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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婉清咬唇,“就只是过意不去吗……”
“那你还想要本王怎样?”段裕好笑的望着她,眼中的光芒明明灭灭。
徐婉清连忙摇头,故作不在意的笑了,“王爷放心吧,这都是小伤,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嗯,你好好歇着吧。”
段裕说完,随手拿起桌案上的书卷,竟认真的看了起来。
望着他深邃冷峻的侧脸,徐婉清登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王爷不走,她如何睡得着。
“王爷要是觉着书好看,就拿回裕王府看吧。”她试探着开口。
段裕深深看了她一眼,“就这么不欢迎本王?”
“不不不,我只是……”
徐婉清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他打断了,“本王喝了茶就走,你就不能容留我在这里片刻?”
“王爷尽管留在这儿,我只是怕您看到小女就觉得心里烦闷。”她只得慢慢起身,到里屋就关上了门。
段裕攥紧了茶盏,半晌才无奈的轻轻叹气。
屋里,徐婉清听着外面的动静,心情复杂的躺下来,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手腕间淡淡的香气充斥在鼻间,她恍然间觉得段裕还在轻轻按揉自己的手,查看她伤势时眉眼认真又温柔。
那样的关怀不是装出来的,只是王爷自己说做这些不过为了顺水人情,她不能再深想这到底是什么心思。
正当她出神间,房门突然被推开。
段裕淡定的进来,看向榻上惊坐起的女子,“今日段清给了你什么东西?”
“一,一块令牌,春猎时可凭令牌进猎场。”徐婉清拢起身上的棉被,低垂着头答话。
闻言,段裕缓缓点头,继而认真的看她一眼,“你会去吗?”
“春猎是非之地,郡主到时还会在场,我是不会去的,请王爷放心。”徐婉清依旧低眉顺眼,像是在他面前不敢抬头。
段裕挑眉,来到她身边坐下,“你为何觉得不去才能让本王放心?那你倒是说说本王放的什么心。”
“……”
徐婉清彻底说不出话了。
她只是感觉到王爷对此事有些不高兴,却不知他到底为何不让自己去猎场。
“你不去是好事,不只是郡主,皇后也会陪着皇上前去,到时一场腥风血雨,不是你能承受住的,本王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保你。”
段裕掸去袖边灰尘,起身推开了窗。
看着他披了月光的背影,徐婉清疑惑道:“腥风血雨?王爷这些日子在做的事,是不是和皇后有关?我若是去了,会被牵扯到你们的争斗中吗?”
她总觉得不对劲。
从王爷在赵府和她划清界限开始,就常常神出鬼没,半夜过来还说有人在跟踪,这里头到底发生了何事,她虽然不想知道,却希望王爷能够拜托那些居心叵测的算计和危险。
若是因此受到了伤害,她心里更会不好过。
“别问了,太聪明可不是什么好事。”段裕低声敷衍一句径直翻窗离开。
徐婉清心中一沉,还未来得及再问,就见窗被啪地关上,黑影已经消失了。
她微微蹙眉,越发肯定王爷陷入了危险之中,时时刻刻都有人监视着,兴许还试图在猎场动什么手脚。
想到猎场上骑马打猎的玩法,她不免害怕的拥紧了锦被,总觉得到时候会出什么事。
第二日,阿春伸着懒腰进来,见自家小姐竟坐在榻上出神,连忙规规矩矩的站好。
“小姐,您今日怎么醒得这么早?”
“你去交代玲玉,将那药包给徐梓玥吧。”
徐婉清说完这话,又急急抬头道:“让她劝着这些日子不要动手,我不想在这个时候给王爷添麻烦。”
“是。”阿春奇怪的看了她两眼,总觉得今日小姐太过古怪。
片刻后,她再次进来时,徐婉清已经梳洗整齐,换上了平日里不常穿的梅粉广袖裙,看着比往日俏皮可爱许多。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你是不是身子不爽利?奴婢可以去请大夫来给你看看的。”阿春上前扶着她起身。
徐婉清紧紧抿着唇,“我要去太子府。”
话音刚落,她明显感觉到扶着自己的手抖了抖。
阿春不敢置信的望着她,“小姐,凭你自己的聪明才智也能让正偏两院斗得不可开交了,你为何还要去接近太子啊!刚和王爷断了牵扯就去太子府,万一王爷忌惮生气,下手整治你可怎么办!”
