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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五碗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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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毒是一件大工程,尤其是在没有查清所中的毒究竟是什么的情况之下,要解毒,更是需要足够的耐心,以及时间,最重要的还有一项,那就是实验。
    这是唐晚晚对于知府所说的话,如今唐晚晚说,知府也就唯有听了,因为唐晚晚说要去准备之后,一晚的时间过去,第二日知府感觉自己的身体更加虚弱了。
    所以对于唐晚晚的信任,以及对其医术的依赖也就越来越大,这会连半点怀疑的心思都提不起来了,唐大夫说什么也就是什么了,不光是轿子候着随时接送,还专门给她准备了一间客房做休息和研究之用。
    茶水和准备的吃食也都是最好的,这待遇可谓是高到了极点,让府中的一干人等都瞪大了眼睛,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心中大抵是有个猜测的,那就是自家老爷也许真的患了重病。
    不然的话,一个大夫凭什么在府中能有这么好的待遇呢,想到这一点,一时间有些人心惶惶,想着自家老爷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吧。
    他们这些做底下人的,自然不会希望府中出事,毕竟在知府的府里面做工,比起其他的府邸都要强,月钱是一方面,面子也是一方面,在知府的府中,哪怕是身份再低,放到外面别人也是客气几分的。
    这待遇若是换了一般的宅子里可不会有,宰相的仆人,七品的官,这话可不只是说说而已的,所以,唐晚晚在客房休息的时候,就不断的有人意图打探消息。
    唐晚晚在房间中,仆役和丫鬟不敢打搅,在外面的小老头就成了极好的搭讪对象,不时地就有人送些茶水,点心给他,借此来套套话。
    毕竟主家生了大病,对他们而言很严重,若是真的会出事情,他们也是要及早打算的,有些事情早有准备和被动接受是不同的。
    就拿他们来说,若是这知府的府邸待不下去了,及早打算还能给自己找个不错的地方,若是晚了,好的地方被占了,那日子也就不好过了。
    不得不说知府将整个永洛府的大夫请了一个遍,而且还对唐晚晚如此礼遇的态度,真的让这些府中的人,很不安啊,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知府因为身体的原因,干脆躺在床上不出来了,在这些仆役的眼中,事情就显得更严重了。
    对于示好,小老头来者不拒,茶水喝了,点心吃了,还将自己做好的小药囊卖出去了好几个,说是什么贴身佩戴,提神醒脑,强身健体云云的,反正是怎么好就怎么说了。
    小小的赚了些小钱,小老头的心情也是相当不错,虽然没有想到这病了的,请大夫的是知府大人,但是来到知府的府邸之后,受到的待遇还是让小老头有些满足的。
    虽然说这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这几日在医馆里坐诊的唐大夫,但是也让他享受了一番被人尊重的感觉,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药卖出去了。
    三倍的价格,对方连一句疑问都没有,直接给自己结了银子,痛快得很,看着鼓囊囊的钱袋子,小老头的心中,只有满意两个大字。
    至于那些仆役丫鬟们的示好,则也是让他占了便宜,七绕八绕的什么都没让对方听去,反倒是喝到了茶,吃到了点心,还卖出去了东西,也是一件好事。
    小老头觉得,这唐大夫大概是自己的贵人,他来之前自己凄凄惨惨的,一个铜板都恨不得掰成几瓣来精打细算,但是现如今来钱却来的这么容易,一对比,当真是显得十分鲜明啊。
