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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到了伽蓝寺,果真如同预料的一般,伽蓝寺此刻早已是香客众多,好在她们也不急,并不为去争那所谓早一些参拜会更灵验的说法,所以谁着急就由他去,唐晚晚陪着陈婉宁慢悠悠的踏上石阶,欣赏起了这附近的风景。
此一来又不是完全为参拜,所以没必要为了早一些上那柱香而错过了其他,二人便是这样一直悠哉悠哉的,等到上了那一柱清香之后,已经到了夕阳落下之时。
两人便在这伽蓝寺借宿一宿了,还有一个不错的消息,那就是在晚饭的时候,她们吃上了子宁师傅亲手烹调的素斋,两个人都是吃的心满意足,大呼美味。
询问之下,唐晚晚才知道,原来并不是三位大师一同回了京城,而是只有子宁师傅一位回来了,同时,寺里面有派了另外一位大师去了惠方城之中,惠方城和雁城的影响须得慢慢消弭,急不得,但因为寺中需要子宁师傅,所以另外派了其他的大师过去。
山高路远,冰天雪地,只为一句弘扬佛法,唐晚晚再度在心中为伽蓝寺的大师们,平添了几分佩服,子宁师傅回来,是件好事,唐晚晚也想借此机会,再度同子宁师傅学习一番。
所以这伽蓝寺一行,就真的多在此地留了几日,与子宁师傅切磋武艺,虽然每一次都是以失败收场,但每一次对唐晚晚而言,都是弥足珍贵的经验,因为与子宁师傅交手,总是能让她找到自身不足的地方,加以注意,加以改正。
“子宁师傅,我的嘴可是被你给养刁了,你这近来总是拿出新研究的菜色出来,我只怕出了这伽蓝寺,有一段时间得食之无味了。”唐晚晚喝着子宁师傅珍藏的好茶,吃着子宁师傅亲手做的饭菜,然后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
饶是佛门之人,心中不犯嗔痴之念,子宁师傅也被唐晚晚逗得忍俊不禁,“唐施主,如果和尚没记错的话,是施主你要吃和尚亲手料理的菜色的,如今倒找起和尚我的不是了。”
“非也,非也,我这可不是在说子宁师傅您的不是,而是说您这手艺太好,好到我都不想从这回去了。”唐晚晚歪了歪头说道,这几天确实是在伽蓝寺过得挺舒心的。
外界没有任何事烦扰,还能吃到美食,喝到好茶,最重要的是还能与子宁师傅讨教,感觉到自己日渐精进的武艺,多好的小生活,要不是京城之中杂事繁多,她是真的想要在这住上一阵子了。
而且不只是她,母亲这几日在这住的也很是舒心,这里没有别院的精致,没有王府的华贵,但住在这里,就是让人有一种心情很平和的感觉,不知是否是受到了佛门清净地的影响,连自己都觉得静了。
“唐施主,若是愿意在伽蓝寺小住,和尚我自然欢迎,只是现在唐施主该回去了。”子宁师傅双手合十,说了一句唐晚晚没有听明白的话。
回去,她确实是动了回王府去的念头,毕竟也不好出来的时间太长了,只是子宁师傅为何要出此言呢,是看出了她有意回家的意思,还是说这句话里面有别的含义呢。
“子宁师傅,何出此言。”若是不明白一句话,那没有比开口问更迅速知道的方法了,佛门之人语带机锋,多数人喜欢自己去理解,去分析,觉得这话必然是不可说的太白,但唐晚晚偏就反其道而行,直接问起了子宁师傅这句话何意。
双手合十,子宁师傅诵了一句佛号,“唐施主,留在这里五日应非本意吧。”
应非本意,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开始确实只打算在这伽蓝寺陪着母亲参拜祈福的,最多两日也就回返了,后来是方丈见了她,说是子宁师傅从惠方城回来了。
她这些日子武艺又有精进,自然是想要请子宁师傅多多指教的,再加上方丈赠了母亲几卷佛经,母亲喜欢,却又不能完全读懂,这才多留了几日,她向子宁师傅请教武艺,母亲也方便向寺里的师傅请教佛经。
