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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而望,君临修和君弈此时此刻再说些什么,旁边是灰暗的颜色,蚂蚁般的人在四处不断的走动,皇帝的国丧礼制已经遍布京城,处处可见白色在空中不断的飘摇,所有还在担忧东辰未来的人,此时此刻却完全不知道就在他们的旁边。
一个作为当朝的七皇子,是东辰未来的皇帝,一个是天下有名的四大神话的风北王世子就在他们不足百米之处,缓缓诉说着一切。
不知道等了多久,风浅音的心绪起伏不断的向上向下,总算是见他们缓缓分开,只是这气氛似乎与来之前并没有什么差别?
风浅音从楚峥身边轻轻飞过,一声利剑咻然的声音,风浅音的手中凭空多了一把利剑,而楚峥的剑鞘已经空无一物。
楚峥淡然的看了看,只觉得自己的武功还真是不精,立马便又跟着风浅音的方向而去。
风浅音脚尖落地,剑柄毫不犹豫的放入君弈的手里,“考虑的如何?杀还是不杀?”
清清淡淡的模样,宛如只是在诉说这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君弈别过头一笑,反问,“杀?”
“风浅音,你真的想让我杀了你?”
君弈提着剑缓缓靠近,虽然他知道了一切,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可以原谅风浅音的所作所为,周围的冷风声更大了些。
“堂堂七皇子,别那么磨蹭,给一句实在话。”
象征是死亡的白色布料,不知道是从哪里飘过来的,吹到了君弈和风浅音面前,瞬间遮住了二人的视线。
风浅音索性闭了眼。
又是一声轻笑,对面的脚步缓缓而来,似乎又有剑身划破空气的声音,破开而来清晰入耳。
再是一声铿锵,似有剑鸣在空中不断的颤抖。
如意料之中,没有的痛感,却只听得耳边暴怒的声音。
“风浅音!你想死的痛快没这么容易!”
随即便是脚步声的匆匆离去。
风浅音慢慢的张开了眼,只见得远处急匆匆的一个背影和自己脚下的那一把已经入土入了半身的剑柄。
楚峥慢慢走过来,将自己的爱剑拔起来,仔细的用手帕擦了擦,一边擦还一边不经意的说道,“这明明就是一场悲情戏,却硬生生的被你们搞成了一场索淡无味的小剧场,现在你们三个也只有君弈那个傻子还在坐着心理斗争了吧。”
风浅音横看了一眼,“你不如再继续做个呆子,把你的那些话收起来,可能你会活得好点。”
楚峥耸耸肩,往后退了好几步。
君临修似乎有些疲惫,向前把风浅音的青丝绾在耳后,“你现在感觉如何?”
风浅音也笑了,只是笑的有些宽慰,“后怕,我是真的担心君弈会和我反目成仇,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结局,不过目前来看,还行,不过,你到底和君弈说了什么?”
君临修爱不释手的玩着风浅音的头发,“没说什么,只是说了一些我本来就该说的话就是了。”
风浅音轻轻的发出一个鼻音,“嗯?”
君临修恍若未闻,继续接着自己的话,“不过,庆幸君弈还是愿意管这万里江山。”
风浅音低低的笑开,“君弈本来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纨绔皇子,我们身边的人不会差。”
这句话说得君临修也笑了,侧脸的弧度完整的彰显了五官的精致,薄唇,黑眸,就连头发都是如此的顺滑,而就这一笑,嘴角玩出的弧度恰恰好,眼底的缱绻就单单的落入了她的眼里,风浅音刹那间就感觉乌云散开,光芒万丈。
她想,君临修这个人怎么可以就这么好看,这个人实在是太勾人了,要是去当个小倌倌,怕是这第一首富是绝对要落在君临修的身上。
察觉到面前的人走了神,君临修的嘴角的笑意又扩散了些,果然这美人计不是只对男人有用,对上风浅音那也是力道十足。
当然前提是决不能让君临修知道风浅音现在的想法。
君临修又靠近了,低**靠在风浅音的颈侧,呼吸喷洒,热度难耐,君临修的声线突然压低,暗哑深沉,低低的唤,“丫头?”
风浅音无意识的回答,“嗯?”
“我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婚礼?”
婚礼一次彻底惊醒了风浅音。
然而君临修还在慢条斯理的回复,“嗯,婚礼。”
风浅音看着君临修后面的墨发,“再说吧,等事情结束之后。”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君临修显得有几分失落,但是君临修却是没有放弃,再而问道,“那丫头?”
“嗯。”
风浅音的眉眼都是笑意,她倒是要看看这个人还能说出什么话出来。
君临修还以为自己美人计还在管用,于是依旧耐着声音说道,“你好像还没有说过喜欢我,要不,你说一次?”