    在小老头看来,这知府的府邸简直就是赚钱的好地方,别说知府的出手大方了,就是这些个丫鬟仆役,一个个的手里都是有些银子的主,比起平日里光顾自己小医馆的街坊邻居,出手大方多了。
    只可以自己的药囊带的少了,不然还可以再卖上几个,那可都是钱啊,小老头如是想到。
    不过这东西是卖出去了,对方想要打探的消息却是半点也没打探到,所谓医德自然是一方面,病者的情况不可泄露,但是更重要的是,小老头压根也不知道这知府是患了什么病。
    他的医术本来就不高,就是看到了知府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至于唐大夫让他抓药的药方,他也没看明白到底是治什么病症用的,所以说白了,想要打听的人,到了他这里也是白来,只是给他提供一下赚钱的机会罢了。
    唐晚晚在屋子里,也听到了小老头忽悠那些仆役丫鬟买他的药囊,那口才说是口若悬河一点都不为过,看来平日里在医馆里讲价的时候,没少锻炼。
    手上拿着一块糕点,唐晚晚慢悠悠的将糕点塞到嘴巴当中,赞叹了一句味道不错,比起在永富县知县那里的艰苦待遇,这知府的府邸招待的算是相当的到位了,大概也是身份不同的关系。
    若是以王妃的身份前来,唐晚晚有理由相信,自己的待遇会比现在要差上一级,乃至两级三级,虽然说像是县衙里面的事情,不会重复发生,但是知府也绝对会为表清廉简单招待,毕竟楚禹棠不是太子,也不是七皇子,这些地方官员,绝对是糊弄为主。
    虽然说不过是自作聪明,但是如果不是她了解楚禹棠,怕也不会想到这个久不在京城,看来没有任何底蕴和根基的人,其实早已发展了自己的势力吧。
    也不知道楚禹棠那里进行的怎么样了,这会儿应该是已经回到了永富县吧,因为知府这里生了变故的原因,楚禹棠去查关于知府夫人的事情了,但是永富县那里终究不好久无人盯着,所以楚禹棠最后还是决定回去永富县,将调查的事情交给了谷风和燕羽。
    这会儿算算时间,差不多已经回去了,唐晚晚捏着点心,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巴里面送,若是被知府知道了她现在的状态,只怕是身上中的毒要被气的更深一层了。
    准备这间房间,是为了让唐晚晚尽快研究出解药来的,当然也存了让大夫可以休息的心思,但是绝不是像现在这种悠哉游哉的喝着茶水,吃着糕点。
    知府请大夫过来,可不是为了让大夫享受的,而是为了他身上那致命的毒,但是谁让这治病解毒的人,就是下毒的人呢,自然唐晚晚不用着急了,反正这毒足以致命也是她编出来的,诚然,知府夫人手中的那份药混合原本的另外一份,自然是致命的剧毒。
    所发生的症状也与如今知府身上发生的症状相同,只是更为严重几分罢了,而唐晚晚所下的这一份,不过是表面上严重罢了,实际上就算是不及时救治,也没什么大事儿,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
    当然了虚弱,难受都是免不了的,但是唐晚晚会在乎,知府是不是虚弱,难受吗,很显然根本不会,所以她打算让知府多等上一段时间,在此期间,将重心放到知府的这位夫人身上,一切查实了再解毒也不迟。
    更为重要的是,如果轻而易举地就治好了,那找谁赚钱去啊,五百两银子换她这么多的心思可是太不值了,这生意可不能做,唐晚晚还指着这笔生意,大赚一笔呢。
    就这一点上来看,唐晚晚似乎跟外面的小老头也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只是两个人赚钱的目标差的有点远罢了,唐晚晚眼中的小钱,对于小老头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至于唐晚晚打算赚的那一份,对于小老头来说,更是根本不敢想象了。
    那句话应该怎么说来着,格局不同,不过想法倒是相同的了,唐晚晚打开了那一包包被小老头包好的药材,从中捡出了几样,重新打了一个包,然后叫了人进来,去煎药了。
    不多时,一碗褐色的药汁便被煎熬了出来,送到了知府的面前,知府夫人端过碗,一口一口地给知府喂了下去,然后将蜜饯填到了知府的嘴里,想的可谓是十分周到了。
