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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笙面容坚定，丝毫不像是在同秋至诚玩笑。
“哐当”一声，秋至诚碰到桌上茶盏，随即落在地上，茶水溅了秋至诚一身，秋至诚却是没有心思打理。
“你这是什么意思？”秋至诚望向秋末笙的目光满是难以置信。“这件事情分明是你的错，若不是你，顾将军也不会锒铛入狱，你现下竟同我倔起性子来！”
秋至诚脸色气得通红，恨不得好生教训秋末笙一顿。
秋末笙神情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寻常小事。
为了之后自己再掀起多大风浪，也不会祸及秋家，秋末笙现下唯一想到的打字，就是同秋家断绝关系。
“这件事情我不解释，你就当我是负荆请罪吧。”秋末笙不冷不淡，同秋至诚回答道。
被人误会的感觉着实难受得紧，皇上要是下定了决心制服顾皓然，今日不行便有下次陷害。说到底秋末笙是为了让顾皓然早些解脱。
功高盖主，本就是世上任何君王都接受不了的事情。
“你！”秋至诚指着秋末笙，气得浑身颤抖，一度说不出话来。
“你可是说得认真的？断绝关系并非儿戏。”秋至诚再三确认。他虽然生秋末笙的气，倒也不至于逼得秋末笙同自己断绝父女关系。
毕竟是他身上一块肉，秋至诚怎能不怜爱。
现下秋末笙同他说出这句话时，可见秋至诚有多震惊。
“认真的。”秋末笙毫不犹豫答应道。“我既然做错了事情，父亲一时半会也原谅不了我。莫不如断了关系，日后各走各路。”
“况且，这样你对顾将军的愧疚可以少些，何乐而不为？”秋末笙挑眉，断绝父女关系从她口中说出仿佛变成一场交易。
甚至是场儿戏。
秋末笙望着秋末笙的目光愈加陌生。
他从未想过，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儿竟有一天站在自己面前，同他说出断绝关系这几个字来。
秋至诚张嘴，竟不知该说什么。
“怎样？”秋末笙见秋至诚迟迟没有说话，逼得他回答自己。
“好。”秋至诚终究是答应下来。
他笑着摇了摇头。“我将你养到二八年华，最后你嫁去睿王府，就要跟秋家断绝关系，我倒从前怎么没有想到，自己养了只白眼狼。”
秋至诚气得直喘粗气。
秋末笙却是神情淡漠，就在她方才说出断绝关系时，便下定决心不再视秋至诚为生父。
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她来到这个世上，不该惬意度过。
她要高平川和秋琴死，死得越惨越好。
“随你怎么想。”秋末笙不以为意。
“我只有一个要求。”秋末笙抬眸，大方与秋至诚四目相对。“照顾好我娘。”
秋末笙一字一字，说得格外认真。
秋至诚眼里闪过一道惊讶。
“这个不用你说。”秋至诚没好气的回道，随后将头偏向一边，不再多看秋末笙一眼。
“你倒是做好。”秋末笙冷哼。
若是说实在的，秋至诚当真不是一个好夫君和好父亲。
要不然这十几年里，她与二夫人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痛。最后因为高平云一点装模作样出来的温柔所迷惑，像是中了蛊一样，为他遗臭万年死无葬身之地也不惜。
真是愚蠢至极。
“我先去后院看看娘。”不等秋至诚回话，秋末笙紧接着说道。
既然与秋家没了关系，秋末笙也不想最后还要挑拨离间秋至诚与大夫人秋琴之间关系。
她现在更没空去管家长里短，秋琴要么消停一些，要么便是逼着秋末笙要了她的性命。
“记住我说的话，我不准我娘受一点委屈。”秋末笙再三叮嘱。
她认真极了，甚至比方才说出断绝关系还要认真。
秋至诚微微皱眉。
他忽的觉着，自己从未正儿八经认识过自己的大女儿。
说完，秋末笙转头离开。
她大步迈出书房，径直走向后院。
今日在秋府待这一次，恐怕下回不知等到什么时候。秋末笙只有想些法子保护好二夫人。
方才叮嘱秋至诚那番话也不知他听进去没有。
秋末笙无奈叹气。
“这是什么？”
秋末笙经过后花园，忽然看见有人从她身旁擦肩而过。
丫鬟手中端着几碟子饭菜，清汤寡水，连一点肉星子也看不见。
秋末笙微微蹙起秀眉。
“大……大小姐。”丫鬟见到秋末笙，顿时发起哆嗦，双手颤抖着差点将手中餐碟给摔下来。
再看丫鬟反应，秋末笙大抵明白。
“这饭菜是拿去给谁吃的？”秋末笙面无表情，不紧不慢问道。
厨房在背后，丫鬟定是刚刚从厨房出来。
丫鬟一直低着头，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问你话。”秋末笙逼迫，虽然语气平静，听起来却是格外的压抑。
丫鬟浑身发着哆嗦，从被秋末笙喊住的时候便惊吓不止。
“回大小姐的话，是……是……是给二夫人端去的。”丫鬟吞吞吐吐，好不容易挪清了一句话。
果然，秋末笙嗤之以鼻的冷哼。
原本大夫人和秋琴就十分喜欢欺负她们两母女，之前秋末笙做过那几件得罪了秋琴的事情，估摸着她们是将气撒在了二夫人的身上。
又没有胆量让秋至诚知道，就耍些阴招折磨。
“大小姐，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秋末笙迟迟没有回答，丫鬟实在担心，生怕秋末笙是生了她的气，吓得双腿瘫软跪下来受罚。
之前秋末笙的事迹府里的人不是不知，连当今二皇子的婚都敢退，秋末笙的胆量之足，谁能知道有什么事情她是不敢做的。
秋末笙弯腰，伸手捏住了那丫鬟的下巴。
“啊！”丫鬟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紧接着，一个耳光打在丫鬟脸上，疼的她龇牙咧嘴，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以后还这样吗？”秋末笙严声质问。
“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敢了。”丫鬟忙不迭的磕头认错。“奴婢不敢了。
“给我把厨房里的下人和这些天伺候过我娘的人都给我叫过来。”秋末笙命令。
丫鬟答应之后逃似离开了花园。
低头看着地上饭菜，秋末笙眼里冷意愈加浓烈。
她当然知道这些个丫鬟也是听秋琴和大夫人的命令办事，可若是不闹出阵仗，她们是不会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