“你以为我去太子府是去求段清帮忙的?”徐婉清嗤笑,满眼都是不屑,“我没有什么要他帮的,是为了其他事,你就不要多话了。”
闻言,阿春稍稍放心,“可是小姐在皇上面前保证不和太子走得近,万一这事让宫里知道了,这不是上赶着得罪人吗?”
“无妨,皇上忌惮的可不是这个。”
徐婉清脚下不停,出府后就坐到了马车里。
她当初能说出远离太子的话,一是怕皇上看出王爷和段清对她都上心,忌惮她是惯会迷惑权贵的异心之人,二是怕皇后容不下她。
如今王爷和她断了所有牵扯,她和太子府走得近,想来皇上不会说什么,皇后知道了也够不着整治她。
这样一来,她就能恣无忌惮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小姐,有时候奴婢真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明明知道太子府不是什么好地方,还是要往里面闯一闯,你要是想做成什么事,为何不透露给奴婢啊。”
阿春噘着嘴,只觉小姐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了。
闻言,徐婉清只是轻笑,“我做的事和武侯府无关,你就放心吧,我不会给自己惹上麻烦的。”
说完这话,她转而看向窗外,目光幽远复杂。
有时候报恩不一定非要激进,用别的方式默默帮忙,也能让王爷轻松些。
半个时辰后。
红木窗旁的段清正执笔写奏折,就见一随从快步走了进来。
“殿下,徐家三小姐求见。”
段清手下一抖,字就歪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他不敢置信的抬头,“你说谁来了?”
“徐家三小姐,就是拦殿下马车的那位。”随从沉声解释。
闻言,段清收起眼底的惊异,快步走出了书房。
院里,徐婉清打量着四周,余光瞥见书房里有人出来,登时笑吟吟的迎上去,“殿下,太子府可真大啊,您住的内院也漂亮。”
“来正厅说话吧,你能到太子府来找本宫,着实是罕见的奇事。”段清似笑非笑的打量她,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徐婉清跟着他进了正厅,接过丫鬟递来的大红袍。
“许久没有喝过这茶了,果然太子府里的大红袍是一等一的香。”
“觉着香就多喝点,这大红袍是江南进奉,拢共不过两三斤,以后想喝可就没机会了。”段清不动声色的和她寒暄,心中却很是不解。
这女子先前看自己如同洪水猛兽,如今主动送上门来,实在是古怪。
徐婉清假装察觉不到他的打量,余光看他端起茶盏,立刻道:“怎会没有机会,只要我常来太子府就能喝得上。”
此话一出,段清刚喝进口中的茶都喷了出来。
他捂住脖子不断咳嗽,像见鬼了一样盯着眼前女子,“你这是何意?!”
“就是觉着大红袍好喝,不好意思跟您直接要,只好以后常来府里讨杯热茶喝了。”徐婉清依旧笑吟吟的,像是全然察觉不到自己说的话有多让人惊骇。
段清听得直皱眉,着实看不懂这个女子心里在想什么。
“你故意接近本宫,还要借机常来太子府,到底是什么用意?”
听了这话,徐婉清突然不好意思的垂首,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说不出口。
“你有什么心事就尽管说,本宫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与你提点几句也无不可。”段清心中越发奇怪,面上却不露分毫。
徐婉清咬唇,磨磨蹭蹭从袖中掏出那块令牌,“殿下给了小女这样的定情信物,我也不能辜负了您的一番心意,日后常来坐坐就是了。”
她话音一落,正厅里顿时陷入静默。
不只是段清,几个随从和阿春都震惊的瞪大了眼。
“小姐,你……”阿春咽了咽口水,想说的话愣是说不出来。
段清扶额,差点没笑出声,“你……你为何觉着这是定情信物?”
“男人送女子这样的东西,不是定情信物还能是什么?”
徐婉清茫然的望着他,脸色陡地变得难看了,“若是小女误会了殿下的意思,就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这令牌还是归还您为好。”
说罢,她难堪的转身就跑。
“别跑!站住!”
段清急急叫住她,哪怕只是看着她的背影,都觉她容貌和身段是京城里不可多得的绝妙人儿。
“你没有误会,本宫确实是给你定情信物的意思。”
砰!
徐婉清狐疑的转过身,就见一个随从摔倒在地,满脸都是震惊。
“殿下是认真的?”
“当然,不过这令牌确实另有用处,你先好好收着吧,日后想来太子府就尽管来,本宫这里的大红袍随便你喝。”
段清笑眯眯的上前,试探着去拉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