    没多久,又是一碗药送到了知府的面前,知府皱了皱眉头,还是在夫人的服侍下将药给喝了下去,都说良药苦口,可是不管是什么样的药,喝进口里都属苦的。
    那难喝的药汁喝了两碗,知府也很不情愿,好在自己的夫人细心,早已给自己备下了蜜饯。不然那味道在口中留着,实在是难受。
    正当知府夫人扶着知府躺下,让他好好休息的时候,第三碗药送到了,看着那褐色的药汁,知府一点都不想起身,他都已经喝了两碗了,竟然还要再喝。
    “这到底是有几碗药。”知府看着端药进来的丫鬟说到。
    丫鬟小心的将药递给了夫人,然后行了一礼,“奴婢也不知晓,只是唐大夫,每过一柱香的时间,便叫人进去拿药,然后叫人将药煎了,给老爷您送过来,眼下还有一副药正在煎,之后还会不会有,奴婢就不清楚了。”
    还煎着一副,而且还不知道会不会再有,知府被这句话给气着了,虽然说他不是小孩子,不会因为药苦就任性的不喝药了,但是这么多的药,他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之前也不是没有生过病,但是这种喝药的次数,实在是绝无仅有啊,这是拿他当药罐子在往下罐吗。
    “老爷,喝药吧。”知府夫人再一次将知府给扶了起来,然后将药吹去了热气,递到了知府的嘴边,无奈知府只能张开嘴巴,将药一口一口地给喝了下去,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一碗喝起来好像比前两碗药更苦了。
    果然没多久的时间,丫鬟就又送来了第四碗药,看着那浓重的药汁,知府生了一种想要吐的感觉,根本就不想去碰,哪怕是旁边的盘子里已经摆满了蜜饯,知府看着那药,依然觉得十分痛苦。
    “唐大夫那可还拿了药出来。”夫人看着自家老爷的表情,也知道他现在关心的是什么了,于是没有立刻给自家夫君喂药,反而是向着丫鬟确认起了这事儿。
    丫鬟点了点头,“唐大夫那又给了一副药,眼下正在煎。”
    听到这句话,知府的面色更苦了,眉宇间也充满了厌烦,“不喝了,不喝了,这是打算用药把我给灌死吗,这药给的,比我这一天吃的饭都多。”
    自从身体不适开始,他这饭一日吃的更比一日少了,这整整的五碗药可不是比他一天吃的饭还要更加壮观一些,这简直就是要靠着喝药来喝饱了。
    “老爷稍安勿躁,这药妾身先服侍您喝了,然后妾身去问问那唐大夫,看看还有没有要煎的药了,可好。”知府夫人温柔的声音,好像一阵春风抚上了知府心中的烦躁。
    尽管还是有些不耐和厌烦,但是抵触倒是不如刚刚那么深了,“好,那就麻烦夫人了。”
    一碗药,喝了下去,紧接着就是一颗蜜饯,下了肚,然后,两颗,三颗,知府觉得吃几颗蜜饯根本就盖不住,这一碗接一碗的药散发而出的苦味,所以只有多吃几颗,向下压一压了。
    知府的夫人,给知府盖好了被子之后,去见唐晚晚了,叩响了房门,在唐晚晚一句进之后,知府夫人走到了唐晚晚的面前,“唐大夫,这药您已经吩咐下人煎了五碗了,妾身虽然只是个妇道人家却也知道,药不可过量,您给我家老爷开了这么多,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夫人这是不信我。”唐晚晚停下了拣药的动作,看向了知府夫人。
    知府夫人的面色显得有些苦,“唐大夫,您如今是我家老爷的救星,妾身哪敢不相信呢,只是这药老爷喝的真的多了些,妾身有些担心老爷的身体罢了。”
    “夫人还请放心,这些药不过是给大人调养身体之用罢了,因为解毒要下的药必然会猛,所以在用药之前,固本培元。”唐晚晚像模像样的给知府夫人解释道。
    “唐大夫的意思是,我家老爷还有药要喝。”知府夫人瞪大了眼睛,这都已经五碗了,若是再喝的话,只怕真如老爷所说的,没有被毒死,先要被药给灌死了。
    拿起手帕,唐晚晚净了净手,“今日不用了,今日的药只有我先前交给丫鬟的那些,但是到了明日,药还是要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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