暗哑的声音隐藏着不小的期待,风浅音又怎么可能让他失望,瞧着后面那水坑中倒影出来的人影儿,声音也带着几分清淡,“好……”
向来悲喜不显于神色的君大世子,差点在此时惊呼出声,却强行按捺住自己的心情,轻轻一个鼻音,示意风浅音继续说下去。
风浅音也非常的给面子。
轻轻唤道,“君临修……”
“嗯。”
这一句声音落下,风浅音的脸上突然开始出现压抑不住的喜色,双手直接往后一推!
哗啦——
恭喜!咱们的君大世子喜提水坑!
“风浅音!!!”
一声暴怒响彻天际。
君临修瞧着自己湿了半边以及沾了污渍的衣服和打湿拖在地上的头发,嘴角抽搐不止,眼神狠狠的看向旁边某个笑的已经快滚在地上的人,狠狠的摸了把脸。
风浅音还在笑个不停,甚至已经快笑到肚子痛了,“恭、恭喜,恭喜咱们的君世子正式、正式消除洁癖!”
君临修简直就快被风浅音气到吐血,果然这才是风浅音,这才是那个能把他气得可以掀了世子府的风浅音!
风浅音还在笑个不停,但是还没得意多久,只觉得自己的身下一空,某个人却是直接把风浅音拦腰抱起。
君临修是在是忍不住的暗骂了一声,“死丫头!”
“不是!君临修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要干什么!”
在接下来的,就不知道了,楚峥依旧站在原地看着远处已经走远的俩人,心里忍不住的叹了口气,“你们这恋爱的酸臭味,敢再恶心点?”
但是再往远方看过去,楚峥不禁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要去看看君弈。
此时的君弈远离了君临修和风浅音,便赶回了皇宫,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如今入目的都是白色的飘带,所有宫女,太监都着素服,每一张脸上都是哀恸不已的模样,只是那一声声的假哭,实在是太不能入耳。
一入到摆放棺位的宫殿时,那些个地位不高的妃嫔都齐齐的假哭,那声音简直让君弈瞬间头大,直接一声厉呵,所有人顿时僵住。
本来还想反反驳回去的几位一看是君弈,这是未来的天子,瞬间被吓的动都不敢动,尤其是那几个明里暗里都嘲笑过君弈的人,更是瑟瑟发抖,谁知道当初的那个纨绔皇子还有今日的成就。
但是见人一个个都不动,君弈烦躁的直接踢向旁边的一个花瓶,“你们走不走!”
清脆的一声响之后,花瓶四分五裂,水渍直接成放射性的洒下各处。
这些妃嫔终于感受到害怕了,“七皇子,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所有人纷纷的提起裙子就跑。
瞬间还吵吵闹闹的大殿,顿时变得无比安静,安静到君弈只能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
瞧着那上好的水晶棺就那么摆放在大殿中央,旁边是无数上好的珍品,显然是要做陪葬,那大大的景武帝三个字,君弈不知道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感受,只能是规规矩矩的上三炷香。
点燃,插上。
君弈看着这水晶棺良久,最终才说出一句话。
“我不会为你报仇的。”
“你自己做错的事,这是你自己付出的代价,风浅音我不会动。”
“即使她杀了你,杀了我的父亲,但是去解决她,我做不出这种事情。”
这也是君弈深思熟虑之后的最终结果,他会怨她,怪她,但是要去解决风浅音的生命,他下不了手。
如若真下手了,那他与他父皇又有和区别,对自己身边的人都是如此下手分毫不留情面。
他真的做不到。
但是看着那大大的三个字,君弈终究是感受到了自己的无能。
他好像什么都不会,做什么也没有真正的成功过,就算是此时此刻,他的选择都是如此的不中用。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突然喷发,这种感觉真的会把人压垮。
但是这也只是无力,君弈一想到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一想到那京城大街上的混乱不堪,一想到外面的局势,君弈便也来不及想这些事情。
或许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江山再好好的维持下去。
一只腿单屈,另一条腿顺着力道站起,理了理自己的衣袍。
或许这父子之情是真的不够多吧,再次看了一眼那水晶棺,君弈缓缓开口,“父亲,儿子要去征战沙场了。”
一声父亲,是不同于天子家的温度,要是景武帝泉下有知也应该会存着几分欣慰。
说完,便直接走出了这座大殿。
完全没想到这后面还藏着个人,穿着玄色衣袍的男子,从后殿的屏风后慢慢露出一张侧脸,那略显阴鸷的面孔让人心生寒颤。
“君弈……你以为我会让你如此轻易的让你登上皇位吗?”
君弈继承皇位这个消息着实可笑,虽然这圣旨是风浅音立的,诏书是君临修这位礼部尚书颁发的,但是从本质而言,景武帝想立的储君却的的确确是君弈。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会这么想,这首先蹦跶的就是这三皇子君垣,君垣可就是使劲的蹦跶在朝廷但是谁也没想到就在君弈回到当初的第一天,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这些个还在捣乱为乱朝纲的皇子和这一系列的党羽,统统都抓进天牢里面去。
你们想说君弈没有任何势力?
