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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应该说是实力,而应该是威望,在今日上朝之时,身为他干舅舅的苏丞相便在暗中提点过他,先让南浔太子的嚣张做足了铺垫,待众人无奈可举之时站出来。
他只要在最关键的时候将一切和盘托出,他就能得到所有大臣的一部分信赖,与此同时,大臣们也会对这个所谓的世子起一定的埋怨。
然而谁能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一向视这些规矩如无物的君临修今天竟然敢上朝,还如此的张扬。
这是来存心来坏他事吗?!
这说来也可笑,他堂堂一个东辰太子,居然要去和一个世子去争民心,威信。
君垣抬眼,看着南浔太子在大殿中不可一世的模样,君垣私下的手,不由得攥紧。
“太子。”
苏丞相对着他,压低着声音开口示意他冷静。
君垣这才深吸了口气,整个人尽力的放松下来。
抬眼时,表面依旧是那个尊贵无比,风流倜傥的东辰太子殿下,只是眼底依旧是存了些不甘心与浮躁。
苏丞相不禁暗暗的摇了摇头,太子还是要多历练,这还是沉不住气。
与此同时,君临修后面跟着的小清河终于带着人从藏书阁里拿来了这本书。
一时间把目光放在中间这俩位人身上的大臣们,目光立即盯上了这位模样清秀的小伙。
还未踏入大殿的门,清河就被这目光吓得瑟瑟的往后退了一步。
“大人们为何这般盯着清河,清河可是只为世子殿下跑腿的。”
清河立即做出青楼女子防辱的姿势,看得所有人头上掉下一阵黑线。
“你快进来!这么多话,谁还不知道你是礼部尚书的人,谁敢动你!”
一位大臣低斥。
“那倒也是。”
清河也不怕,立即挠了挠头,大步的跨了进来,像是前面有什么宝藏一样而飞奔过去,后面的小太监拔腿跑都跟不上。
这活宝的模样,看得众人也是很无语,他们是想不到这一惯冷漠,不近人情的世子殿**边居然也有如此活宝之人,以前也从未看过这人的出现。
别说这些一年难得见一次君临修的人没见过了,就连风浅音这个在世子府住了那么久时长的人都很好奇,这个小清河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但突然间风浅音眸光一闪,在那小清河的腰间,有一块玉佩一晃一晃。
风浅音躲在无花身后默默不出声,她本来还是来帮无花,以防被揭穿身份的,结果却没想到被宫亦浔这个搅屎棍一搅和,倒是让她发现了不少其他的新鲜事。
这小清河有点意思……
清河从藏书阁的小太监里拿过那本厚厚的《东辰知礼》递给君临修,那小太监也知道君临修不喜人靠近,很是上道的站到了三米开外。
在君临修的旁边被君临修这位大神轻轻扫过一眼,那小太监都似乎感觉自己的全身在发抖。
南浔太子:“……”
这小太监是不是反应太过激了些。
君临修瞥了一眼清河,清河立即明白,自觉的翻到了那一页,交由各位大人传阅了下去,这第一眼自然是第一排的各位一品重臣,然而只是轻轻扫了一眼,便算是了事,没有任何表情的波动,让后面的人好奇极了。
宫亦浔站在大殿中,笑看着他们一个人一个人的看过去,在君临修说出这书名字的那一刹那,宫亦浔就知道今天开得这个玩笑差不多是要结束了。
若是别人,宫亦浔还不会觉得如何,但是君临修……
宫亦浔的眼光依旧落在这个不动如山的礼部尚书身上,果然还是太简单了吗?看来下次可以考虑增加难度了。
一看宫亦浔的样子,风浅音就大概清楚这位南浔太子爷到底在想些什么了,这大概就是南浔的地盘玩腻了,找个新地方继续和人斗,于是乎这就盯上了这位世子爷。
这就是俗话说的,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但也不想想,同为四大公子,君临修又岂能是那么好对付的人?
随着后面的人一路看过,东辰的人大概也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原来这礼是很古老的一种行礼之法,是从轩辕帝国那会子,流传下来的礼法,看着随意简单,但在当时是明明白白规定可以通用的,在国与国之间行礼那也是得法的,即使它看起来比较随意。
只是因为是前几朝的事情,所以在最新的这本《东辰知礼》上,只是用很小的字迹注明了一下,而这本书却有一个手掌般的厚度,谁又会一字一句看呢?
这才闹出了笑话。
等书终于到了皇帝手中,景武帝眼皮一抬,又将书籍传到宫亦浔的手里。
宫亦浔只是眼神一扫,便将书籍合上,随后向后一扔。
那位小太监立即扑了上去,这才将书抓到了手里,没有被扔在地上,小太监这才舒了口气。
“景武帝,这轩辕帝国本就是我们四国开宗之国,只是因为当时皇帝不仁,我们这才推翻,孤不太懂你们东辰之礼法,用这礼彰显我南浔对东辰国的尊重,如何?”
