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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带回了武侯府,徐婉清并没将她带回二房,而是带到了清掬院。
看到两个人回来了,阿春连忙上前询问。
“小姐,这是怎么了?”
徐婉清并没有回答阿春这个问题,而是对她说道:
“去,找个大夫来,别让她死在这里。”
阿春点了点头,去找大夫去了。
而这个时候,徐思溪呻吟着醒了过来。一瞬间,记忆回笼,经历了这么一遭,她多多少少也明白了过来,她是被人算计了,算计得彻彻底底。
“为什么?”
徐思溪不明白,让她去浸猪笼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救她。
徐婉清也没了之前的虚以委蛇,不再姐姐妹妹的叫了。
“徐思溪,我要让你活着,让你背负着这个骂名活着,尝一尝这个中的滋味如何。”
这一刻,徐婉清在徐思溪的眼中就像是索命的厉鬼,让人害怕。
“你……”
徐思溪说不来话了,这一瞬间,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徐婉清,你这样做,难道良心就不会受到谴责吗?就不会感觉到不安吗?你毁了我一辈子。”
想到她所做的一切,徐思溪嘶声力竭地声讨着。
不想,徐婉清就是静静看着她,冷笑了一声,像是对她这般嘶声力竭的怒嚎感觉到嘲讽,她说道:
“谴责?不安?当然不会,毕竟你们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也不会感觉到不安,感受到谴责,也不会去顾虑是否毁掉了我的一生,我只不过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罢了。”
徐婉清冷冷地看着她,并没有同情或者不安,有的只不过是无所谓罢了。她报了仇,可是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种快感,只不过是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仿佛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你说什么?徐婉清,你明明好好的站在这里,甚至是还结识了裕王,以后会嫁给裕王,你过得比谁都好,我何曾害过你?”
徐思溪觉得她这一段说说得莫名其妙的,明明人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别说什么毁了一生,就是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少。
“坏人的脸上也不会刻上坏人两个字。”
徐婉清似是而非地回答了这么一句话,但是她心里清楚,那些事情虽然发生在上一世,可是确实是发生了的,她亲身体验了那种绝望的滋味了,这是她抹不掉,去不了的,是真实存在的,所以她选择了报复回来。
徐思溪还想再说什么,但终究是没了力气再去同徐婉清声讨。她脸色比之前又白了几分,腹痛又开始了。一瞬间,徐思溪感觉到了恐慌,身体的不适带给了她巨大的恐慌。
这个时候,阿春带着大夫回来了。徐思溪也不闹了,也没有那个力气去闹了,乖乖地任由大夫替她诊脉。她当然知道红花汤是干什么的,也知道那一大碗红花汤灌下去自己的身体肯定会出问题,但是她还抱有着一丝的希望,万一呢?万一就没事了呢?
可是现实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怎么样了?”
徐婉清见大夫诊脉完毕了,也没有避讳徐思溪,直接就问。
确实也已经诊脉完毕了,听见徐婉清这么直白地问,大夫看了看她,犹豫了一下,回答说道:
“这红花汤姑娘本就碰不得,更何况三小姐喝了那么大一碗,伤了根本,虽无性命之忧,却再无生育能力。”
后面的话不亚于晴天霹雳,对于徐思溪来说。如今她委身于赵云城,可是赵云城现在不要她了,本来贞操就不在了,如今又失去了生育的能力,那么她也就是失去了价值。
在武侯府中,甚至是武侯府外面,她所要面对的除了七嘴八舌地言论,还有武侯府对她的压力,可想而知,徐思溪再听说到她不能生育的时候,整个人都绝望了。她目光寂灭,了无生机。
而徐婉清神色也有些复杂,那碗红花汤是赵云城准备的,她也没有想到,赵云城居然做得这么绝。
大夫给徐思溪开了一些药,让她专心养病。自打听说自己不能再生育的时候,徐思溪就僵在了那里,一动不动地,像是傻了一般。
其实她没干什么,只不过是在脑海中回忆而已,回忆她和赵云城从认识到现在所发生的所有事情,恍然大悟,一切不过就是一个局罢了。她只是身在局中,不曾发现破绽,掉进了陷阱,让自己满身的泥泞,狼狈不堪,落得了这么一个下场。
