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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婉清勾唇，轻声道：“谁让她背着我说坏话？谢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太君觉着谢家人那么好，我自然得让她有点自知之明。”
闻言，阿春刚要点头，就见后花园里有个丫鬟正伸头缩脑的乱看，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
“那是谁啊？我从未见过这个丫鬟。”
徐婉清没吭声，径直走向了那抹身影，“你是哪个院里伺候的丫鬟？在这里做什么？”
她陡然出现，吓得丫鬟急忙回头，手忙脚乱的行礼时，险些把自己绊倒在地上。
徐婉清看得好笑，不由放柔了声音：“你在等谁？”
“奴婢在等小姐，外头有人给了奴婢一封信，要奴婢务必得交给小姐，奴婢去长房没找见人，便来这里等着了。”
丫鬟紧张的托出书信，递到了她面前。
徐婉清疑惑的蹙眉，伸手接过那封信，“谁派你送来的？”
“奴婢不认识，去外头采买回来时，就见一个黑衣男子在外头等着了，看样子是哪个府里的随从。”丫鬟老实回答。
闻言，徐婉清不由更加疑惑了。
她将书信塞进袖中，给了丫鬟一两银子，“回去吧，今日之事不要告诉旁人。”
“是。”丫鬟行了一礼，急匆匆离开了。
阿春若有所思的目送她离开，轻声道：“这回应该不是王爷派人送信，小姐可别像上回那样上当受骗。”
“我知道。”
徐婉清轻一点头，没多停留的回到了清掬院。
等她把信摊开时，就见上面写了两句话：“明日来太子府，本宫带你去东宫小住两日。”
阿春凑过去瞄了一眼，脸色顿时变了，“小姐，你现下都和裕王重归于好了，万万不能再随着他去东宫。”
闻言，徐婉清却坚定的摇头，“不，我一定得去。”
“为何？”阿春不敢置信的望着她，是越发看不懂小姐如今的心思了。
徐婉清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上回我在猎场受的委屈，你全都忘了？”
阿春愣了愣，“小姐的意思是……报仇。”
“当然要报仇，我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上回无缘无故就被皇后和淮阳郡主责罚，此事我都记着呢，你等着看吧，皇后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那日受的委屈，我定会一一讨回来。”
徐婉清说完这番话，脸色已经彻底冰冷了。
她不是什么圣人，就算不为了和段裕在一起，也得好好替自己出口气。
就算她只是武侯府的小姐，也没有人可以肆意打骂侮辱。
阿春张了张嘴，劝说的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小姐做什么，奴婢只会陪着你，以后再不阻拦了。”
“回去歇息吧，今日不用你伺候，我得好好想想法子整治皇后。”
徐婉清摆摆手，不让她再多待。
明白自家小姐需要静静，阿春听话的离开。
正堂里一片静默，徐婉清回身坐在桌边，望着桌上凉了的茶水，只是一动不动的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顶上突然传来异响。
她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下来吧，就等你们了。”
一声令下，东南西北落到了门外，大摇大摆的推开门进来了。
看着他们笑嘻嘻的模样，徐婉清抿唇道：“王爷又让你们来保护我？”
“王爷只派我一人跟着，西北等会就得去太子府了。”东南指了指身边人，看起来很是高兴。
徐婉清也不知他瞎激动什么，“你今日有什么大喜事？”
“小姐和王爷重归于好，对我而言就是天大的喜事，不过小姐让我们过来，是有什么话要交代吧？”东南聪明，轻易就猜出了她心中所想。
闻言，徐婉清的脸色渐渐凝重，“方才太子让人来送信了，让我明日跟着他进宫，你们得帮我转告王爷一声，我这回进宫定会抓到皇后的把柄。”
东南西北听得微愣，“跟着太子进宫？小姐何时跟太子走得近了？不对不对，你和太子走得近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不过他可不会轻易带着旁人进宫。”
徐婉清顿了顿，“我也不知为何，自己一提他就答应下来了，不管怎样，能进宫对我来说是好事，你只需知会王爷就行了，剩下的不用多问。”
