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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雾卷了一地落叶，绽开光晕，斑驳叶影下灯火遥坠，轻衫薄薄，万般千凝月。
姬离的手指一松，道像是彻底放松了一般，也不如先前那些逼人，他指尖抚上林南依的发，细细揣摩道：“阿阮，记住，童叟无欺。”
林南依扬起头，笑眼弯弯，如风过无痕，从未离去一般。
“嗯。”
姬离目光幽幽，还想开口询问那些从一开始就不甚明白的事情，却被林南依率先打断：“姬离，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现在我不能说。”
姬离转即禁了声，他知道林南依身上一直有一个很大的秘密，来源于慕容子宜。
他想，说不定是他们两上辈子结得仇怨，林南依才会如此憎恨他，只是现在林南依不想说，那他便等，等到她完完全全地全盘托出。
“好，我等你。”
林南依涩涩一笑，一张脸看不清眼色，她当真不知应当笑还是哭，她这样，到底算是什么？
欠姬离的，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还了？
她不愿。
“姬离，你……”
“嗯？”姬离挑眉，柔柔地望向林南依，眼中犹如奠定了万般情感未表露于言行，独独与平日不相同。
林南依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姬离，若是最后我告诉你我所以的原由，你会不会……”
姬离抬手，堵住了林南依将要吐出的话语，目光坚定。
“不会。”
林南依面上一红，还是低眉顺眼的点点头不说话了。
“你为何要有如此多的顾虑，既然你已经属于我，那此生此世，你也独独属于我。”
林南依恍然，巧笑嫣然，重重地点头，低喃道：“好。”
“以后你有什么事，记得告诉我，不要自己掖着藏着。”姬离温柔地应许道，林南依太过独立了，就连请求一点点帮助都不会，这样倔强而又坚韧的她，让他心疼。
林南依乖顺地点头，“好。”
“还有你身子差，别有事没事就折腾自己，好好吃药，懂？”
“好。”
“以及慕容子宜……阿阮小姑娘交给我吧。”
“……好。”
林南依迟疑一会，还是点头答道。
“小呆子。”姬离有些宠溺地刮了刮林南依的鼻梁，转即又叮嘱道：“还有你身子的毒……”
林南依倒是想想起了什么：“林白瑜做的吧？”
姬离斜视林南依一眼，随手揉乱了林南依的发，低声道：“原来阿阮还不至于这么傻。”
林南依气不过，顶嘴道：“我明明很聪明的！”
姬离目光一止，凝固在林南依身上，他嗤笑一声：“是啊很聪明，聪明得令我都深陷。”
林南依别过头去，神色有些不自然，轻哼一声，透过斜斜余晖，轻声道：“姬离，你为什么要对付这些人呢？”
姬离神色一愣，嘴角上扬，透露出浓浓的讥讽，倒不知究竟为何，双眸之中又宛若晨星坠落，黎明淹没。
“等我有时间了，再告诉你。”
林南依有些气恼，他这算是故意回复她的话吗，只是她本是这样应付姬离，因此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得默不作声。
……
“喂，言沧。”燕月枕冷不防喊住言沧，一张小脸上全全皆是不自然，“你为什么要在南依面前说这些话？”
言沧微愣，转即轻笑一声，低头沉吟道：“大概是看林小姐如此逃避，像是有几分为姬离不甘吧。”
燕月枕顿时有几分生气，轻哼道：“我们南依又没做错什么，干嘛要为姬离感不甘？全全是他独自付出，又为何要与南依扯上关系？”
“……是我错了。”言沧低头，那番话他是刻意提及的，他也不知道听了那番话后，林南依究竟会有何种表现，只是他想再赌一把，就算从此两人形同陌路，也因让林南依看看清楚，究竟姬离做了什么。
他不会像姬离一样，无论做了什么皆是不说，姬离愿意隐匿，但他不会，又时看着两人，言沧倒是干着急了，他接触过很多女人，林南依这类也并不少见，又时他能深刻的明白，姬离对一个人太温柔，从不逼迫，那么林南依只会逃。
因此他刻意地提及，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林南依看起来如此坚韧的一个人，在感情这方面，脆弱的不堪一击。
即便他知道，墙背后的人听到他的低吼，也一定会赶来，最后他能做到，就是再演一出戏，做出不甘的神色，这样，他的赌途，也算是结束了。
说实话，他做得并不好，林南依的态度，姬离到底多喜欢，他一点底都没有，但是他想，若是林南依当是铁石心肠，那么想必早就拒姬离于千里之外了。
燕月枕微怔，她断没想到言沧竟如此直截了当地接受了自己的指责，心中有些别扭，依道：“你……”
言沧挑眉，眼底尽显张狂不羁，恍惚间，燕月枕宛若见到了那少年绝陈晓一世，一改前尘纨绔风范，艳艳京城，不输前程英才。
“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明明一直留恋花丛，怎么就还是如此笨拙呢？”燕月枕有些赌气，眼底落满星屑，泛起几番涟漪荡荡。
“怎得？”言沧被燕月枕一番话弄得心头疑惑，他又是做错了什么吗？
言沧追问，燕月枕转即闭口不言，竟无奈进入了一个死循环，燕月枕死活不肯说，言沧也是执着，一直好声好气地哄着。
翟香在一旁捂嘴轻笑，燕月枕转即看过来，略带不满地嘟嚷道：“你又取笑我！”
“月枕，这当不是我笑你，我明明是笑言公子的。”翟香弯了弯腰，眼底满是笑意。
言沧委实是被这两人弄得摸不着头脑，闷声道：“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燕月枕豪气挥手，眼底透露出丝丝狡黠，笑道：“反正这件事你错了，那就应当好好赔偿我们的损失，不如……就随我们出去逛逛？”
言沧顿时傻了眼，他虽错了不假，但怎样都应当是寻姬离道歉的啊，怎到了燕月枕这，一切都变了似的？
“不是，这算哪门子的赔偿？我又不欠你什么……”言沧心底有些发虚，嗓音也略是底气不足。
燕月枕美目一嗔，哂笑道：“这当不行，你就是欠了我的，我可就要你还我！”
言沧目瞪口呆地望着燕月枕，心中思绪微动，怎得都想不出他到底何时欠了燕月枕什么，有些疑惑地望向翟香，翟香却也是对他耸了耸肩。
什么奇怪的逻辑?
言沧只得哭丧着一张脸面向燕月枕，心口竟觉得隐隐作痛，无奈道：“姑奶奶，我赔你，赔你总行了吧？你可千万别说我还欠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