“徐小姐,少年慕艾,我心悦与你。”
现在却仿佛都是一句空话,什么喜欢,什么爱慕,到最后斗不过就是一场空罢了。
“徐婉清,你这么做是会遭报应的。”
徐思溪面容惨白,但是眼睛都红了,她眼中盛满了愤怒,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东西了,她近乎绝望的嘶吼。
不过徐婉清并不惧怕她,现在的徐思溪不过就是一只病猫罢了,也就是拖着残躯不甘的呻吟。她相信,确实是有报应,这不就是报应回来了吗,但是说起来,也跟她关系不太大。
“徐思溪,若不是你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贪得无厌,又怎会落得如此地下场?我曾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如今摔得粉身碎骨,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罢了。”
与徐思溪愤怒比起来,徐婉清冷静太多了,但是每一个字都像是一盆冷水,直接就倒在了徐思溪的头上,让她透心凉。
徐婉清说得不错,这一切确实是她咎由自取。再如萍,老太君甚至是徐梓玥的再三劝阻下,她还是一意孤行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她不过就是想要自己过得好一点儿,她又有什么错?若不是她徐婉清有意引诱,她又怎么可能结识赵云城那个花花公子,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徐婉清,你少冠冕堂皇,明明就是你引诱于我,若不是你,我又怎会与赵云城结识?又怎会委身于他,最后落得了这么一个下场?一切都是你的错。”
徐思溪当然不会承认是她自己的错,说一千道一万,都是徐婉清的错,她不过就是无辜被引诱了。
“呵,徐思溪,若是你意志坚定,没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想法,又怎么会这般?说白了,不过就是你自己识人不清还贪得无厌,明明如萍姨娘和老太君都已经阻止过你了。”
这一番话像是一根刺扎进了徐思溪的心里面,她红着眼看着徐婉清,最终没能够抵抗过身体的虚弱,晕了过去。
等到人晕了,阿春走了过来,问:
“小姐,怎么办?”
“算一算时间,二房的人应该来了。”
徐婉清没有回答阿春的问题,不过正如她所说的,她话音刚落,如萍就带着人进来了。
“溪儿,溪儿,我的女儿。”
如萍一眼就看到了晕倒了的徐思溪,也顾不得别的了,直接就扑到了床上,看着昏迷的徐思溪。
确认徐思溪没有受什么重伤,只是面色惨白,昏迷过去了之后,如萍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才看向了徐婉清,质问她: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徐婉清在如萍出现的时候,她的神色就变了,欲言又止地看着如萍,神色复杂。看她这副模样,如萍还有什么不知道,继续说道:
“大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人好好的出去了,怎么躺着回来了?”
现在如萍也忘了什么尊重不尊重的,自己的女儿都昏迷了,而且是跟徐婉清出去的,她徐婉清怎么也要给个说法,不是吗?
“如萍姨娘,这是怨我,怨我没有看好三妹妹。我带着三妹妹去见赵公子,两个人许久未见,免不了亲热。这个时候知府大人和夫人过来了,知府大人以为三妹妹是勾引赵公子的风尘姑娘,要将三妹妹浸猪笼,还是我求情,这才让三妹妹能够活着回来,不过三妹妹被灌了一碗红花汤。刚刚我已经请大夫来诊治过了,三妹妹这辈子恐怕是不能够有身孕了。”
这里的每一句话都没有说错,不过如萍也没有关心别的,重点就在最后一句话上。
“你说什么?溪儿不能有身孕了?”
如萍不敢相信,她很想从徐婉清的嘴里听见她说得是假话。
“是的,三妹妹不能再生育了。”
徐婉清又回答了一遍,很是肯定。
“不过能保留住性命就已经很不错了。”
最后又加了一句。
如萍震惊过后,看着昏迷的徐思溪,虽然她很是生气,但是人现在晕着,她也没办法冲她发脾气。忍了又忍,如萍对徐婉清说道:
“有劳大小姐了,妾身这就带着溪儿回二房了。”
徐婉清点了点头,答应了,她没有留下徐思溪的想法。得到了同意,如萍让跟着来得几个丫鬟将徐思溪给抬回了二房,然后她又马不停蹄地去找大夫去了,还是自己看一看安心些,如萍还是不相信徐思溪以后都不能有身孕了。
“小姐,三小姐醒来后,她会不会找我们的麻烦?”
阿春问出了自己的顾虑。
徐婉清摇了摇头,让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