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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厉的猫叫声响起,下一刻就有什么东西狠狠摔在了地上。
徐婉清疑惑的睁开双眼,就见白猫已经摔的口吐鲜血,蹬着四条腿痉挛着起不来了。
“畜/生伤人,都是因为是主子没有管教好,郡主要是不会驯兽,以后就少往府里带这种东西。”
段裕拿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掉手中猫毛。
知道他这是又及时出现救了自己,徐婉清高兴的想要上前,却顾及着众人盯看没有迎上去。
“裕哥哥,你今儿来得可真巧了。”赵飞雪气定神闲的望着他,丝毫不见往日的气急败坏。
徐婉清看出她并未生气,像是已经习惯了这个场面,不免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是来救你的,让武侯府小姐毁了容,你的名声要别想要了。”段裕淡淡扫了她一眼。
旁边的拜月犹豫片刻,还是慌忙上前递出双手,想要恭恭敬敬接过手帕。
段裕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握着手帕的手刚递出去,就毫不犹豫的反手扔在了她脸上。
看着拜月一脸的猫毛,徐婉清不由蹙眉。
她觉得今天的段裕很不对劲,从进来到现下都没看她一眼,看人的目光也变得更加清冷了。
但愿是她的错觉。
“裕哥哥就别生气了,不过是一只猫差点伤到徐三小姐,你都把猫摔死了,就不必再计较了吧?”
赵飞雪依旧是笑吟吟的,让人看不出她对白猫有丝毫的心疼和在乎。
这点她的裕哥哥说对了,畜/生就是畜/生,哪怕对这些人再好,也迟早有被出卖的那天。
“我今日来还有事,自然不会迟迟和一只猫计较。”
段裕收回目光,转而看向身旁瑟缩着的女子,眼里的寒冰顷刻间化为温柔春风,又被几分薄冰冻在了眼底。
“王爷,您……您是专程来找我的吗?”徐婉清小心翼翼的抬头与他对视。
段裕轻轻嗯了一声,沉声道:“这段日子你受苦了,从今日开始,咱们还是做互不相识的陌路人吧,本王过几个月就要娶淮阳郡主,和你实在是纠/缠不起,你回去吧。”
这番话当着众人说出来,显然连名声都不愿意给徐婉清留了。
她不敢置信的后退两步,“王爷,您这是在说胡话吧?您怎么……”
“你凭什么觉得王爷说胡话!他现在好端端的呢,说的都是真心话,就是对你腻味了。”
淮阳郡主嗤笑,险些没动手打人。
她知道裕哥哥的性子和脾气,对哪个女人都是玩段时间累了就扔,就算是徐婉清这种女子也不例外。
前段日子她不该想方设法的阻拦,而是让他们好好相处一段日子,然后段裕某日就能心甘情愿的回来娶她。
不会变的,不管路上冒出来多少年轻漂亮的女子,都不能让她的裕哥哥放弃这门亲事。
“王爷,我不信任何人的话,我只相信你亲口所说,你真的要与我划清界限,以后装作不认识了?”徐婉清抖着唇,甚至不敢看他眼里的嘲弄。
“认识你对本王来说也没什么好处,麻烦事却是一堆,你离本王远点,咱们都能安生。”
段裕依旧面无表情,只有后面的阿韫,默默看着他桌子底下攥紧的拳头不说话。
“好,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徐婉清失魂落魄的勾了勾唇,竭力不让自己在别人面前流泪,但她实在忍不住了。
明明王爷对她很好,一直以来也付出了不少精力,动用了很多人脉。
她听王爷表明心意以后,才从没有怀疑过他的真心,如今陡然听到这话,她怎么能受得了!
只是……不能问,不管是苦衷还是真心,她都不能哭闹着给王爷惹麻烦,安生离开也算是报恩了。
“你现在可以走了,以后再也别接近本王和淮阳郡主,否则本王定会铲平你们武侯府。”
段裕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薄唇轻启:“滚吧。”
“王爷!”
阿春又惊又怒,刚想讨个说法就被拉住了。
“咱们走,别给王爷惹麻烦。”徐婉清红着眼拉住阿春,不让她再大吵大闹。
她不会怪王爷的,或许淮阳郡主和这里的所有人都以为她恨,可她心里只有难过。
这么久和王爷的缘分,只能到这里就结束了。
“小姐,你可是正儿八经的武侯府长房嫡小姐,就算要划清界限,也得请王爷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不想和小姐长久,从一开始就不该招惹……”
啪!
