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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裕蹙眉,“你说什么?”
“这药太凶猛,要么你以身相许做解药,要么就把她泡在冰水里三天三夜,不过三日以后的后果就不用我说了吧?”莫三努努嘴,示意他委屈一下。
段裕没有吭声,纠结的望着榻上女子,慢慢攥紧了拳头。
“三天泡冰里头,不死也得大病一场落下病根,甚至生不出孩子,不过这和女儿家清白严重多了,你好好考虑,咱们都出去吧。”
莫三朝着东南西北挥挥手,打着哈欠走了出去。
等他们都出去后,段裕才慢慢坐在榻边,伸手抚了抚徐婉清的脸。
他还没来得及缩回手,就被紧紧抓住了。
“求求你……”
徐婉清难受的直哭,“求求你救我,好热……”
“你会后悔的。”段裕抿着唇,迟迟下不了决心。
徐婉清不满足他手掌的温度,又挣扎着想要贴进他怀里,“难受,真的好难受……”
被她滚/烫的身子紧紧拥着,段裕咬咬牙,转头训斥一句:“滚远点!”
……
徐婉清做了个梦,梦中她和段裕成亲,洞房花烛夜时互诉衷肠,一夜相拥着没有合眼。
她醒来时,也被梦折腾得腰酸背痛,迷迷糊糊的想要起身,双手碰到的却是水。
滚烫的水,宽深的浴桶,还有一个丫鬟正笑容古怪的望着她,轻叫她徐三小姐。
“这是哪里?我……”
徐婉清后知后觉的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青紫痕迹,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难道她和谢云……
“小姐,王爷也去沐浴了,说您醒了就让奴婢通禀一声,您先在此歇息片刻,奴婢去去就来。”
丫鬟轻声细语的嘱咐两句,起身就要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徐婉清强迫自己从震怒中缓过神来,“等等,这里是哪儿?你说的王爷是裕王吗?谢云在哪里?”
“这是裕王府,剩下的还是让王爷跟您解释吧。”丫鬟没有多说,急着出去通禀。
待她离开屋子,徐婉清立刻起身,胡乱擦干身子披上了衣裳。
她刚要跑出去时,就见院里种满了兰草,还有平日里虎儿晒暖的狐皮窝,顿时愣在了原地。
这不是二房正院,是她来过多次的裕王府内院!
那她身上中的药是如何解的!
身/下传来阵阵疼痛,徐婉清扶着酸痛的腰,想到丫鬟说裕王也在沐浴,心里陡地沉了下去。
“婉清。”
段裕匆匆拐过回廊,同她一样shi发披散,比往日少了些凌厉和冰冷。
可徐婉清却无心欣赏他的容颜,目光紧盯着他敞开的衣襟里面,那里有道道被指甲抓出来的血痕。
“你醒了,还觉着哪里不舒坦吗?我扶你去歇息。”
段裕满眼担忧,上来想要扶着她的手。
可他还没碰到她的手,就被一把甩开了。
徐婉清不能承受的后退,眼里渐渐蓄满了泪水,“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救我脱离苦海,为什么又污了我的清白!”
“不是我趁人之危,我把你救走后,找来神医莫三救你,可他此药要么行事可解,要么只能把你丢进冰水里泡三日,三日后你就算不会没命,也得落下一辈子的病根,我是迫不得已才会这么做。”
段裕想要上前,却生怕她再激动起来,站在原地解释的口干舌燥,却见她的脸色青了又白,就是没有镇定下来的迹象。
“莫三……”
徐婉清咬着唇,依稀记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莫三就是在下,以前进宫救过太后的寒火之症,是皇上亲封的神医。”
一个身穿青衣男人快步走来,笑吟吟的样子很是平易近人。
徐婉清陡然看到陌生人,想到自己还一身狼狈,忙下意识躲到了段裕身后。
段裕不由勾唇,又很快压了下来,“别怕,他是神医,不是伤害你的人。”
闻言,徐婉清忍不住去看青衣男人的三块腰佩。
传言中的莫三在天山拜师学医,一直都是没有名姓的孤儿,下山后自称无名太过罕见,受过救治的百姓们自作主张,以他腰间三块墨玉玉佩为名,自此唤做莫三。
莫三拍了拍玉佩,“看到了吧?我就是货真价实的莫三。”
徐婉清这才真正相信了他的话,“裕王这样做,真的是为了救我?”
“当然,否则用最伤身的法子,你以后在阴雨天腰酸背痛不说,还会落下不能生育的病根,着凉就会生场大病,这真是你想经历的?”
