑话。
起初她才嫁给明远帝时，确实有过一段琴瑟和鸣的日子，可好景不长，她所生之子夭折，此后再无动静。
太妃对她原就不喜，太后又早早过世，她在宫中步履艰难。
原以为会护着她的明远帝，却在太妃针对她时，纳了一个又一个的宫妃，生了一个又一个庶子庶女，也鲜少来椒房殿。
如今后宫中，最得宠的是太子生母——宁贤妃。
倘若不是她娘家势大，影响深远，明远帝怕是会废了她这个中宫皇后。
思绪被拉长，顾皇后看着好友，轻声安抚，“我有分寸，淑懿你不必着急。”
可陆山长心里气得不行，哪里能不着急，但也不好太过，只好点了头。
安抚好陆山长后，顾皇后便看向了赵明瑈，眸色冷如冰，“赵明瑈，你可知道，赵明瑜的算学错了一道题，你的算学却是全对。”
“……”赵明瑈听得一愣，脸色顿时就白了。
怎么办，她怎么会是全对的？
三妹妹当时分明偷偷改过一道题啊！
难道说，三妹妹是故意把错的答案给她抄，等她抄好了，又把对的答案写上去？
“不过有一点，倒是令本宫很好奇，”顾皇后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为何你的考卷上会出现赵明瑜的名字，而赵明瑜的考卷上，却又出现了你的名字？”
“更有一处奇怪的，赵明瑜的策论考卷，字迹和你的算学考卷一样，不知你又要如何解释？”
“……”赵明瑈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完了，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个？
“你可别说，是你将自己的策论考卷写了赵明瑜的名字，”顾皇后再度开口，冷冷地道，“本宫这儿可不缺笔墨纸砚，你若是再不承认，那便就当场写一行字进行比对！”
比对……
那不是她写的，她也不会模仿三妹妹的字迹，肯定不能比对！
赵明瑈心里绝望，可还是狡辩道，“娘娘误会了，那是三妹妹故意逼迫民女，让民女先抄了三妹妹的考卷，再和三妹妹互换考卷的！”
她不能承认，她今日要是承认了，那可就一切都完了！
“呵……”
顾皇后冷笑一声，不再看她，转向了赵明瑜，“赵明瑜，你来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说完，顾皇后又故意添了句，“切记，在本宫跟前耍心眼的人，不会有好果子吃。”
赵明瑜也十分配合，装作害怕，犹豫了许久，才低声道，“虽说这原就是家丑，但民女不敢欺瞒娘娘，此事是民女嫡母和祖母一手所为。”
“二姐姐从小天资愚笨，民女天资尚算可以，正逢今年池兰书院招收学生，可以二姐姐自己，是绝对考不上的，所以民女嫡母和祖母便动了替考的心思，才会……”
说到后面，赵明瑜头压得越低，仿佛很害怕一般。
见她这般模样，顾皇后暗暗称赞一声，这赵明瑜果然没让她失望！
不过，演戏还是要演全了。
顾皇后听了，面上并未露出半分神色来，只朝赵明瑈问道，“赵明瑈，你可听清楚了？”
“听、听清楚了，”赵明瑈不敢不点头，说完又赶紧说道，“可是娘娘——”
顾皇后一双凤眸盯着她，冷冷道，“既如此，那你可承认？”
“不承认！”
赵明瑈张口就否认了，着急道，“娘娘，她是在污蔑民女，民女娘亲和祖母怎么敢有那个胆子？”
呵！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顾皇后心头怒气升起，冷笑一声，“那依你的意思，难道还是赵明瑜在欺骗本宫了？”
赵明瑈一听，就想点头。
可这时，一旁一直未说话的赵明瑜开了口，“启禀娘娘，民女有一人证。”
人证？
赵明瑈当即就傻眼儿了，傻愣傻愣地跪在那儿。
“哦？那人是谁？”顾皇后装作不知，顺着她的话问。
赵明瑜眼底有过一瞬的犹豫，然后张口，“回娘娘，此人正是池兰书院的巡考夫子——季幽兰。”
季夫子！
赵明瑈也想起来了，却在瞬间就不怕了，反而得意起来。
在她进宫前，娘亲和她说过，已经派了人去杀季夫子。
这会儿都过去多久了，季夫子必定早就没气了，还人证呢！
一想到这个，赵明瑈就洋洋得意起来，看向赵明瑜的目光里，尽是挑衅。
“季夫子？”顾皇后身为副山长，自然知道这个人，扭头朝廖蕊吩咐道，“廖蕊，你速去池兰书院，将季夫子押进宫来！”
廖蕊立即领命，就要转身离开。
却在这时，一个宫人匆匆跑进来，“启禀娘娘，秦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