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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又似是凝固在冰点，萧尬远只觉气息一顿，说话早已不利索来：“二哥？！”
言沧默不作声地点点头，眼底含着几分复杂，大概在此很让人难以置信的，毕竟这个社会永不及他们真正所想开放……因此这样的心思，除非当真是两人心智坚定，不然是否真的能走到一起，那也是个未知。
可是现在他们两人就已出现了裂缝，若是这次无法弥补，那想来以后也难以弥补了。
萧尬远甚甚平复了自己的晕乱思绪，半晌才低声开口问道：“那此时这是……”
言沧垂眼，微风挂起他额角的碎发，荡漾起柔和的眉宇。
“本应是有缘……只怕无分。”
萧尬远神色一怔，满眼骇然，他摇摇头，语气已略带慌乱，但犹是坚定：“不会的……我相信二哥和三哥。”
言沧的身躯微微一顿，神色复杂地抬起头，却看见那张信誓旦旦的脸，心绪微动，似是什么被点燃一般，可展露出他的定力。
“嗯。”
萧尬远会心一笑，神色认真地看着阁楼上的房间之中，终道：“六哥，你记得当初上山时他们两个人立下的誓言吗？
言沧一愣，反问道：什么？”
“他们那时都还不认识，可也都说了那句话：‘此生衷于三人，衷于师，衷于君，衷于卿，此生唯卿，必得许卿不弃。’……”萧尬远一字字说到，每个字极为清晰，像是一份见证，明晃晃地摆开。
暗风袭来，黑云压骤；虚云菲菲，与君卿卿。
言沧与萧尬远往后望去，可看见那张依旧毫无表情色彩的脸，那眼神却又似是迷茫，又如清明，里面的复杂眸光，也是让人难以看清。
萧尬远神色微动，声音已是有些颤抖，但却比之前更为的坚韧：“二哥，你记得吗？”
姜深荇的步子移动了几米，萧尬远只觉一阵风挂刮过他的身边，以及蕴含在空气中飘散的声嗓音：
“我记得。”
瞧着面前消失无际的男子，萧尬远不由得面露出几分笑意，傻笑道：“太好了……二哥他还记得……”
言沧也是眼角微微有些湿润，轻拍萧尬远的肩头，忧心夸赞道：“这次功劳全全算你的，若是没有你，怕他们两人……”
温歧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弃，但是姜深行不同，虽说平日里算得沉默寡言，却又是比任何人都要更关注对方，再让自己舍其保全，应此也就是最难说服的一人，而此时萧尬远那句久远的誓言，却又如同一束光，射进那黑暗迷惘的心，引导他的思绪，叫他不能逃避。
阁楼之上——
温歧倚靠在窗边，仰头灌如几大口酒水，酒顺着颧骨留下，温歧伸出手随意地逝去，目光深深落在窗外经过的有情人身上，眼中又浮现几分眷念。
感受到了身上轻盈地脚步声，温歧晃了晃脑袋，头也不回，挥了挥手，嗓音是说不出的沙哑低沉，“小言沧，你先出去。”
身后一片静默，并无人回应他，正当发愣时，一双指尖冰凉的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那冰凉刺感如同一道清明的弦，猛地将温歧从醉梦中扯了出来，温歧缓抬起眼，对上了那双深邃眼瞳。
姜深荇的薄唇轻启，道：“你的手……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