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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可瓷的对面，小小正定定地看着她。
“小小，你这样看着我，我心里发毛。”
“爸爸说今天过年。”
“所以是他把我拉来的。”
“我妈妈跟我说不要你来。”
“这要问你老爸。”
小小走到正在厨房忙碌的年谷城。
“爸爸，我想妈妈了。”
年谷城看了看苏可瓷：“小小乖，和爸爸一起不是很好吗？”
“我不喜欢这位阿姨。”小小突然哭起来，她比较适合演戏，“我要妈妈。”
苏可瓷吃了一颗桌上盘子里的糖，一声不吭。
这个小家伙还真难搞定，看来冷傅说得真的不错，只不过，越是难搞定的小孩她越有好奇心。
她走了过去，伸出了手。
“小屁孩，阿姨跟你做个游戏，如果你赢了，我就离开，如果你输了，你就乖乖地听我话。”
小小眨巴着带着眼泪的眼睛，说：“你一个大人，这不太公平。”
“我可以让你，第一，要玩你擅长的游戏，第二，时间上，我可以让你一半。”
“我擅长的？”
小小冥思苦想。
她擅长的太多，但什么项目能赢眼前这个女人，她还得仔细想想。
良久，她问：“你说话算话？”
“当然。”
年谷城看好戏地似地坐在一旁，厨房的事，被他丢到了一边。
眉眼间，全是对两个女人的宠溺。
小小从她房间里拿出了杆，放在门口拦住。
她量了量高度，很心机地按照自己的尺寸调整了一番。
“从杆下面过去，除了脚挨地，其他的身体都不准挨地，杆上也不能碰到。”
年谷城担忧地看着苏可瓷，要知道，小小可是学的舞蹈，又加上年龄小，柔韧度很大，从下面过去，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但苏可瓷就不一样了。
虽说她看起来瘦，但她身体不可能如此软，年谷城在想，若是她过不去，就去抱她过去。
苏可瓷看起来很为难。
小小得意地看着她：“要不，你先？”
苏可瓷摆了摆手：“诶，你先。”
小小的腰向后弯，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苏可瓷双手抱在胸前，看起来对她来说，十分困难。
“过不去？要是过不去算了，我们老师说，认输的孩子也是好孩子。”
犹豫了几秒，苏可瓷轻笑。
还不信治不了你。
她走到门前，反着弯下腰，双手撑在腰间。
轻轻松松。
真的算是轻轻松松地从杆下过了。
年谷城嘴张成了一个圆，一只手伸出了大拇指。
小小也有点不可思议。
“你怎么也过得去？”小小问。
“我没学舞蹈，但现在经常练瑜伽。”苏可瓷笑：“怎么样，服了吗？”
小小嘟嘴：“肯定是这个杆放高了。”
苏可瓷佯装不高兴：“我相信小小是个愿赌服输的孩子。”
小小转身坐在沙发上，不再说话。
年谷城耸耸肩。
这些事情肯定要她们自己解决的，他干涉不了。
从带了小小和苏可瓷见面后，他便相信苏可瓷能搞好她和小小的关系。
苏可瓷是个有办法的女人。
小小是个懂道理的孩子。
总有一天，会和平相处。
小小坐在沙发上，嘟着嘴不高兴，苏可瓷走过去。
“说吧，要我听什么话？”小小真的是个愿赌服输的女孩，即便她表现得如此不高兴。
苏可瓷在她身边坐下来，“希望你能陪爸爸和我好好过年，过年是个好日子，不应该嘟着嘴，这样，明年的运气就不会好。”
小小不说话，但嘟着的嘴渐渐地恢复。
门铃这时响了起来。
年谷城走过去，在猫眼里张望，脸黑了下来。
小小说：“爸爸，是不是妈妈？”
她跑了过去，开了门。
果然，一个女人站在门口，客厅通透，苏可瓷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女人的栗棕色头发。
它们在女人的脑袋上像一颗红火的炸弹。
苏可瓷觉得，一点也不好看。
“妈妈。”小小跑到她怀里。
“小小，乖。”女人笑得灿烂。
“哟，我说怎么不接我电话，原来是和女人约会，上次打电话听女儿说，你找了个女人，我还不信，特意赶了回来，还真被我碰着了。”
年谷城把她拦在门口：“彭慧，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的任何事，都与你无关。”
“无关？”彭慧抱着小小，推了推年谷城，走进了屋，“我是和你离婚了，但这个房子，还有我的一半，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
她看着苏可瓷，从门口进来，目光在苏可瓷的身上一直未离开。
似乎，这样她便可以看透苏可瓷。
苏可瓷面不改色。
她双腿交叉，手放在大腿上，优雅而文静。
见彭慧过来，倒很有礼貌地打了打招呼：“你好，大姐。”
听到这个称呼，彭慧都要气炸了。
“大姐？你哪位？这样叫我？”
“我现在郑重地介绍一下自己，我是年谷城的女朋友，苏可瓷。”
苏可瓷不愧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女人，在年谷城的前任面前说话如此不卑不亢，恐怕属她独一无二了。
“苏可瓷？呵，名字倒还可以，但你这样插足别人的家庭，你觉得好吗？”
年谷城看不下去了：“彭慧，我们已经离婚了，请你尽快离开。”
“离开？离开可以，但我要带走小小，年谷城，你听清楚了，我要带小小去国外。”
“小小的抚养权在我手上，不是你想带她离开就离开的。”
“就凭你找个后妈，为了小小不被伤害，我也应该把小小带走。”
“彭慧，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以为我不知道吗？要带小小去国外，你得问小小的意见才行！”
“我为什么要问？我是小小的妈妈，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彭慧，小小的抚养权在我这里，你可以探望她，但你不可以把她带到国外！”
彭慧不管不顾，抱着小小出了门。
小小哭了起来：“爸爸。”
年谷城赶了出去，把小小从彭慧手中夺了过来。
“彭慧，你疯了！”
“年谷城，你要是找女人，我就要把小小的抚养权争夺过来！”
苏可瓷皱眉，这女人明显是无理取闹。
这是要让年谷城一辈子单身的节奏。
她觉得烦躁，于是起身提了包，走出了门口。
“我先走一步，家里人还等着我回去过年，你们继续。”
年谷城连忙拉住她：“可瓷，别走。”
苏可瓷扫了彭慧一眼：“她是主人，我只是个客人。”
年谷城试图跟上去，却被彭慧一把拉住。
“年谷城，你到底是要小小还是这个女人？”
苏可瓷没回头，她也不知道年谷城什么表情，不管什么表情，她都有一丝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