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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海东青，早就听说这鹰难得，是狩猎好手，没想到三皇弟得了。”
大皇子身子探过桌案，似想要看的更加清楚。
不仅是他，众皇子都是目带垂涎，就连叶雅馨一旁的韶安公主，眼珠子都快粘在那一双海东青身上了，不住的喃喃，“好东西啊好东西。”
女人们则反应好些，只是觉得这笼中宠物神武。
不怪他们如此，就像练武之人爱好马一样，海东青如果训的好了，既能围猎驱赶猎物，也能上战场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毕竟海东青那双爪子可不是纸糊的，连石头都能抓碎。
庆帝也算是半个马上皇帝，见到海东青自然心中大悦，抚掌大笑道：“玙儿有心了，你这寿礼朕很喜欢。”
一旁的沈贵妃听了，喜笑颜开，禁不住得瑟的拿眼去看皇后，想要显摆显摆，奈何皇后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没事人似的安安静静地品了一口茶。
这让他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堵得慌，随即想到什么，柔声开口。
“不知道楚王殿下为皇上献上什么寿礼？”
此时海东青已经被庆帝命人抬了下去，宁玙也回到了自己的桌案前，阴狠地瞟了一眼坐的比他还靠近御案的宁昭。
宁昭似乎没听到刚刚沈贵妃说的，在众人目光都放在他身上后，天真的眨了眨眼，一脸懵懂。
“是叫本王吗？”
沈贵妃脸色顿时阴郁了下来，这傻子还会装傻！
庆帝却不以为意，有些失笑，“昭儿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宁昭歪着头答道：“三皇兄送的老鹰好好看，儿臣也想去找那些商人要一只来。”
宁玙心中冷笑，面上却是兄友弟恭地说：“恐怕要让五皇弟失望了，商队就带来了两只海东青，都卖给本王了。”
宁昭皱起好看的眉头，想了想说，“三皇兄说海东青是藏满的神物，那本王去藏满买一只来。”
“呵呵，既是神物，怎么可能卖给五……”话还没说完，宁玙脸色瞬间大变。
殿上的庆帝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本来洋溢喜色的眼睛忽的暗了下来，盯着宁玙的眼神比海东青的爪子还要尖锐。
庆帝一声冷笑，转过眸子看宁昭时神色温柔了下来，“昭儿既然喜欢，父皇让你挑一只就是，不用特意去满藏求。”
“父皇！”“皇上不可！”
宁玙与沈贵妃分分开口，面色皆是苍白的可怕。
三儿子费尽心思送给父亲的寿礼，还没捂热，就被父亲送给五儿子，做父亲的心怕是偏到肚脐眼了吧！
庆帝冷冷扫了二人一眼，宁玙立刻低头不敢做声。
沈贵妃发觉失态，强笑着说：“这毕竟是玙对皇上的一片心意……”
皇后饮了一口茶，淡淡开口，“玙儿与昭儿向来兄友弟恭，这么点小物件自然不会在意，玙儿，你说是吧？”
被问到的宁玙刚抬头就见着庆帝冰凉的目光，忙又低下头，“是，是，大家都是一家人，本就不分你我……”
桌案下的手确实紧握成拳，指甲陷入肉里还尤为不觉。
沈贵妃见自己儿子都这么说了，心中有气也撒不出，只得拿刚刚的话再做筏子。
“不晓得楚王殿下送的什么寿礼，想来会比海东青珍贵许多。”
皇子公主等一众不知道什么情况，一头雾水，韶安公主贴着叶雅馨问：“三皇兄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平时本宫想找他借点东西都难。”
叶雅馨只笑不语，心中却明白。海东青既然是满藏一族的神物，哪可能是商队能带的出满藏的。
要不就宁玙与满藏关系密切，要不就是宁玙用了什么法子盗出了神物。
前者是皇子结私营党，后者是皇子得罪边陲国家。
虽然满藏小国并不畏惧，但这两种情况都不是庆帝愿意看到的，所以才会突然变了颜色。
至于无意道出“天机”的宁昭……
叶雅馨稍稍抬头看向宁昭的方向，宁昭正被沈贵妃孑问，面上却笑呵呵一副傻乎乎的模样。
这人，装傻子还装上瘾了！
“不不不。”宁昭连连摆手，憨厚地道，“本王没那么多银子，买不起那大鸟。”
“噗嗤！”
他的话一说完殿中就传出了偷笑声，威风凛凛的神鹰在楚王口中成了大鸟。
庆帝冷冷一扫殿内，声音立刻停了下来，他心中也是无奈。
宁昭从椅上站起，从衣裳内取出一个金丝黄缎的袋子，一派天真的道。
“儿臣听母后说，自从儿臣生了病后，父皇就一直担忧，儿臣现在又离了宫在外面住，不能时时陪着父皇，怕父皇寂寞，所以儿臣刻了个自己送给父皇。”
他弯着眼睛笑得极为干净，三两步上前，取出袋子里的小木人放置到庆帝案前。
“父皇以后看到他就是看到儿臣了，这样儿臣就能一直陪着父皇。”
众人目光瞬间都落在了御案上的小木人身上，木人身穿金盔银甲绣罗袍，头戴二龙戏珠冠，腰配龙泉剑，面上五官坚毅俊秀，极似宁昭。
庆帝呆呆地看着小木人，似乎看到了数年前从战场归来，被全军奉为“战神”的宁昭，也是他最值得骄傲的儿子。
然而造化弄人，自己最有出息的儿子因为救自己而成了傻子。
皇后太后似乎也有所触动，双眼微红，转过头擦了擦眼角。
三位主子不说话，其他人也不敢说话，殿中安静的落针可闻。
沈贵妃是个不怕事的，酸溜溜的开口打破这份寂静，“这小人是楚王殿下自己雕的吗？”
宁昭点头称是。
沈贵妃勾着唇笑道：“也难怪，楚王殿下毕竟不是木匠，能雕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话中意思不言而喻，不过是说宁昭雕的不好罢了。
皇上砍了她一眼，将桌上的木人拿在手中细细端详，听不出喜怒地道：“你是说朕教的不好是吗？”
庆帝年轻时喜欢木刻，在宁昭小的时候曾手把手教过他，这事后宫的老人都知道。
沈贵妃自然也清楚这事，只是一时没想起这个茬，这才触了庆帝的眉头。
“臣妾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