她都发话了，东南西北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当下答应着便离开了此地。
外头夜色已深，徐婉清抬眼看看窗外，估摸着段裕也快歇息了，便吹熄了灯准备歇息。
只是正堂里还没安静多久，外头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纱窗被人推开，段裕用火折子点亮了蜡烛，笑吟吟的望着榻上人，“还疼吗？”
徐婉清脸红的抓起枕头，朝着他面门砸过去，“别提此事了！”，
“我这不是心疼你吗？”
段裕把枕头放下，坐在榻边️拉住她的手，“累不累？昨日的事东南都与我说了，也不是非得隐瞒我来丞相府的事，就算我暴露又如何？他们屁都不敢放一个。”
嫌他说话粗鲁，徐婉清忍不住瞥他一眼，“别这么说，徐梓玥好歹是正儿八经的小姐，你把她打晕，此事说起来也不好听，不过话说回来，东南已经说了我要进宫的事吧。”
听了这话，段裕脸上的笑意微淡，“我不想让你进宫，只是找到皇后的把柄。害得从宫中下手才行。”
看着他略凝重的脸色，徐婉清忍不住拍拍他的手，“不必为我担心，我是太子带去的，如今皇上看重兄长，我若是在宫里出了差池，段清和皇后都不会独善其身。”
“若不是没法子，我不会让你接近皇后。”段裕闭了闭眼，压下眼底的那抹沉重。
他这么多年没能动皇后的原因，就是身份有别，又隔着皇上的眼线和整座皇宫。
要是他每日都能接近皇后，定不会像如今这样棘手了。
徐婉清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连忙安抚道：“不必担心，就让我帮帮你吧，我想帮你。”
“好。”段裕勉强勾了勾唇，目光落在她如玉的容颜上，顿时把持不住的低头。
徐婉清连忙偏过脸，“你，不许你如此随便。”
她脸色通红，说话的时候又结巴，看着可爱极了。
段裕忍着笑，捉住她的手凑近那两瓣柔软，“这些日子没和你好好说过话，我心里实在是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
“我还以为你真下定决心和淮阳郡主在一起了，你主动放弃我，我怎么可能还和你好好说话。”
徐婉清噘着嘴，无意识的撒娇。
“都过去了，日后我再也不会放弃你，无论发生任何事。”段裕对她露出一抹温柔笑意，眼里满含坚定。
徐婉清愣了愣，莫名想到了那夜在猎场撞见他和淮阳郡主说话时，他说的话明明不难听，却让赵飞雪绝望到全身发抖。
皇后和淮阳郡主联手，到底是哪里对不起太后了？
思及此，她忍不住问出了口：“你们那夜在湖边，说的是什么意思？”
闻言，段裕身形一僵，看着像是很排斥这个问题。
徐婉清并不想让他为难，连忙摆摆手，“没事，你要是不想说便不说了，我无意打听你们的事，只怕淮阳郡主太过喜欢你，日后不肯轻易放弃。”
“我还没准备好告诉你，此事除了我和赵飞雪，世上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哪怕皇上这些年都未曾察觉过，再过段日子我就全都告诉你。”
段裕笑了笑，却带着几分说不出的苦涩。
一看他这副模样，徐婉清就有些心软了，“我不问了，只等着你想说的时候再说。”
段裕揉了揉她的脑袋，“乖，明日走的时候来看看虎儿吧，它想姐姐了。”
“姐姐？你把虎儿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为何让我做虎儿的姐姐？”徐婉清哭笑不得，只觉这辈分都乱了。
段裕抿唇轻笑，“你若是想，我也能像疼爱女儿那样……”
“快走吧！”
徐婉清不好意思的拉上锦被，不愿听他说那些没羞没臊的话。
……
第二日，徐婉清径直去了寿康堂，明言要去宫中两日。
老太君震惊之余追问原因，却只得了她的两句敷衍。
徐婉清离开府，就见段清已经在马车里等她了。
多日不见，段清陡然看她笑颜如花的模样，顿时心中微动，亲自下了马车扶着她坐进来，“你今日打扮的真漂亮。”
徐婉清扶了扶发髻上的紫钗步摇，轻笑道：“殿下喜欢就好。”
她不是傻子，知道一开始虽然是自己借口心慕太子来接近此人，可段清对她如此特别，显然也是起了那样的心思。
既然已经变成以色讨好，那她不能浪费了这张脸。
“殿下，这回进宫，皇后娘娘知道了该怎么办？”她假装害怕的问出这话，神色也黯淡了下去。
一看她如此，段清也想起了在猎场上的事，“你不必担忧，这回有本宫在，母后绝不会为难你，本宫不仅要你在东宫小住，还要日日领着你去她的凤仪殿请安，让她生气也得接纳你。”
徐婉清不动声色的勾唇，心想接近皇后都不用她筹谋，只需身边有太子就足够了。
日日去请安？她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