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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弦琴的眼线遍布于整个大陆,四国之内,江湖之外都有三弦琴的人在,可以说只要这片大陆上稍微发生了什么事情,风浅音这里都可以收得到,这也是为什么风浅音纵横江湖多年还能平安无事的原因之一。
更何况风浅音早就下了令,看着白府的一举一动,前段日子只是因为她忙着用九公主的身份搅混水这才没有把送上来的资料看了。
今日一说,不到一个时辰,白府的资料就送到了风浅音的手上,一踏厚厚的都是白府近日的情况。
风浅音有点傻眼,怎么这么多?
与此同时,天上飞过一只灰色的小鸟,很普遍但是却又不太一般,风浅音的手立马就顿了一下,眼神无波无澜却散发着冷气,看着那只小鸟在天上在她面前东飞西窜,最后直直的向风浅音飞了过来。
风浅音面无表情,仍由小鸟停在她的手心,不一会小鸟便又飞走了,只留下一个纸条。
打开,只见上面一列又一列的名单,从西秦到北沁,从到东辰到南浔,还有江湖之上的人,有八到九人明明白白的罗列在那里,后面还写了个字,杀!
风浅音作为沧澜阁的杀手,而且是沧澜阁压轴的杀手,自然是有活的。
她虽然自立了三弦琴,但却基本无人所知,在沧澜阁的阁主眼中,她依旧是那个为沧澜阁除去一切棘手任务的洛音,只要是有危险的,搞不定的活,基本上都是她去!
而阁主每三月都会给她传一次名单,将名单上的人击毙。
风浅音冷冷一笑,阁主啊,到现在了还真是不遗余力的利用她的价值啊。
这上面的八九个人都还是非常棘手的人物,一死,大陆上绝对会出乱子,轻则动荡世家,重则动荡国家,后果绝对不可想象,更重要的是若是她真的杀了他们,那么将被追杀的就是她,而不是沧澜阁。
以阁主的脾性,绝对会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然后将她送出去送死,本来上次她就在怀疑她与三弦琴之间的瓜葛,说让她在一个月之内覆灭三弦琴,她现在都还没有动静,阁主现在怕是知道了什么,这次想借刀杀人。
不得不说,风浅音这次是真的说对了。
风浅音眼睛一瞥,再次扫了眼名单,一瞬间看见了老熟人宫亦浔,风浅音再次冷冷一笑,极尽讽刺,杀了他等着整个南浔国和宫亦浔的底下势力来追杀她吗,都是大路上的四大公子,这不相当于是让她杀了君临修。
宫亦浔可是她计划当中的重要一环呢,他死了她的计划怎么办。
阁主啊阁主,风浅音勾唇一笑,将这些东西烧的个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现在让她去做这些,那真的是不好意思,她准备撂担子不干了。
从她进入沧澜阁开始,十年以来,她做过多少事情,手上沾了多少鲜血,多少人命,她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因为,这条命是阁主救的,所以她愿意帮她做事,即使她自立了三弦琴,也没有要求离开,但到了如今,这位亲爱的阁主大人还想让她做事可就难了。
十年的报恩,应该也可以结束了。
想借刀杀人,杀她,离这一天还远着呢。
但风浅音不知道的是,这位阁主大人与她的渊源到底有多深,自然这些都是后话。
解决完了这件事情,这才又拿起另一踏的东西,风浅音的速度极快,一目十行。
一点一点看了下午,风浅音面无表情,但是内心的那口湖泊却微微泛起了波澜。
三弦琴的资料很详细,详细到说的每句话都有相关的记录。
自她上次去了白府威胁白祈之以来,老爷子的身体机能确实是再回复,如今已经是可以下床走动了,只是还不能过多的操神,于是把所有的权利放给了白祈之。
有了后盾力量的白祈之,立马以排山倒海之势将所有的管理力量一步一步收回来。
白澜之虽然经商不足,但引狼入室的能力是一等一的强,白澜之原来就与李家又关系,李家又和丞相府渊源颇深,丞相府再到太子,太子在随便找个理由到皇帝,皇帝一下令,那还有什么可比性。
不过白祈之也算是顽强,即使这般还能与白澜之打成个平手。
风浅音觉得她是时候插一脚了,现在白府的地盘可是她的,损失的都是她的保障!
除此之外风浅音还了解到,可然的伤的确是由白凝安造成的,虽然白凝安导致的不多,但源头是白凝安这绝对是跑不掉的。
只是不只是白凝安,还有白易安俩姐妹。
原因很简单白姝安回归未久,就受到了白老爷子的特别照顾,此等特别,就很让人眼红了。
白老爷子是谁?是东辰第一富商,第一皇商!钱财无数!能收到老爷子的关心与照顾,那么私下里收到的东西会少吗?得到的金银珠宝还会少吗?
