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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长公主慕容晓选驸马之时可谓前所未有的盛大场面,先帝亲自为其挑选,闻说后来慕容晓与本只是一位副将的顾梓之两情相悦,先帝便准许了这旷世爱念。
林南依压低嗓音,竭力不让自己显得太过诧异,饶是她如何努力,却也都无法平复自己内心的惊慌。
姬离熟知她究竟是再想多么,抬起手,手指搅弄着林南依缕缕垂下的碎发,低声耳语:“嗯,我的亲生父母。”
“可是……”
闻子历312年间,西域入侵,此时顾梓之早已是护国大将军,在外早已有了另敌人闻风丧胆的名声。
西域有谋士狡诈,竟掳去了慕容晓未及周岁的长子慕容潇,而后慕容晓主动请缨,征战西域。
后来却传来了长公主浮川将军救人未遂而战死沙场的消息,全国痛哭,因此也就与西域结下了难以跨越的仇恨。
慕容晓一家无一生还,当是让世人缅怀痛恨。
林南依哽咽了一下,当是用肯定的语气问道:“你……就是慕容潇?”
姬离轻笑一声,眼底不似平日那般深沉,倒也有了几分轻松之感,“……长公主救下她的孩子,她交给了临行的侍卫,自己单枪匹马杀入敌军阵营,因为她知道,若是再这样持久下去,宣明国必败无疑,”
林南依抚上姬离的脸,低声唤道:“姬离……”
姬离依是缓缓道:“……她与浮川将军过五关斩六将,之大取下敌方主帅的首级,自己……也就是万箭穿心的下场……史书有载:‘长勺之战,浮川将军长公主以死卫国,遂克西域华央国,但损兵折将,乃哉。’”
林南依有些颤抖地抓住姬离的衣角,那样的场面是何等的血腥……她无法想象,但是她明白,长公主为那场战役作出的牺牲,当是无法想象。
“没事,我没看到。”姬离有些自嘲地勾起嘴角,那是他仅仅八个月,能在西域人手中幸存,当已是他最大的幸运了。
林南依呆望着姬离,却发现她再怎么努力,始终只能看见姬离半闭的眸子。
她随手捻起姬离几根滑落的发丝,手却被姬离一下子拉住,明明已是指尖冰凉,她却没有丝毫的感觉。
“那名亲信把慕容潇送到了顾梓之的好友手中,也就是姬临汾手里……不到一个月,姬临汾的妻子诞下一子,取名……”姬离顿了顿,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一般随意,“姬离。”
“……那个孩子长到九岁,便被告知了自己的身世。”
林南依鼻子一酸,抿抿嘴,安静地听着姬离已是低沉幽幽的嗓音。
“西域华央国不死心,第二次战役也异常险峻,那本是悠闲的王爷姬临汾竟要求亲上战场,他本了无牵挂,为此一子,竟也抛之而去。”
林南依不禁有些呆滞,她喃喃道:“为什么他要亲上战场?”
因为她知道,最后只得一个战死沙场的记载。
“因为他想为好友报仇。”
林南依身形一软,几经支撑不住,此时更是满目怆然,一字一句极缓,掩不住哭声寂出。
姬离的声音很淡,几乎已经融入到那一触即化的雪花之上,渗出丝丝凉意浸入骨髓。
“姬离姬离,当是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