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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地方,不管是什么时间,什么季节都不会少了凑热闹的人,如今集市上立一高台,上面有杂耍的艺人在上面拿出了诸多的新奇表演,哪怕是这冬日寒风,都没能挡住大家出门的脚步,一层又一层的围在了这高台的周围。
这几个艺人也是真有本事,比起普通的街头卖艺的那些绝活要多出不少,而且每一项都是令人叫好连天,啧啧称奇,底下看的人手中的散碎银子都争着往台上去扔,根本不必人拿着铜锣挨个讨赏,可见这节目的精彩程度了。
“王妃,怎么样很热闹吧。”采苓一边看着台上花样百出的演绎,一边跟身边的唐晚晚说道,雀跃之余,也有着一丝压抑,。
看着台上的人手持一口大缸舞的虎虎生风,最后顶在了额头之上,唐晚晚也是拍起手来觉得精彩,“确实热闹,这些杂耍的艺人也都是有真本事的,这一趟算是饱了眼福了。”
眼见王妃说话间,再也没有先前感受到的情绪了,采苓最后一分压抑也除了去,兴致勃勃的看起了表演。
这会儿台上的场景也发生了变化,竟是变起了戏法来,一个姑娘拿着大块的方布往一口箱子前一遮,再一拿起那箱子就不见了踪影,台下又是一阵叫好声。
然后变花草,变兔子,甚至那台上的女子还说要表演一出大变活人来,问台下的观众,要不要配合,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大家都争着抢着的举起手来,都想要亲身体验一番,这戏法的神奇之处。
最后那台上的女子手指点点,竟然是指到了唐晚晚的身上,“那就请这位姑娘配合一下吧。”
唐晚晚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在这满场的观众之中,这人竟然能指向自己,若真是一番运气的话,那她应该去赌坊里玩上两把了,唐晚晚拨开了采芝采苓拦在面前的手,顺带的给薛皎使了个眼色,然后就登上了戏台。
“这位姑娘还请稍后。”那女子一边说着,一边又是将那方布展开,这一次她手里的布,竟是比之前大了一倍还多,方布几次挥舞,最终停在了一处,再度掀起的时候,变了一口箱子出来。
这一口箱子可是比之前变走的那个还要大上许多,其中能容纳一个活人了,那女子将箱子打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唐晚晚进去,唐晚晚也十分配合的进了箱子当中。
箱子的盖子被合上,那女子围着箱子,振振有词起来,不多时,箱盖打开,果真是里面空无一物,再也没有了方才进入的那位姑娘的身影,底下又是一阵叫好连天,手里的铜板和银子一股脑的砸在了台上。
只有采芝,采苓和薛皎三人眸色渐深,这人将王妃变走,难道就没有变回来的想法吗,这会儿怎么是开始变其他的了,三个人心中都升起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对视了一眼,然后目光紧紧地锁住了这表演的每一个人。
这若是表演需要还好,若真的是对方想要劫走王妃,那这些人可是一个都不能放走的,戏法结束了,节目又换上了新的一个,这人果真还是没有再变出来的。
不过对于观众来说,除了最开始好奇那姑娘被变到了那里去之外,后来在精彩的戏法和杂技当中,就完全忘了有这么一回事儿了,只是那随着唐晚晚出来的三个人面色越发不好了。
“采苓,你先回王府,叫人过来,以防万一。”采芝眼见这节目看样子步入尾声了,心中越发焦急,对着采苓说道。
正当采苓想要应是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不用了,咱们接着看。”
“王妃,您没事,太好了我们还以为是那些变戏法的想要对您不利呢,原来真的是只有将人变走,没有将人变回来这一项啊。”采苓松了一口气,凑到了唐晚晚面前说道。
唐晚晚伸手在自己的小挎包上摸了一下,面上带了几分笑容说道,“还真不是,这些人有没有要对我不利我不知道,但他们还真的是想要绑走我,我这一进箱子,就察觉这箱子底下被涂了迷药了。”
“那您没事吧。”三个人开始上上下下的打量起唐晚晚来。