赵飞雪收回酸麻的手,恶狠狠盯着这个口出狂言的丫鬟,“贱婢,就凭你也有资格质问王爷!你家小姐和王爷比起来就是一把灰尘,卑微又不起眼,这段日子对她另眼相看,已经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了!”
“王爷的身份固然尊贵,可我家小姐也是人,是正经的小姐,他凭什么可以这样辱了小姐的名声潇洒离开!”
阿春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大喊大叫的也不管对方是谁。
眼看赵飞雪要彻底发怒,徐婉清不能承受的闭了闭眼,“你还嫌我不够丢人吗?如果你不想让我一头撞死在这里,就跟着我离开。”
闻言,阿春哪怕再想讨个公道,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慢慢后退两步,哽咽道:“小姐,奴婢扶着您回家,咱们再也不要理会这些人了。”
徐婉清知道她也大受打击,只是宠溺的轻轻点头便不说什么了。
她转过身,与段裕擦肩而过时,脚下不曾有任何停顿。
鸳鸯和阿春扶着她走出赵府,又让车夫驾马车送她回长房。
直到半个时辰后,徐婉清坐在了里屋的榻边,才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看向窗外,这才发觉初夏的院子已经生机盎然,海棠树下几株月季鲜嫩动人,两盆青菊更是随风迎动。
景色很好,只是……从此没有喜欢的人一起看,那还有什么意思。
“阿春,你在哪里?”
她开口,嗓音有些暗哑。
廊下片刻之后才有动静,阿春匆忙抹掉眼泪进来,闷声道:“小姐放心,算裕王还有些良心,没让那些人出去乱说,京城里没人知道赵府发生了什么。”
“别这么说他,要不是王爷几次出手,我和兄长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他永远是我的恩人。”徐婉清听不得旁人诋毁段裕,哪怕伤心也忍不住训斥两句。
阿春张了张嘴,只得把所有愤恨和怒火压/在心里,“小姐叫奴婢进来有何事?”
“找人把院里的海棠树和月季都砍了,两盆青菊也送到二房偏院去,院里别留任何花草。”徐婉清淡淡吩咐两句,让人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闻言,阿春只觉得古怪,“小姐为何不留花草啊?咱们清掬院院子大,不种东西就更空旷了,难看得很。”
“你就按着我的吩咐去做吧,我不想看到它们。”徐婉清不耐的摆摆手。
从今日开始,她身边一切好的事都不复存在了,留着美景有什么意思,又不是她能享受的。
阿春只当自家小姐是伤心过度,所以要拿这些花草出气,只能叫来小厮把这些东西砍干净。
太阳渐渐落山,徐婉清一动不动的坐在院子的石桌旁,盯着那些人把所有花红叶绿都挪走,才彻底松了口气。
她缓缓转过身,抬眼打量屋顶上的两个男子,“下来吧,我有话与你们说。”
东南西北对视两眼,越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他们实在不知三小姐这是怎么了,出府一趟像中邪了一样,回到府里就折腾院子,现在又要折腾他们。
“小姐有何吩咐?”
“从今日起,你们就回到王爷身边伺候吧,虽说你们是听令于王爷,但我也仰仗你们保护许久,这点心意请你们收下,就当是对你们这些日子辛苦看守的报答了。”
徐婉清的语气很是温柔,听着就像在和什么重要的人道别。
接过阿春手中的一百两银子,东南不由心中忐忑,“三小姐,是不是出事了?你要是和王爷闹别扭了,也不必赌气赶我们离开吧?再说我们是奉王爷命在这里看守,他不发话也没人敢擅离职守。”
徐婉清不以为意的笑笑,“放心吧,他看到你们回去就什么都明白了,还有你们以后说话注意些,我和王爷已经斩断所有交情做回陌路人了,不要提起保护我的事。”
此话一出,东南西北彻底愣住了。
他们都没有想到,三小姐竟然和王爷闹到这个地步了。
“你们……你们怎么能做陌路人呢,明明是两情相悦的一对璧人啊,我不想离开武侯府,半夜偷吃鸡腿的事我还没干够呢!”西南最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思,急了什么事都能往外说。
听了这番话,徐婉清好笑的摇头,你要是想吃,我让小厨房天天做了给你们送到街口,你们尽管拿着吃就是了。”
东南西北愣了愣,对视一眼没说话。
他们怎么看都决定徐三小姐在交代后事,好像从今往后都不能和他们相见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