即使风浅音对老爷子说的是经常在外治病,但流进舒沁阁的东西确实是不少,只是风浅音不在乎罢了,没去理会,便一直由可然打理。
再加上白姝安治病的消息没有外露,每日的舒沁阁大门禁闭,这些个小姐什么来访,也是不开门,虽然来的人也是不怀好心,一次俩次不见也就罢了,三次四次呢?这就算是结下了怨。
这白姝安一死,商户后宅的劣根性便显现了出来,老爷子又卧病在床,白姝安的丧事也是一拖再拖,整个白府就掌握在了大房的手中,白澜之忙着抢夺白府商业上的主权,后院首当其冲的就是舒沁阁。
将舒沁阁搜刮的一干二净,所有财物一概不留,连带着白姝安的娘亲给的遗物,紫玉手镯也一并带走。
白姝安虽然不在了,但这是白殊安的娘亲给白殊安的唯一遗物,可然又怎么会答应,于是死拖着白凝安。
一个丫鬟敢和她堂堂一个未来的太子侧妃动手,这可不喂是触犯了白凝安的大忌。
一顿猛打就下来了,只可惜就算是如此也没能将那个手镯给抢回来,反而可然还因此受了连累。
而且还因为这件事情,引发了下人的浪潮,大房掌家,所有人跟着战队,大小姐不喜欢的人,他们自然也要是向着大小姐走。
于是接下来的这一段时间内,可然就过着地狱般的日子,而可然却以为这都是白凝安指示的。
不过最后让人把可然撵出来这件事情倒是白凝安做的。
也难怪为什么,可然一听到白凝安这三个字就抖的那么厉害。
之后在路上被君临修看见了,也不知道君临修到底出于什么原因,竟然把人带进了世子府。
可然,倒是真的对白姝安忠心耿耿。
只可惜,她不是白姝安。
摇摇头,就被手中的资料全部处理掉。
刚把手中的资料都处理完,可然就出现在了风浅音面前。
将所有受伤的地方擦了药,离着近了还能闻到一股子药香,可然低着头,不敢与风浅音对视,手上提着食盒,显然是来给风浅音送午膳的。
“你不用害怕,我又不会吃了你。”
对于可然这个丫头,风浅音还是挺喜欢的,处处贴心,将人照顾的无微不至,细心谨慎。
在白府时,她就挺享受可然的伺候的。
听到风浅音的这句话,可然的神经这才微微放松了几分,原来的白府的日子她真的是怕了。
一言不发,将手中的饭食一碟又一碟的摆在桌子上。
“找完大夫了?”
可然点头,依旧不说话。
就在此时,又是一阵敲门声,风浅音往门口看去,只见是一个小女孩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根发带,比起之前似乎更加的消瘦了些,没有原来的可爱。
看到这个小家伙的一瞬间风浅音眉眼弯弯,“一诺,你来了。”
朝着一诺的方向伸了伸手。
“漂亮姐姐。”
叶一诺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高兴的一下子扑倒风浅音的身上。
风浅音连忙接住,就在那一刹那暗地里将手指探上一诺的手腕上,风浅音虽然懂些医术,可确是没有仔细钻研过,一些伤痛她还可以知道个一二,但像一诺这般,风浅音看不出什么门道出来。
想罢,把手挪开,看向一诺。
“你怎么今天想起来找我了?”
纤长的手,碰到一诺的软发,触感很舒适,风浅音忍不住的多摸了俩下。
脑子里意外的想起了君临修那天夜晚摸她脑袋的场景,原来摸人脑袋的感觉是这样的,也不知道君临修摸她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打住!
她怎么就突然想起那个死洁癖了!
一诺拉着风浅音的衣袖,向后望去,看见并没有往常的发带,一诺有些失望,随后便又悄生的回答。
“当然是突然想漂亮姐姐了。”
“少调皮,说实话。”
风浅音轻轻的刮了刮一诺的鼻梁。
可然看着这一幕,觉得世子府里的这位小小姐真的是个好心肠,没有白府里的那些弯弯绕绕。
现在在世里,这般的人倒是难见了。
那眉眼可见的放松可能连风浅音自己也没有察觉到。
一诺可爱的扭了扭自己的腰。
“还不是哥哥,现在都没有时间管我了,一天呆在房子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一诺佯装生气的嘟了嘟嘴,只是嘴角却是忍不住上扬。
一诺嘴里说的哥哥,自然指的就是叶子沉。
风浅音听到这话顿时笑了,“那我怎么看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还笑。”
一诺顿时咯咯咯的笑出声。
“他不出来才好呢,每天一直盯着我看,还一直在写写画画,还让我每天喝那苦苦的,难喝的汤药,还一天要喝好几碗,难喝死了!”