耸了耸肩,唐晚晚笑了一下,“自然是没事,都跟我这么久了,难道还不了解我,从来只有我用药迷晕别人的份,哪里有人能对我用这些手段,我假装中了迷药,然后等箱子的底部打开的时候,我也撒了一把,让底下等着的那些人试了试被人迷晕的滋味。”
“这些人竟敢对王妃不利,属下回王府调遣人前来,将他们拿下。”薛皎目光冰冷的看了台上一眼,接着对唐晚晚说道。
采芝和采苓,在点头的同时也觉得薛皎这张脸变得也太快了些,方才刚开始看节目时,看那台上的姑娘分明就是目光柔和,这会儿却恨得不砍人家两刀了。
“不用急,他们没那么容易走的,我给他们用得东西分量足的很,几个时辰都醒不过来,也不必大张旗鼓,咱们等等就好了,看看这些人是想要玩什么花样。”唐晚晚一边说着,竟然是继续看起了节目来,只是略略的把身形往后隐了几分。
三个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自家主子这表现的是不是轻松了一些,最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还是采苓开了口,“王妃,这台子上的人也还有不少呢,而且看他们的表演,手中肯定是有功夫的,只有咱们几个是不是冒了风险啊。”
若是他们只有三个人,王妃没在,那她们绝对可以选择不去再找人,毕竟三个人的功夫都不差,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但是加上一个王妃,这就叫人为难了。
因为这些人是冲着王妃来的,那么一丝一毫的差错都不能有,万一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就真的是百死莫赎了,所以哪怕是他们三个都知道,王妃不管是单打独斗,还是混战的功夫都高于他们,他们还是不敢冒险。
“采苓,小看自己的主子可是不对的。”唐晚晚与采苓玩笑了一句,面上仍旧是一派轻松,这不仅是因为自信,还有就是她觉得这些人虽然是借着戏法打算将她给带走,但不知怎的她觉得对方可能并无恶意。
一来是因为那迷药的剂量并不大,也就是能让她昏睡半个时辰左右,而且下面的那些人都没有带兵刃,若是真是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只怕就当场格杀了,不会再这么麻烦将她带走。
二来则是,底下接应的那些人属实是小心了些,那做了手段的箱子和高台下面,垫了厚厚的一床棉被,似乎生怕是把她不小心摔着一样,也正是因为那一床棉被遮挡了那些人的视线,她的药才能那么顺利的撒出去,那些人才会没半点防备的中了招。
不管是什么恩怨,或大或小,若是真的有,对方应当是不会对待她小心到这个程度才是,而且除去这些外在的,直觉上,这些人对她应当也无恶意。
直觉这个东西,玄之又玄,但是对于她来说,直觉还是很准的,这东西曾经不止一次的帮她趋吉避凶,所以很多事情,她也愿意顺着自己的直觉来,直觉觉得这些人并无恶意,对方这绑架又进行的这么友好,唐晚晚决定先不动声色,看一看再说。
台子上的表演在一片掌声中结束,底下的人又是扔了一拨银子上去,然后各自散去了,没节目看,留下也没意思了,只是临走的时候,不少人纷纷叫喊,自己明天还要过来看。
围观的人都散去了,本来隐于人群中的唐晚晚,也再度漏出身形来,正在捡银子的女子看到唐晚晚愣了一下,那不可置信的目光没能躲过盯着她的几个人。
唐晚晚带着人上了台子,一步一步走到了那女子的面前,“姑娘从上台开始就盯着我了,原本我还以为是姑娘不经意而为之,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啊。”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女子有些警惕的看了唐晚晚一眼,然后说道。
看了看女子,唐晚晚勾了一下唇角,“该说不明白的应当是我才对吧,被姑娘选中表演,我也配合了,只是姑娘似乎不太友好啊,在这箱子里下了东西,不知是想要将我迷晕了送去哪里。”