莫三板着脸,严肃的望着她。
徐婉清沉默片刻,最终缓缓摇头。
“那不就得了?王爷想要什么女子没有?不至于占你便宜,虽说你失了清白,却不至于病痛缠身,早早撒手人寰啊。”莫三不动声色的朝她旁边挤眉弄眼。
段裕狠狠瞪了他一眼,直接扶着徐婉清进屋,“我有话与你说。”
说罢,他直接关上门,将莫三隔绝在外。
“无情,真是无情。”
莫三撇撇嘴,慢悠悠的离开。
“多谢王爷救,救我。”徐婉清紧紧抿着唇,想要跪下来时就觉腰痛的厉害,脸颊飞快的染上一抹、红晕。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可身上的疼痛在,段裕衣裳里若隐若现的血痕在,只是想想就知她迷失的有多厉害。
段裕看出她疼,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慢慢放在了榻上。
“我不会就这么放开你,等我们除掉赵府,我立刻娶你为裕王妃。”
闻言,徐婉清倒顾不得害羞了,“你方才说……除掉赵府?可你和淮阳郡主都已定下成亲的日子了。”
“那只是权宜之计,赵府生怕我悔婚,威胁我要和皇后联手,还要派出近卫不间断的刺杀你,我不得已才当众与你断绝干系。”
段裕顿了顿,又道:“我怕赵府察觉出异样对你不利,前些日子对你很是冷淡,你……能原谅我吗?”
一番话听得徐婉清彻底愣住。
如果不是身上酸痛,她一定以为这是个梦。
只有在梦里,段裕才会这样温柔的向她承诺,说前些日子的绝情都是假的。
“你……你……”她红了眼,心里五味杂陈得说不出话来。
段裕把她揽在怀里,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若是早两年与你相识,定不会像现在这般被掣肘了,你愿不愿意与我在一起?我的王妃只能是你。”
只能是她……
徐婉清听得脸色通红,紧紧抓住他的衣袖不放开。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前些日子的噩梦都是有原因的,这些折磨她的苦痛酸涩,到如今竟然变成了良苦用心的情意。
那日在醉花楼,段裕那番情真意切的话是真的,哪怕对她无情,也是万般无奈之举。
这些日子他肯定也不好过。
徐婉清在心里默默想着,再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深情的眸子。
“我想了许多法子让我们在一起,你……你愿不愿意原谅我,与我共同对抗这些人?”段裕抓住她的手,慢慢改为十指相扣。
徐婉清眸光微震,仰头望着他一脸的坚定和凝重,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她这样渺小,于裕王府而言没有任何用处的人,也配和裕王并肩抵抗风雨吗?
似是看透了她在想什么,段裕缓缓点头,“只要你愿意,就能与我永远在一起。”
徐婉清闭了闭眼,义无反顾的点头,“我愿意,能和王爷在一起,我做什么都愿意。”
“乖。”
段裕彻底松了口气,埋在眼底多日的阴霾一扫而光,“先不说这些,咳咳,我对你……太狠了,你今日就在这里歇下。”
经他这么一提醒,徐婉清才想起已经快落日了。
她慌忙起身,理了理凌乱的衣襟,“不成,我得赶快回府才行,你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
“我打晕了正院所有人,还收拾了谢云几下,本想杀了他的,又想着怎么杀得由你来决定,便没有急着动手。”
段裕说这话时很是随意,仿佛根本不觉得杀了人是什么要紧事。
徐婉清知道谢云该杀,可今日这事真不好收场。
她当着谢云的面被救走,徐梓玥和几个丫鬟又晕了,他们凑在一起合计合计,恐怕就能猜出她的去向。
万一他们将此事禀报给老太君,那她清白之事……
徐婉清想的脸色煞白,腾地从榻边起来,“此事必得瞒天过海才行,否则……否则咱们的事要是被祖母知道了,我就会被赶出武侯府,”
“那你想如何解决?那个谢云已经知道是我带你走了。”段裕跟着回过味来,也觉自己盛怒之下做了无法收场的事。
徐婉清沉吟片刻,“若是我现在回去,他们能醒来吗?”
“不过两个时辰而已,徐梓玥能醒,谢云挨了我一掌,不可能那么快。”段裕乖乖回答,自觉做错了事。
徐婉清晃了晃他的手,“你快把我送回长房,我有法子。”
闻言,段裕蹙眉道:“你能行吗?”
“放心吧,快些送我回去。”徐婉清着急催促,起身将发髻盘好。
段裕不情愿的跟在后头,“你腰疼不疼?腿软不软?要不我帮你揉/揉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