这本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但此刻听子宁师傅这么一说,唐晚晚觉得好像确实有些不对,自己原本是真的没有留在这这么多日的想法,是在方丈告诉她子宁师傅回了伽蓝寺,这才生了这样的想法的。
本来觉得只是凑巧遇上了方丈,但此刻细想想,好像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方丈可不是每一位香客都能见到的,一般的时间都是在禅房中清修的,只见少有的几位客人。
她之前倒是有幸见过,因为楚禹棠的关系,可自己到伽蓝寺中参拜并非是以禹王妃的身份过来,而是陪着母亲,同其他的香客一样,断无理由吸引方丈来此才对。
佛门不是俗世,即便是有弟子认出她的身份,想来也不会特意禀明方丈,再说了即便是禀明了,方丈也不一定会现身相见的,毕竟来伽蓝寺中参拜的人富贵者不知凡几,方丈从来都是不见的。
唐晚晚可不觉得自己多了什么,方丈能对楚禹棠另眼相待,可这并不代表也会对自己高看几分,想到这里,唐晚晚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对自己说,伽蓝寺这个时候热闹,多住上几日也无妨的人。
这话本就不太像是楚禹棠说的,这个人虽然不是恨不得将自己绑在他的身边,但在有人意图绑架的事情发生过不久之后,这个人的想法应当是更希望自己好好地待在王府中才对,就连当初去别院接母亲,都没让自己亲自前往,而是采芝和采苓代劳了。
不过几日的功夫,怎么就能放心自己在外面住上好几日了呢,再想想当日楚禹棠说的那些话,表现出的那些情绪,串联起来,唐晚晚的表情变得略微有些僵硬了。
直直的目光盯上了子宁师傅的脸上,唐晚晚只看到一如往常,仿佛刚刚的话,不是他所提醒的一般,唐晚晚站起身来,双手合十,向着子宁师傅施了一礼。“多谢子宁师傅,我这就告辞了。”
“施主慢走。”子宁师傅微微还礼,面上依旧是那副表情,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直到唐晚晚离开院里,子宁师傅才叹了一句,“师兄啊,不是师弟想要拂你的好意,只是既然受人之托的事情已经完成,那就不该继续下去了,虽是好意,但唐施主不会想要被蒙在鼓里。”
唐晚晚匆匆去见了母亲,然后便收拾了行囊,嘱咐了小沙弥一句,连方丈都没来得及道一句告辞,就匆匆下山了,采芝她们都是在山下等着的,那一群浩浩荡荡的人也不适合都上了伽蓝寺,所以唐晚晚直接让他们留在了山下,反正不远处也有客栈,并无不便之处。
只是留一个人每日在山脚下等她们而已,唐晚晚和陈婉宁下了山,就见薛皎等在那里,唐晚晚未等薛皎行礼便打断了他,“薛皎立刻去叫其他人过来,我们即刻回府。”
薛皎称是离开,陈婉宁这才得了功夫开口,“晚儿,你这么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女儿没料错的话,在咱们住在伽蓝寺的时候,京城中应当是有事情发生了才对。”唐晚晚的目光朝着那个方向看去,这会儿没有了最开始的僵硬和惊诧,反而是渐渐地趋于平静。
坐上马车,越是往前走,唐晚晚的目光就越平静,心也越来越静,到了王府的时候,连那一份急躁都去了,唐晚晚张口第一句话,便是问向门口的护卫,“王爷走了多久。”
扑通一声,护卫跪了下来,哆哆嗦嗦的回应道,“回王妃,两日前大军开拔。”
一句话道清了来龙去脉,也佐证了唐晚晚的猜测,同样说明了此刻楚禹棠的所在,原来从来都不是皇上未提及让何人统领大军,只是楚禹棠没有告诉她罢了。
至于原因,似乎也不难想象,“谷风,燕羽,此事你二人知道吗。”
唐晚晚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后,谷风和燕羽两人也齐齐的跪在了地上,然后采芝和采苓也是一样,很显然这四个人竟然都是知情者,独独是瞒了自己而已。