“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我只是请你配合我表演罢了,再说了你张口闭口说是我盯着你,说是我想要迷晕你,可你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你可不要含血喷人才是。”这话说的声音倒是不小,但是其中透出的一份心虚,也叫人听得真切。
点了点头,唐晚晚道,“姑娘若是一直嘴硬下去也无妨,只是底下的人姑娘只怕是没法带走了。”
“你把他们怎么了。”那一直保持着震惊的女子终于是变了脸色,面上多了几分急切。
欣赏够了对方的震惊,唐晚晚才丢出一句话,“也没怎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姑娘你装傻,那这台上的人我也可以当做与此事无关,放你们走,但是那台子下面的人,一个都别想走。”
听到没有危险,女子松了一口气,然后重新看向唐晚晚,一字一句的道,“我们今日都要离开。”
“这话是什么样的道理,对我动手,什么代价都不付出就想走,这口气未免也太轻巧了吧,说说吧,什么目的,若是这目的我接受了,说不定还真能放了你们,否则的话,动武即便你们几个能脱身,那些晕着的人,你们也带不走。”
一旁的采苓在心中暗暗焦急,心道王妃啊,这些可是想要将您绑走的人呢,您这表现的是不是也太宽容了一些,这些人应当一个都不能放过才是了。
同样侍立在旁的采芝倒是十分淡然,在她看来,王妃所做的必有道理,所以她只需要听从王妃的命令做事就是。
薛皎倒是表情平静,只是手的位置从上台开始就没离开过腰间悬的一把刀,这刀是当初洪匠为他铸造的,只是后来他再也没佩过了,直到重新找到了要保护的人,这佩刀才重回了腰间。
眼下他握着这刀,表情平静,心里却是已经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谨慎,对方一旦有所动作,刀必然出鞘。
“我给不出回答,只能告诉姑娘一句,我们是没有恶意的。”女子说了一句话。
这下不待唐晚晚说话,采苓先开口了,“没有恶意,这话你自己相信吗,都下了迷药了,要绑架人走了,现在事情败露,你说没有恶意。”“我也知道,我这话没有什么说服力,但还请唐姑娘见谅,若是唐姑娘不接受这个说法,那想来如唐姑娘所说,我们逃不掉,只是唐姑娘叫人将我们带走也好,送入刑部打牢也好,我只有这个答案给姑娘。”
唐姑娘,这三个字唐晚晚倒是觉得有些莫名,这三个字她听得是很习惯的,因为自己手底下的人都这么称呼自己的,对方知晓自己的身份也不奇怪,应当说不知晓才是奇怪的,已经是奔着自己来的。
但是对方难道不应该称呼她为王妃吗,对外来说这才应当是合理的称呼吧,而且这做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又是什么情况,这到底是在威胁,还是在陈述呢。
“刑部的牢房里,可是有不少种大刑的。”
女子的表情丝毫未变,“再多的刑罚,也有敲不开的嘴巴。”
“姑娘如此自信。”唐晚晚问出了这话之后,便看到台上站着的所有人,目光中都透露着坚决二字,显然是在应和方才那女子所说的话。
看了看这些人,唐晚晚突然道,“那成吧,我就信姑娘这一句没有恶意,你们可以走了,那底下的人也可以带走,只是姑娘得留下点什么,为他们买走这条生路才行。”
“唐姑娘想要什么。”女子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唐晚晚,怔了一下才开口问道。
“俗话说得好,拿钱买命,既然你要带着人走,我也不乐意带回府中几个人浪费粮食,那咱们就遵循这句话吧,事先说明,这些散碎银子可是不够的。”唐晚晚指了指满台子上的赏钱。
女子又是愣了一下,显然这话她也没有想到,不过愣归愣,反映倒是不慢,从怀中取了一块玉牌递了过去,“姑娘觉得此物如何。”
唐晚晚拿过玉牌,只觉得这玉牌确实好看,寻常的翡翠玉器以绿色居多,而这一块则是蓝色的,看起来晶莹剔透,盈盈的蓝色自带了一抹高贵,上面还雕刻着一座宫殿的模样,雕工也堪称精绝,将宫殿给雕刻的庄严大方。
“够了。”唐晚晚留下两个字,带着不解的采芝,采苓和薛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