只见景武帝哈哈一笑,“可行不可行,看得只是南浔太子的诚意,只是以后若是不懂,还是可按照南浔的礼便是,倒是切勿再闹出如同今日的笑话。”
不管如何不如何,这一页总归是要揭过去的,否则……
景武帝的脸上依旧带着笑,但眼眸看过下方的人时,却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孤,自是明白了。”
宫亦浔应了,只是有没有应在心上,这就有待考究了。
如此这般,这场事才算是了解。
宫亦浔转头又突然对上君临修,“今日还真是亏了礼部尚书,否则今日还怕是要闹些不愉快了,礼部尚书还真不愧是礼部尚书,不仅能知道是在哪本书上有记载,还能清楚的知道是在哪一个地方,着实是让孤佩服。”
嘴上说着佩服,眼里却满是挑衅,跃跃欲试的模样,不难看出此人的那股好斗之心。
但这句佩服,东辰众人,倒是很开心的收下了,要说到这回事,那东辰的人得好好的说道,要知道他们的礼部尚书,风北王世子君临修在六个月时便能说话,惊呆众人,一岁时,便能够倒背如流东辰国史,让大学士叹服,三岁成诗,名绝天下,若不是风北王将人放在世子府里,不知道还能如何惊艳世人,此等天才谁敢怀疑!
就这个还是最简单的。
只是近些年来君临修的行事作风,实在是让人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说他狂妄自大但人家又只守着他那世子府从不招摇过市,说他谦虚,但说出的话又是那么的欠打。
就比如说现在。
“下不为例。”
别人说了这么长一通话,君临修就这么四个字打发了人家,一瞬间场面有些许尴尬。
一向不给别人面子的南浔太子,此时此刻却被君临修噎了一下,脸色一瞬间僵硬。
说完君临修又转过头,目视前方不开口了。
东辰的一些人在下面憋笑。
但南浔太子是什么人,怎么会因为这样情绪就轻易有变化,那在此之前都是为了激怒众人罢了。
“孤,自然明白。”
宫亦浔微微低下头,在抬头的那一瞬间,嘴角弯出一个微妙的弧度。
以为今天这事情就算是完了吗?
怎么可能?
这场就算是练个手,下面这还有呢。
一瞬间无花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南浔太子拍了拍手,又道。
“景武帝,我南浔使者在昨日就已经进京,然而我们一等人在客栈休息的好好的,在睡梦之中,却突然收到了一份礼物,也不知道是谁送的,还烦请东辰皇为孤解疑。”
一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又被吸引了过去,大半夜送礼,有点意思。
然而景武帝很头疼,这个南浔太子怎么事情真多,一桩接着一桩,景武帝只希望这件事情不与东辰牵扯到关系就好。
随着南浔太子的拍手声,南浔的人将一个盒子捧了上来,不大,像是女子装首饰用的小盒子。
一看那盒子,无花便知的确是她昨日里放进去的,一瞬间她有点摸不清楚这位南浔太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就这样直接昭告众人,自己不先研究下吗?
无花袖子下的手掌在细细出汗,猛然间,袖子被人轻晃了几下,风浅音示意无花放心,无花这才心里平静不少。
有主子在,应当没有什么大事。
东辰皇看着人把东西呈上来,一下子不仅景武帝,所有人的好奇心也被勾了上来。
“南浔太子,这是何物?”
“东辰皇,何不看看呢?”宫亦浔的语气勾引着景武帝的小心思。
说着宫亦浔就打开了盒子。
只见里面是一张布,似乎包裹着什么,宫亦浔又慢条斯理的打开,那动作看得众人心痒痒的,纷纷猜测这南浔太子夜晚收到的礼,到底是个什么礼,里面装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纷纷伸长了脖子,纵使无花心里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些什么,但也不得不学着样,伸出个脖子去看。
奈何还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却被一双大手按了回去,“帝乐,安分点。”
无花嘟了嘟嘴。
风浅音是越发的觉得无花这演技是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了,本来她还在担心会因为细节的错漏而露馅,现在看来倒是她多虑了。
随着宫亦浔的动作,那块布被揭开,只见一套女子的头饰整整齐齐的摆在里面,一瞬间所有人都懵了。
女子的?头饰?
这是什么意思?
一瞬间所有人都不懂了。
唯有苏恪闪了下眸,转头看着旁边的某个还在努力伸着脖子的人。
假扮九公主的无花很是不解,“怎么了?”