那你们就是真的想错了。
君临修的所有力量就是君弈最强有力的支撑,更别说风浅音之前为了打倒皇帝和苏青在朝廷上安插的人手。
所以这人一抓,顿时连天牢都快坐满了。
不仅如此,君弈顿时还下达了一切的指令。
第一,恢复文大学士以及一干告老还乡的老臣的官位,为目前的东辰出上一份力。
其次在苏青牵连的那一批的党羽之中,把罪名较轻的直接给放了出来,选一些拥有真才实干的人将功补过。
第三,封将军府之子楚峥为少将和其父威武大将军楚雄以及当年和着风翼旗下的一批老将,紧急操练军队,征召士兵。
第四,交由吏部尚书开通捐钱捐粮的一干事宜,缓解当前难民情况,填充国库。
这雷厉风行的手段的和这一系列的命令措施,让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丝丝的希望,虽然这些指令还有许多的漏洞以及不足之处,但是这纨绔皇子突然认真起来的模样,却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瞧,这还是有个皇帝模样是吧。
君弈一回来就开始忙的焦头烂额,要不是君临修一直在旁边帮衬,下面还有一群忠心耿耿的老臣支撑着,还能让君弈松上一口气,否则君弈怕是要连夜不修的开始处理朝政。
但是也怪,明明君临修又没当过皇帝,也没立为储君,但是那些个真知灼见,和处理政务的熟练度也是不知道比上景武帝还熟练不少,简直让君弈大开眼见。
而有关于登基的一切事宜也就排了几天之后。
但是风浅音却是孤独了。
君弈开始学习着如何处理朝政,整日整夜的看各种东西,学习各种东西。
君临修也跟着在一旁看着,顺便提点一二,也不得清闲。
楚峥被封了少将之后,也是整天在军队里转着,操练,征召,也是不归家。
白祈之也不用多说,虽然惊讶于为什么不是风浅音自己当皇帝,但是只有这个皇帝能重点用,他自然也是全力辅佐,得到老爷子的同意之后,白祈之也是不断的调用仙现在能够流通的资金,充实国库。
哥哥和叶子沉也是一天没影。
可然和其他人还在路上没有过来。
苏乐更是又不知道自己往哪跑去了。
本来好像最忙的她,突然就闲下来了。
西秦的事情倒是还需要徐徐图之,这是千万不能像对付皇帝和苏青那样的横冲直撞。
线下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安排当中暂时也不需要自己的帮忙,转眼之间就到了君弈快登基的那一天,风浅音在世子府的凉亭上看着凉亭下的水流潺潺。虽然河流流动的如此快,却仍然散发着寒气。
天寒地冻的,风浅音愣的出神。
但是就是因为天气太冷了,所以风浅音顿时感觉到自己的鼻尖一亮,一躲亮晶晶的便顿时出现在风浅音的面前。
风浅音眨眼一看,顿时笑了起来。
再次抬头之时,只觉得天上的漫天雪花都飘落了下来。
小小的,白白的。
风浅音看着那雪花慢慢飘进了草丛里,河流中,屋檐下。
下的越来越大。
瑞雪兆丰年,这是一个好兆头。
东辰的人民瞬间欢呼。
连还在看东西的君弈都抬起了头,看着已经站在窗外的君临修以及簌簌而下的雪花。
君弈喃喃道,“下雪了……”
君临修点了点头,随即把手中的奏折一扔,“你先看着我去去就回。”
雪花越下越大,就这么一小会,已经慢慢的落下了一层,踩在地上唰唰的一层。
等到君临修到达的世子府的时候,就看见风浅音的背影,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
那小小的,围在狐裘里,小小的一团,顿时让君临修放轻了脚步。
风浅音正在堆雪人,不大就是小小的一个,大概就到了膝盖处,但是那双手因为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已经被冻的发红了。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皇宫吗?”
一双大手将风浅音的小手包住,温暖顿时传递给了风浅音,君临修将下巴放在风浅音的头顶上,任凭小雪花打在身上。
“今年的第一场初雪,想和你一起看看,这手都红了,僵了,怎么不进房间?天寒地冻的小心染了风寒。”
然而风浅音只是抬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好玩。”
君临修亲了亲风浅音的发丝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抱进房里,房里已经备上了暖炉,一进门就是扑面而来的热气,君临修把风浅音放在桌子上,一双小腿在空中乱转,君临修在仔细一看,好家伙,全都湿了。
“你不知道冷的吗?”
“不冷。”
君临修皱了眉,仔仔细细的将风浅音的鞋脱下再换上新的。
风浅音任由君临修给她换上什么鞋,只是一只手搭在君临修的肩膀处,眼睛却是望向窗外,忽而道,“我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过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