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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顾皇后对立……
人家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又有个强势可靠的娘家助力，他一个御史大夫，哪儿有那个能耐？
何况，他也没那个胆子啊！
赵钧忙不迭地摇头，“为父并没那个意思，不过瑜姐儿，你方才的意思，是、是说皇后娘娘和咱们站在了一条船上？”
这不可能吧？
顾皇后即便知道瑈姐儿舞弊，又陷害瑜姐儿，可再如何，也不可能因此就和瑜姐儿同乘一条船啊！
人家是什么身份，瑜姐儿又是什么身份，压根儿没可能！
赵钧是不太信的，可当他瞥见女儿眸子里的那抹认真时，心里又有些信了。
女儿从小到大就没说过谎，昨日说顾皇后会下旨召见她，后来果然召见了。
那今日这番话，或许也是真的。
“父亲可是不信？”赵明瑜反问一句，目光直视着赵钧。
“……”赵钧心里一虚。
这个女儿，如今是越来越气势逼人了！
不过，他也没说不信啊！
赵钧略不自在地“咳了咳”，摇头道，“瑜姐儿，为父不是不信，不过此事毕竟得慎重，不能太草率了。”
没等她开口，赵钧又赶紧道，“自然，皇后娘娘若和咱们是一条船上的，那对咱们有益无害，为父也是乐意见到的！”
赵明瑜眸子眯了眯，盯着赵钧看了会儿，心里自然明白。
这赵钧无非就是怕押错了，届时又已经得罪了长宁郡主，得不偿失罢了。
所以，赵钧是想让她拿出能令他彻底下定决心的证明来。
“父亲信与不信，女儿无权干涉，不过，”赵明瑜顿了顿，继续道，“今日二姐姐当众顶撞皇后娘娘，被罚了掌嘴，又考场舞弊、陷害姐妹，池兰书院自是进不去了。”
“二姐姐一向心高气傲，如今却颜面尽失，等回了府后，必定会找女儿的麻烦，就连母亲也不会放过女儿。”
听着女儿说的，赵钧点点头，一脸忧愁地道，“就是啊！今日在椒房殿，你固然是一时痛快了，可她们事后又岂会放过你？”
想到这个，赵钧心里也是担忧不已。
这个小女儿像他，又听他的话，他自然是更喜欢小女儿。
可如今小女儿把长宁郡主给彻底得罪了，少不了吃苦头啊！
“倘若二姐姐回府后，不来找女儿的麻烦，母亲也不露面，父亲觉得，会是因为什么缘故？”赵明瑜一笑。
不找麻烦？还不露面？
赵钧先是愣了下，随即脱口而出，“那必定是有人叮嘱过！”
“是啊！”
赵明瑜点头，唇畔带着清浅笑意，“除了皇后娘娘以外，又会有谁能有这个本事，令母亲和二姐姐受了气，还不敢发泄出来？”
赵钧，“……”
这，这听着，好像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不过……
赵钧皱着眉头，“可是瑜姐儿，你又如何保证，皇后娘娘就会那般做的？”
这个嘛……
那自然是因为她对顾皇后的了解，和陆山长对她的偏爱。
赵明瑜在心里想着，却并未说出口，只道，“总之父亲且看着便是。”
“……”赵钧一听，心里又开始摇摆不定了。
这小女儿哪儿哪儿都好，可就是总这般，说话不说清楚！
万一顾皇后不护着她，那可怎么办？
赵钧一张俊脸，顿时就皱成了苦瓜状。
“父亲可还有别的事？”赵明瑜瞥他一眼，唇角勾了勾。
这个赵钧，做事瞻前顾后，胆子还小。
不过，赵钧对她这个女儿还算是喜爱的，毕竟还有点利用价值。
“啊？”赵钧愣愣的，连连摇头，“没了，你才从宫中回来，还是应多休息会儿，为父这就回去了，你这几日少出门吧。”
不然，以长宁郡主的性子，怕是能把瑜姐儿给杀了泄愤。
想起长宁郡主，赵钧心里就一阵烦躁，快步出去了。
赵明瑜并未吭声，等赵钧走后，便唤了莲心进来。
……
莲心手里捧着几张画像，和一本花名册。
“姑娘，方才牙婆子送了这些东西来，说是叫姑娘挑挑，若是没瞧得顺眼的，她再多找几日。”莲心将东西递过去。
赵明瑜“嗯”了声，接过后扫了眼，目光落在一个名字上。
莲心见了，便问了句，“姑娘可是要留下这个叫禅意的？”
说完，没等赵明瑜开口，莲心又自顾自道，“可这个禅意，听说原是已故六皇子妃身边的，后来不知是犯了什么事，被如今的太子妃赶了出来，一直靠乞讨为生。”
“不过那牙婆子倒是说了句，说是因为禅意替已故六皇子妃辩驳了几句，才会被太子妃赶出来的。”
说到这儿，莲心就抬头看向赵明瑜，“姑娘，这样一个人，可犯不着留下来，说不得还会因此惹恼了太子妃。”
莲心一脸担忧，生怕她家姑娘一个不注意，就留下了那个禅意。
“留下她。”赵明瑜态度异常坚决，眉宇间透着不容反驳。
“可是姑娘，她……”莲心皱起眉头，还想再劝几句。
赵明瑜目光仍留在那个名字上，唇角微微弯起，说了句，“留下她，做个厨娘便是。”
不出后宅，一个她前世的侍女罢了，谢妍没那个精力去管。
何况，她前世也未曾重用过禅意，更不会引起谢妍注意。
“啊？”
莲心一愣，随即松了口气，连连笑着点头，“奴婢一会儿就去和牙婆子说，叫留下她。”
只要不是让那个禅意来做贴身丫鬟，不把禅意带在身边，想来就不会有什么大事。
毕竟，一个后宅的厨娘，也不可能跑到正堂去见宾客。
“嗯，”赵明瑜放下花名册，淡淡道，“莲心，你告诉牙婆子，过几日找到了好的人选，便将她们都带到这儿来。”
几张画像而已，并不能看清人的本性。
她要的，是能够忠心于她、轻易不会背叛她，且能助她的。
“哦哦，那奴婢这就去和牙婆子说，这会儿想来还没走远。”莲心连忙应下。
赵明瑜朝她莞尔，点点头，便见莲心“拔腿”就跑了。
屋内，又只剩了她一人。
“禅意……”赵明瑜低头喃喃，脑海里浮现出一道女子身影。
那时候，她身边有阮嬷嬷，从未注意过还有个对她忠心的，叫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