“你今天的头饰还不错。”
被苏恪这么突兀的一夸,无花顿时不明白了,提起防备心皱着眉看着他。
苏恪心里暗暗的摇了摇头,应该不会与帝乐有关,这丫头也不会想出这样的想法,想罢立即继续看着场中的形势。
宫亦浔站在大殿中间,将盒子里的发饰一一拿出,像个展览品一样给所有人观看。
若是摆在盒中还有些看不太清楚,那么这样举着那是看得个完完全全。
精巧,细致,这是一套孔雀头面,整整一套,这做工,这材质,是可以让女子疯狂的巧夺天工,在灯光下,闪着细微的光泽,美轮美奂。
就在此时,一阵惊呼声响起。
是北沁的一名侍女,就这一声惊呼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察觉到自己的失礼,那名侍女立马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躲在了另一个侍女身后。
“东辰皇,是北沁失礼了。”
苏恪立即站了出来。
“无事,只是发生了何事?”
与此同时又是一阵声音响起,“看着形式和款式,似乎像是北沁女子该有的。”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北沁使者身上。
一直在看戏的北沁,突然变成了话题的中心人物,今天这朝上的这还真的是乱。
随着这一句话,发声的那侍女的扑通的一声跪下。
那侍女害怕极了,一直喊着“不……不是我干的……”
“真的不是我干的!”
南浔太子嗤笑一声,“看来孤找到宿主了。”
“摄政王,可否解释一下?”
宫亦浔抬着头,邪魅的双眼看着苏恪,很是好奇接下来这北沁的摄政王殿下该是如何应对。
苏恪看了眼那名侍女,侍女正好抬头,接到这个目光,立即把头一下子磕到了地板上,颤颤巍巍的不敢再抬起头。
苏恪迈步向前走过去,拿起那其中的一支发钗,仔细地看了看,这才说道。
“如果本王没有看错,这应是我国九公主帝乐的所有物。”
突然,所有的目光又转移到那位九公主身上,无花收到这些不善的目光,立即瞪眼,“看什么?!不关本公主的事!”
面对脾气如此大的九公主,众人还是觉得那位手握大权的摄政王还容易接近些。
这公主怕是谁娶,谁就要吃亏!
“所以呢?”
宫亦浔挑眉问道。
“应是有人将九公主的这一套头饰偷出,然后转移到了南浔太子的客栈当中,而刚刚的那名侍女,刚好是掌管九公主首饰的侍女,怕是怕归罪到自己身上才会有如此举动,但此事与我国无关,还请东辰皇明察秋毫。”
苏恪立刻躬手,态度极其端正,那掷地有声的模样,让东辰皇顺眼不少。
然而宫亦浔这个搅混水的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
“但摄政王你又如何证明呢?”
苏恪站起身,“证据目前还没有,只不过本王倒是发现一个特别之处。”
说着便拿起其中的一支发簪,指着上面一道刮痕,很浅,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直到苏恪指出,众人才发现那里有一道划痕。
“九公主是我国最尊贵的公主,她的一切用品无不是最好的工匠打造,当然这头饰也不例外,而且这一套头面是采用我国最稀有的材质打造,是作为九公主的陪嫁之用。
若是在平常,很难有人能在这上面留下痕迹,本王想必应该也是个武功高强之人在打斗中,或者是用重物损害才能有如此痕迹,但我们的九公主殿下可是个只会耍鞭子的小姑娘,因此应当是另有他人,还请东辰皇明察。”
此话一出,北沁其他众人也随着行礼。
听着这位摄政王的话,众人纷纷也觉得有理。
无花趁着苏恪不在偷偷向后,“主子,这位摄政王眼光也太毒了吧,那么大点地方都给他找到了,我为了不留下痕迹,可还是特意用偏了力道。”
“苏恪一向细心,而且心里也自有谋略,对上他,小花子你自己可得小心点。”
听到这个称呼,无花心里摸了把汗。
“主子,能不能不叫这个称呼,尤其是在这种正式的场合。”
对于此风浅音咧嘴一笑,“不能。”
无花:“……”
“如果真是外人所为莫非是想破坏俩国交邦?”
一位大臣气愤而言。
“不,应该是三国才是!这毕竟是在我们东辰的地盘!”
“对呀!那这到底是谁?!”
“但这人又意欲何为呢?毕竟这只是一盒公主的首饰又说明不了什么。”
“难道这公主的首饰还有什么别的秘密不成?”
话落,所有的目光又转移到无花身上,无花翻了个白眼,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这就是一副很普通的首饰,就是好看点而已。”
然而众人依旧盯着他,无花被看得发毛,烦操的摆了摆手,“你要是非要说它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话,顶多也就是他的材料是我们北沁的比较稀有的材料。”
“那敢问公主,是什么材料呢?”
这话一说出来,无花更是不想回答了,“这句话,你应该去问那个做这副头面的人,而不是本公主,好吗?”
无花转过身去,环着胸,她真的是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九公主本身也就这脾气,这样的态度,苏恪也没有产生什么怀疑。
于是接下来所有人又在继续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