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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萧瑟，残留遗祸。
柳芍缓缓睁开眼，有些安心地望着身旁熟睡的男子，嘴角向上翘起，带着一个明晃晃的浅笑。
似是风过无痕，浅行无路。
身旁的男子也缓缓睁了眼，他有些痛苦地紧皱着眉，似乎觉得自己怀中似有什么软软温和的东西，不免垂眸低看。
却也看见了一双明媚动人的澄澈眸子。
慕容辰呼吸一凝，当是有些疑惑，却听见柳芍缓缓开了口：“仲王……”
她的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垂着头趴在慕容辰的胸口，慕容辰浑身一颤，神情满是不可思议之态。
他有些颤抖道：“这是……”
饶是心中疑惑，他倒也明白他究竟与柳芍发生了什么。
柳芍不言，只是簌簌地抽泣，慕容辰心中一急，猛地把柳芍推开，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锦被，床上的一抹嫣红却又触目惊心。
慕容辰面带嘲讽地回望身旁瑟瑟发抖的柳芍，却见她浑身伤痕，发着抖望向她，眼底又似涌满了泪水，饶是叫人一阵心疼。
慕容辰揉了揉眉心，又将锦被盖在柳芍的身上，遮住那些嫣红痕迹，自己则起身服衣冠。
“昨日有人看见我进了你的院子吗？”慕容辰背对着柳芍，嗓音却如来自另一个地方，经管带着欢爱之后的缠绵鼻音，只是嗓音中的冰寒却也是有增不减。
柳芍摇摇头，泪水连连，哽咽道：“昨日我巧见你喝醉了酒……”
慕容辰蹙眉，慌忙打住了柳芍，不用柳芍多说，他倒也知道接下来发生什么了。
柳芍两眼泪汪汪地望着慕容辰，失声喊到：“我现在怎么办……”
慕容辰脑中亦有些浑浑噩噩，他这是对自己父皇的妃子做了这种事情？
只是柳芍蜷曲的身子却也无时无刻提醒着这个事实。
慕容辰轻叹了一口气，依是道：“还请芍妃娘娘自重，若以后……”
“你是打算不负责吗？”
慕容辰深吸一口气，身形突然松懈下来，又缓缓吐出，道：“不是。”
“那我应该怎么办？”
慕容辰忽然转回头，望着柳芍略带粉嫩的小脸，心中又如涟漪泛起，层层不改，他轻声道，“你可愿意为我得天下？”
柳芍像是懵懂孩童一般呆望着慕容辰，怔怔道：“天下？”
慕容辰倏地凑近几分，双手有些不自主地捧住柳芍的沾着几滴泪水的脸庞，一字字道：“可愿？”
柳芍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又似破涕为笑一般，“好。”
慕容辰这才送了口气，缓缓推开，“你……今日好好休息，改日我再来看你。”
柳芍闻言，便缩进了被窝之中，整个人都显得娇小起来，她独独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轻声唤道：“那说好了。”
慕容辰倏地有些恍惚，兴许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深居后宫的贵妃娘娘，而是年满十五的无知少女。
单纯干净。
慕容辰笑得轻柔，同样心中却又有懊悔，为何自己对这么一个只见过两面的女子念念不忘呢？更者就是想要得到她。
或许有人疑，他身为一个皇子，竟就如此相信一个后宫女子了。
这可能就是一怒为红颜。
竟沉迷于其中无法自拔。
明明……只是一个柳芍，为什么他还狠不下心？偏偏要留着这一个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