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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他什么？”情急之下，沐梁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直接拿手指着月惊鸿，满脸怀疑地询问沐弦歌。
“月惊鸿啊，”沐弦歌一脸理所当然，“怎么，叫错了吗？”
沐梁目瞪口呆。
他还是第一次听见皇后直呼国主名字的！
别说皇后了，就是太后，也没有哪个敢直接喊国主的大名吧！
一国之主，岂容亵渎！
这个月惊鸿一看就是那种朝堂上没什么人敢搞不同意见的狠角色，眼角眉梢那股子上位者的冷傲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的。
结果，他竟能允许她直呼其名？
月惊鸿却是略带不满地看了看沐弦歌。
他不怎么喜欢听她叫月惊鸿，还是叫惊鸿好。
不过小东西好像只有在特别紧急的场合才肯这么叫。
就如上次……
不由自主地想起会见琴曜风、边逸飞的那日，光幕掩饰之下的明目张胆，娇唇诱惑的美妙滋味……
啧啧，也就那时候肯叫一声惊鸿。
月大美人不满意，非常不满意。
而沐梁则是到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第二个严重问题。
七妹妹刚才说什么，微国国主的大财路在她手上？！
不是吧？？？
姬咏可却是想起来时路上，沐弦歌玩笑般说出的那句“好好卖你的药”。
“七妹妹会炼法宝，还会炼丹药。”她如实向沐梁说道。
法宝？！
丹药？！
沐梁感觉自己今天受到的惊吓有点多。
他这个七妹妹，可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所以外面那个东西是你做的？”不愧是定远将军，一下子就想到了。
沐弦歌点头：“这亦是我此来的目的之一。”
按照她的构想，在微国方面，由月惊鸿授意、明书易牵线搭桥、花冠玉邓卓元和倪新雨主持具体经营的皇家珍宝铺已经有条不紊地开张，并迅速成为皇室一大重要收入来源，所以这一条线就先不去动它。
她的主要目光，还是放在新的商机上。
这次十六城的事，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她的目光初步锁定在即将重组的沐氏家族里。
“二嫂刚刚说的一句话，倒是让我突然有了些想法。”她笑着看向不明所以的姬咏可，“炼药也好，炼法宝也好，都太耗时间和精力，全部由我一个人做是不现实的。不过以前我也没有合适的人选，现在么……”
她这么一沉吟，姬咏可就麻溜地接了下去：“所以你是打算咱们新沐氏接手你的产业？”
沐氏现在还余下的人不算多，不过兵不贵多而贵精，这个道理想必眼前的沐梁将军应该非常认同。
“连我算上，去掉嫁出去的颖川郡王贤妃，这一辈还剩下十二人，上一辈么，旁支也有三个，用是足够了。”沐梁洒然一笑，“排兵布阵这种事，找你二哥我就对了！”
商场如战场嘛，还不都是一回事！
姬咏可及时提醒：“但是什么人能用什么人不能用，一定先调查清楚。”
“那是自然。”沐弦歌点头，“这件事横竖急不得，需得徐徐图之。眼下倒是二哥哥这个境况要好好商议。”
所以事情绕了半天又绕回来了，还是要看沐梁的想法。
“罢了。”他苦笑一声，摇摇头，“只要不劳民伤财，不使百姓遭殃，无论怎样，我都能接受。”
原本他以为，身为人臣，就只有忠或反这两种人生道路。
而对于百姓来说，大约便只能随波逐流，不是接受这个的统治，就是接受那个的管辖。
不是幽国，就是微国。
区别只在于微国国主大概是比幽国国主强一些。
但，人的寿命是有限的。
如今的月惊鸿的确称得上明主，但下一个呢，下下个呢？
这是他所深爱的土地，是他所挂念的百姓。
总是不自觉地想要替他们多谋划一些。
不过，刚刚一番对话，倒是让他看到了一点别的可能性。
月惊鸿对待沐弦歌，似乎当真是彻底的尊重，完全的不干涉。
那么，沐弦歌大概真的可以在十六城大展拳脚，实现抱负。
而永安城，也许的确会有不一样的明天。
反正再怎样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那就，赌一把吧！
就赌他不会看错人！
他一松口，沐弦歌就看着他笑了：“二哥哥果真胆略见识非同凡响。”
月惊鸿不爽地看了看沐梁。
有吗？
她这个兄长有这么好？
他怎么没看出来？
朕不比他好？
哼。
她竟然夸她兄长了，都不夸朕！
她对着她兄长笑了！
怎么不看朕？
月大美人心中不服，但又不好在沐弦歌的兄嫂面前落她面子，只能傲娇地哼一声：“以朕看来，永安城完全可以维持现状。”
“嗯？”沐弦歌不解地看他。
月惊鸿：她终于把眼睛转过来了。
国主很满意，因此也不介意多解释几句：“你把沐氏落在永安城接手你的法宝产业，那么周边无论十六城也好，明国也罢，必然有求于你，你的地位如此重要，自然可以自行选择去处，或者独立于三国之外，自成一体，亦无不可。”
自成一体，独立为城？
沐弦歌眼前一亮。
这倒是个全新的思路！
就连沐梁的神色也为之一动。
妙啊，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只要你的地位足够重要，谁都有求于你，那自然是万事你说了算。
在战场上，这就叫“谁的拳头硬，就听谁的”。
如此一来，他的所有顾虑都不存在了！
他和沐弦歌交换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月大美人更不爽了。
怎么又看他去了？
于是大美人又冷飕飕地强调：“当然，也没那么简单。”
沐弦歌再次把目光转到他身上。
月惊鸿这下舒坦了。
正准备开口，却被沐弦歌抢了先：“首先你的地位要真的能够那么重要才行，对吧。”
月惊鸿：……
月惊鸿：朕的小弦歌真棒，太厉害了，一点就透。
本来想夸她的，但是她刚刚都没有夸朕！
哼，不夸了，生气了。
他傲娇别扭的小样落入眼底，沐弦歌安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简直是满脸无奈：“放心，有我在，一定没问题的。陛下真是目光如炬，好棒棒呢，是不是啊月惊鸿？”
姬咏可惊奇地看看她又看看月惊鸿，别过脸去，忍笑忍得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