想到这里,一诺还有意思的假装干呕了俩声。
这场景看得风浅音笑意越来越大,上次只知道一诺是个可爱的,但从来没想到这叶一诺居然是个这么有意思的丫头。
“漂亮姐姐,吃饭了没有。”
风浅音指了指自己的桌子上,“还没有呢,要和我一起吃吗?”
一诺立马如同捣蒜般点点头。
然后立马就爬到了另外一张凳子上,那小短腿的模样,看得风浅音笑意满满。
果然小孩子就是没有那么多小心思。
于是在谈笑风生当中开始了这一顿午餐,可然也被这气氛感染,没有了原来的那么小心翼翼,她相信一个愿意和小孩子真诚打交道的主子,应该不会坏。
而就在外面,一道白色的身影看着这眼前的一幕,悄然离去。
吃完饭,一诺就被叶子沉的人带回去喝药了。
那离开之时,一步三回头的模样差点又没把风浅音逗笑。
当然这一诺最后还是依依不舍的和风浅音告了别。
君临修除了早上出现了一会,就没有再出现过,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风浅音想找他把话问清楚,可连这人都找不到。
至于北沁那现在有无花看着,苏恪除了说了那一堆话之外暂时也没有什么大动作。
风浅音此时手上安排的其他的事情也需要时间的发酵,暂时也还不急。
于是风浅音又在世子府上多呆了一个晚上,如今她想走就走,君临修也不拦着了,这日子倒是过的极其自由。
猛然间,风浅音觉得这样的日子留在世子府也不错。
下一秒,风浅音就猛然回神,她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如今的晚上很冷,昼夜温差很大了,但冷也没有这般冷吧。
风浅音一头黑线的看着可然抱了俩床厚厚的棉絮出来,给风浅音的床铺摊上。
装上了暖炉。
将房间里所有能碰到的冷的接触面都铺上了毛毯。
这简直是过严冬的架势!
可然开心的布置着,手下的动作干脆利索,这冬天快来了,小姐身子不好,如此畏寒,就是应该早早准备才是!
只可惜京城的冬天比江南来的早,来的冷,这也不知道小姐受不受的住。
为了保险决定她应该还要去搞个火盆。
看到此时可然的动作,风浅音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可然,不用这么多,我比较怕热。”
“但是……”
可然很想反驳,但是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精神一下萎靡,她忘了,现在的这个主子已经不是小姐了,她家的小姐已经不在了,可然弱弱的应了一句,眼眶瞬间有点湿润,随后便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看着可然消瘦的身影,风浅音自然知道她心里想了什么,可然这怕是又响起了白姝安。
但这个坎可然终究是要过的。
等到人回来,可然看到的就是风浅音坐在梳妆台前,静月岁好的模样,墨发撒下,如同最精美的绸缎。
可然走过去,默默的站在身后,拿起木梳,一下一下的梳着。
这般熟悉的场景总会让可然情不自禁的想起自己原来的小姐,不由得,眼眶又有了点湿润的感觉。
吸了吸鼻子,强制性的把这种感觉压下。
“可然。”
“嗯。”
可然轻声应着。
“你觉得前任主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然的手势猛然一顿,随后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梳头。
“小小姐,不是应该知道吗?”
在风浅音喊出白凝安的那一刹那,她就知道,这位小小姐怕是对她的过去了如指掌,但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问?
“我想听你说。”
风浅音从镜子里看到可然那憔悴的笑容。
说到白姝安,可然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回忆。
“奴婢从前的小姐,是白家的四小姐,因为体弱多病一直养在江南。
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小姐,她很善良,很可爱,但是却最害怕死,因为她有不足之症,她很害怕她死的太早没有好好的去看看这世界。
尽管奴婢的小姐医治了这么多年,但还是体弱,一受到风吹雨打,就高烧不断,吹不得风,走不得太长色路。
记得小时候小姐是在是闷的慌了,出去走了会,却不料碰上那时节的大雨,小姐体质本来就弱,更何况是那一场大雨,回到家就高烧,一连好几天都没有醒过来……”
可然不停的说着,从白殊安的小时候开始说道了来京城之前,声音带了几分眷恋与回忆,从镜子中也能看到可然那有些朦胧的眼神。
只是越听听到之后,风浅音的气息却有些变了,依旧是认真听的态度,依旧是那样的表情,只是可然很明显的感觉到,周边的气息更冷了几分。
可然望了望紧闭的门窗,也没有漏风啊,怎么这气温就降了呢。
可然还打算继续说,但还未等可然回头,便听得风浅音出声,“可然退下吧,我要休息了。”
“那奴婢退下了。”
可然把梳子放下,走出了门。
风浅音闭了闭眼,将心中的浮躁按捺下去。
从小讲到大,提的都是白姝安的从前,可然讲的很动人,只是这讲的太动人,难免会让她有些浮躁,更准确的来说是嫉妒。
风浅音扬了扬唇,没想到啊,她居然有这么一天。
若是可然不走,她就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