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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忘记了反应。
龙狄那张白净如玉的脸上，此时布满了杂乱无章的血痕，眼角渗着血迹，看起来像极了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令人觉得惊恐骇然。
可比起龙狄，更让人不寒而栗的却是造成这一切的人。
龙狄不敢伸手去碰自己的脸，但眼睛上的刺痛和脸上一股股温热粘稠的液体，明确地告诉他，他的眼睛被划伤了，脸也被毁了。
都被夜暝渊给毁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龙狄双腿一软跌在了地上，惨叫哀嚎声不断。
也不知道他是在愤怒，还是在恐惧些什么，亦或者两样都有。
反应过来的护卫将龙狄和赵青衣团团围住，神情严肃如临大敌，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武器，紧紧地盯着一脸淡漠凉薄的夜暝渊。
夜暝渊面无表情地垂着凤眸，周身的气息森寒凛冽，宛如一把浸满了血的利剑。
气势如虹，无人能及。
他的目光轻轻落在龙狄脸上，语气平静，“谁丑？”
众人：“……”
赵青衣抱着龙狄，仰头死死地瞪着夜暝渊，那幅神情好似恨不得将他活吞了一样！
眼神歹毒，面目狰狞。
夜暝渊却仿若未觉，“谁低贱？”
众人：“……”
敢情这是在为风小慈出气？
风小慈愣愣地看着那道笔挺伟岸的身影，鼻子有些泛酸，她压根就没在意赵青衣和龙狄诋毁她的身份和相貌。
在她心里，这两人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伤害不到她。
可她从来没想过，夜暝渊会因此将龙狄的眼睛给划伤了。
那些人的眼神她都看得懂，为了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丫头，不止得罪了当今皇后，还将一朝太子弄瞎了。
还毁了容……
这是多么不理智的行为啊！
风小慈抿着唇，直愣愣地盯着夜暝渊，今天的事情他完全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夜暝渊只需要将龙狄蓄意纵火，谋害暝王府客卿的借口来加重对龙狄的责罚就好，但现在事态的发展开始超出了风小慈的预料。
“夜暝渊！！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赵青衣终于缓过一口气，满眼悲愤地冲着也暝渊喊道，语气中蕴着漫天恨意。
她儿子将来是要当皇帝的！
可是现在都被夜暝渊给毁了！
瞎了眼的太子，还能当储君吗？
想到此处，赵青衣浑身都在发抖，一时不知是后悔还是害怕，最后所有情绪都汇聚成了一股杀气和恨意，刺向了夜暝渊。
眼里带着扭曲的快感，吼道：“你不是在乎那个小贱人吗？可是她死了，她被本宫烧死了哈哈，烧死了！”
赵青衣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样，又笑又哭。
“皇后娘娘，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清冷逼人的声音透着一丝笑意响起，众人的视线再次聚焦在屋顶上。
赵青衣目眦尽裂地瞪着那一抹红艳似火，娇小单薄的倩影，下意识喃了声，“风小慈？”
“是我，有没有觉得很惊喜？”
清甜带着几分娇俏的声音，让血腥恐怖的现场，霎时变得不那么压抑了。
刚刚那气氛，简直让人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