“好啊,瞒得真好。”
谷风以头抢地,“王妃恕罪,王爷下的命令属下必须遵从。”
“我何曾怪你遵从命令,只是你家王爷是在想什么,瞒着我出征,是怕我会阻挠于他,还是怕我会跟去啊。”唐晚晚的目光落在了谷风的身上,虽是看起来平和,但其中隐现的锐利却逼得谷风不敢直视。
心中暗暗叫苦,但谷风只能恭敬应答,“王妃,战场不同于之前惠方城之役,尤其是鄂牧国此次来势汹汹,王爷不想您涉险其中,所以在皇上提出让王爷挂帅出征的时候,王爷便叫过属下几人,吩咐我等严守口风,万不能将此事透露给您,说是为了您的安全。”
惠方城得胜,固然是为楚禹棠带去了荣耀和功劳,但惠方城算是打仗吗,也许算不得是真正的战役吧,别说是楚禹棠,谷风这些军旅之人这么觉得,就连唐晚晚也知道那算不上。
毕竟太过儿戏了,虽然是用上了不少的手段,但如此轻易地就可以的来胜利,在真正的战争之中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对鄂牧国侵犯边境一事,唐晚晚也从未想过那会如同在惠方城清剿一样轻松,所以她担心皇上会派楚禹棠出征。
如今担心成真,楚禹棠却骗了她,没给她共同面对的机会,谷风所说的话,她信这些真的是楚禹棠所想,她也明白楚禹棠不希望她碰上危险的这颗心,但明白不代表认同,尤其是这个人还将他的得力手下留给了自己。
“谷风,燕羽,你二人即刻乘快马追上王爷,回去他身边。”唐晚晚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说道,她清楚这两个人不仅是楚禹棠的得力手下,更是良将,他们能在战场上取来的战果,远高于留在自己身边。
只是两人的表情十分犹疑,或者叫做挣扎,想去是一定的,他们跟随主子多年,大小战役均在身边,如今主子出征他,他们却没法前往,自然是心中不平静,可保护王妃却也同样是一等一的要事,所以两人此刻十分为难,毕竟这一次两位主子下达的命令又一次相悖。
“楚禹棠将你们留下,无非是在担心我的安全,但现在究竟是谁面对的局面比较危险,你们心中也是有数,我知道楚禹棠是打胜过很多的仗,我也相信他这一次也一定能携胜利而归,可这些相对于他的安全来说,对我不值一提,谷风,燕羽,我要你们回去他的身边。”
两人对视一眼,俱是两两的为难之色,最后燕羽开了口,“王妃,属下知你担心王爷安全,但王爷也同样担心您,而且王爷也曾对属下两人下过死命令,务必保护王妃,所以恕属下难以从命。”
平日里不管她下什么命令,这两人都会听,但这一次命令是楚禹棠下的,而主旨是保护她,若然她与这两人分辨只怕也分不出个结果来,毕竟两人只是遵从命令而已。
唐晚晚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若是你们不去的话,那本王妃亲自过去,如何。”
两人俱是一惊,然后直接跪到了唐晚晚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路,“王妃,万万不可。”
“你们的面前,现在只摆了两个选择,一个是你们两个听我的命令,自己过去帮你们主子,另外一个就是跟我一同过去,二选其一,没有其他选择,楚禹棠是你们的主子,我也是你们的主子,你们了解我的,若是我真的想去,凭你们两个拦不住。”
这下子两人谁也不敢轻易开口了,他们离开王妃的身边是错,但若是真的让王妃去找王爷那就是罪过了,王爷费了这么大的心思,不惜找上伽蓝寺方丈帮忙,为的就是不让王妃跟去战场,如今王爷已经出发了,可若是这个关口他们没能拦住,那真的是万死不足以赎罪了。
“如何,选哪一个,其实我更希望你们选择后者。”唐晚晚凑近了一步,目光中带着威胁的意味道。
两人同时拱手,“属下遵王妃之命相助王爷,还请王妃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