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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心里却更加困惑了。
总不能是为了李珺姿这个好友，所以才选的第三排吧？
这种没脑子的蠢事，不像赵明瑜能做得出来的。
“学生个子较高，若是坐在第一排，难免会遮住后座的，”赵明瑜唇角弯起，又道，“学生更喜欢坐第三排第一位，还望山长能够准许。”
“……”陆山长心里虽还是困惑，但到底点了头，“既如此，那你就坐在那儿吧。”
总归只是一个座位罢了。
况且，每次月考过后都会重新换座位，到时候再换回来，也没什么。
赵明瑜微笑着应下，走到第三排第一位坐下。
接着便是顾暖，顾暖先是看了眼赵明瑜，再看向陆山长，“回山长，学生愿坐第三排第二位，还望山长准许。”
第三排有赵明瑜在，顾暖会选在赵明瑜身侧，也很正常。
众人这回半点都不觉得疑惑，陆山长也未迟疑，说了句，“你二人坐在一处，倒是甚好。”
顾暖便没再开口，走到赵明瑜身侧坐下，朝赵明瑜一笑。
见状，赵明瑜便也朝她一笑。
坐在此处，不为别的。
她们四人乃是好友，既是好友，坐在一处总好过和别人。
“卢清舒还未回来，郭仪聆先挑个吧！”陆山长微微皱眉。
虽说她是没有处置卢清舒，毕竟卢清舒出面指证了谢娆，但也不代表她就原谅了卢清舒。
一个对同窗落井下石，还满腹心机的学生，没哪个会喜欢。
郭仪聆是第四名，原先还想着不能挑到合意的，此刻见了，不由心里松了口气，含笑道，“回山长，学生选第一排第一位。”
这个位置是她羡慕已久的。
赵明瑜不要，她要！
听郭仪聆选了这个位置，陆山长眸色微暗，到底没说什么，只“嗯”了声，淡淡道，“继续吧！”
从第五名开始，依次是张婉华、郑淑湉、冯思媛、沈娇、陆文彤、谢娆、陶锦容、颜一婧、佟楚、黄子蕴，最后两名则是李珺姿和杨蓉瑶。
众人皆是万里挑一出来的，大多都没见过，各自选了座位，便坐在一处闲话上几句。
李珺姿坐在第四排第一位，和赵明瑜正好是前后相邻。
黄子蕴还未回来，便由陆山长开口，定在了李珺姿身侧。
四人虽不是同一排，但正好是前后座，平时说句话什么的，自是要比旁人方便。
……
一刻钟后。
陆山长抬眸扫了眼底下的众人，淡淡道，“座次已选好，你们人数虽说不多，但也需要选个斋长，身为斋长，必定要比旁人更累一些，学业也得比旁人好一些。”
“你们当中，可有人愿意做这个斋长？”
最后一句，陆山长的眸子明显是看向赵明瑜的。
不过，她心里就是再属意明瑜，也不能直接就定下斋长。
教导学生，表面上讲究的，还是公平公正。
陆山长的话一出，众人纷纷议论了起来。
“这个斋长我倒是了解过，往好听了说，是替夫子办事，可往难听了说，其实就是个打杂的罢了。”
“我平时起得晚，斋长这样的活儿，我看我还是算了吧！”
“我也不能胜任，毕竟学业还得比旁人好，照这般看来，也只有赵明瑜是最合适的。”
“可不是么？听说赵明瑜是庶出，庶女自然是没多少银子，斋长虽说辛苦了些，但也是要发束脩的，正合适她。”
“得得得，这儿可是池兰书院，不论身份，你们还不快住嘴！”
可即便有人站出来说了句，众人却压根儿不听，继续说着。
赵明瑜听在耳里，半点也未在意，反倒是陆山长听了后，脸色顿时十分难看。
这些人，明瑜就是出身再差、她们就是出身再好又如何？
这世上可不是人人都能像明瑜这般的！
陆山长十分生气，“咳”了两声，不悦道，“进了池兰书院，便得守池兰书院的规矩，在这儿可不论出身好坏！”
众人说得正起劲呢，就听到陆山长这番话，吓得脸一白。
完了完了，她们怎么能这般得意忘形？
明知陆山长偏爱赵明瑜，可她们却在这儿贬低赵明瑜的出身，这下可算是把陆山长得罪到底了！
“山长教训得是，学生知错。”众人心里害怕，纷纷低下头。
陆山长见了，心头怒火这才消了些，淡淡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望你们谨记今日教诲。”
众人一听，连忙道，“学生定当谨记，定不负山长所望！”
说完，众人便赶紧看向了别处，心里对赵明瑜疏远了几分。
惹不起，那她们总躲得起吧！
……
又过一刻钟，已至巳时三刻。
陆山长张口道，“你们可都想好了，谁愿来做这个斋长？”
赵明瑜正要张口，就被人抢了先。
“山长，学生不才，愿做这个斋长，从今往后为一众同窗忙上忙下，也绝不会有半句怨言！”郭仪聆站起身，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陆山长见了，并未立刻答应，而是看向了赵明瑜。
赵明瑜便顺势起身，微笑张口，“那倒正好，学生也想做这个斋长，哪怕是为同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见到赵明瑜起身的那一刻，郭仪聆整个人一愣。
这个赵明瑜，得了陆山长的青眼还不够，还来和她争斋长！
旁人都只会看到斋长的辛苦之处，却看不到，身为斋长，也有很多便利之处。
譬如说，斋长负责一众学生，每日都去陆山长那儿报备，便能比旁人多一些和陆山长接触的机会。
再譬如说，顾皇后一月来一回书院，来了自不可能和所有人都说话，但身为斋长，却能有这个机会。
倘若能入了顾皇后的青眼，那可要比入了陆山长的青眼，好得多！
“嗯，”陆山长点头，尽量掩饰住眼底笑意，清了清嗓子，“除了你们二人，可还有其他人愿意做这个斋长？”
众人一听，面上皆露出不愿来，都没开口。
陆山长也并未觉得失望，看向赵明瑜和郭仪聆，装模作样地道，“斋长虽可有多个，但学舍统共只有十六个人，是以只需一个即可。”
“你二人既都有心于此，不妨比试一番，谁赢了谁来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