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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有没有双生的姐妹，沈鸣鸾再清楚不过。
布满震惊和诧异的眼眸，在平静之后，眼神又倏的一下，变得冷酷犀利了。
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倾身上前，沈鸣鸾伸手抚上女子的脸廓，想要找到易容的痕迹，却无果。
她竟然没有戴人皮面具！
一瞬的惊讶之后，沈鸣鸾的心就不断的下沉，种种猜测又涌上了心头。
楚天霖宠幸这样一个顶着她一样的脸的女人，是真的对她情深不寿，还是仅仅迷恋这张脸？
是不是任何女人，有着这样一张脸，他都可以爱上？
他对她，所谓的爱，就是这样的肤浅？
沈鸣鸾周身的气压不断下降，浑身散发出的凛冽寒气，瞬间席卷了整个内殿。
正在酣睡的女子，也被沈鸣鸾凛冽的寒气惊醒。
“啊……”
睁开迷蒙的双眼，乍的看到自己的床榻边，站着一个气势凌厉的黑衣人，女子一声尖锐的惊叫，抱着锦被害怕的坐起。
“来人啊，有刺客！”
尖锐又慌乱的声音，听在沈鸣鸾的耳边，却是极为熟悉。
她的双瞳蓦的紧缩，尤其对上女子那双熟悉的秋水剪瞳，一股戾气瞬间窜上了心头。
竟然是她，穆寻雪！
暴戾的情绪，让沈鸣鸾完全无法冷静，如闪电般迅猛的伸出手，死死的掐住穆寻雪的脖颈，森冷着声音道，“穆寻雪，这张脸也是你能用的？”
穆寻雪未开口之前，沈鸣鸾还可以认为，这女子的容貌和她长得一样，真可能是巧合。
可知道她是穆寻雪，这个害得她三年前坠崖，害得她这三年受尽磨难的恶毒女人，竟然敢顶着她的脸，享受着楚天霖的宠爱，沈鸣鸾就有种杀人的冲动。
更想，亲手毁了眼前的这张脸。
沈鸣鸾甚至都已经不想顾忌，穆寻雪的尖叫引来了人。
她迅速的抽出腰间的匕首，逼近穆寻雪。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看着泛着寒光的匕首在不断的靠近自己的脸，本就被惊吓到的穆寻雪，此刻就更加的害怕了，眼里满是惊恐之色。
眼前的黑衣人，蒙着面纱，她不认识。
那略带低哑的声音，似曾相识，可又想不起是谁。
让穆寻雪真正疑惑害怕的还是，她现在顶着沈鸣鸾的脸，对方却一语道破了她的真正身份，将她最大的秘密完全的暴露了出来。
如果，这被楚天霖知道了，穆寻雪完全可以想到，她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如今的楚天霖，在穆寻雪的眼里，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可以把赫连玉硕杀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也可以这样对她！
“干什么？这张脸是你的吗？谁给你的资格，敢顶着它？”
“你以为用了这张脸，你就是沈鸣鸾了？”
“你配吗？”
沈鸣鸾每质问一句，手里的匕首就更靠近穆寻雪的脸几分，穆寻雪的脸色就更惨白了几分。
当最后一声质问落下，沈鸣鸾手腕翻转，匕首几个漂亮的旋转。
“啊……”
穆寻雪一声凄厉的惨叫，她两边的脸颊上都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叉。
翻红微卷的血肉，殷红的血液瞬间就布满了穆寻雪整张脸，伤口触目惊心。
沈鸣鸾手中泛着寒光的匕首，匕首尖还有鲜血滴落。
可见，她下手的动作一点都不轻，甚至还带着些泄愤的情绪在。
就在穆寻雪发出惨叫的时候，荣华宫外，楚天霖和龙影也已经赶了过来。
听到声音，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
楚天霖的眼里，不见半点的担忧，幽深的眸子，是一如既往的冷酷，哪有一点外界传闻的，对这宫殿里的女人的痴慕。
龙影见他没有半点的异色，当即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将荣华宫的宫门推开。
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
身后纷乱的脚步声，没有让沈鸣鸾有任何的惊慌之色。
她依旧淡定的掐着穆寻雪的脖子，顺势在穆寻雪的白色寝衣上将她手里染血的匕首，擦拭的干干净净，才收回鞘中。
踏进内殿的楚天霖，看到的只是沈鸣鸾的一个背影，被掐着的满脸鲜血的穆寻雪倒是毫无遮挡的落在了他眼中。
除了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楚天霖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他的目光是更加专注的落在这道了让他熟悉却有些不敢靠近的身影上，被在身后的双手，也蓦的被他攥紧。
是她吗？
楚天霖在心里问着自己，紧盯着对方的眼神也不自知的变得炽烈。
紧随其后的龙影，看到沈鸣鸾这行凶的一幕，当即就条件反射的厉喝了起来，“你是谁，胆敢深夜擅闯皇宫？”
一众侍卫也纷纷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挡在了楚天霖的面前，满眼戒备的盯着沈鸣鸾。
听到龙影的声音，也感觉到身后那道炙热的目光，沈鸣鸾唇角冷笑的弧度越来越大，清冷的眸子里，也露出了些许的玩味，掐着穆寻雪的手用力一扯，穆寻雪就如一块破布，被她从床榻上扯到了地上。
脖颈的窒息和脸上的剧痛，让穆寻雪又忍不住惨叫了起来。
趴在地上，望着楚天霖，凄凄切切的喊道，“陛下，快救臣妾！”
可对于穆寻雪的呼救，楚天霖是置若罔闻，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沈鸣鸾。
反倒是沈鸣鸾，凉凉的睨了她一眼，轻笑着转身看向了楚天霖这边。
只一眼，她就可以很准确的，从一群人中，找到他。
就像是黑暗中，所有的人，只有他身上是笼罩着一束光。
那么的醒目又灼人眼球。
他，似乎比三年前，更冷血，更冷酷了。
他的周身萦绕着一股嗜血又暴戾的气息，即便离他有四五步的距离，沈鸣鸾都被他周身的气息影响的有些发寒发冷，难以呼吸。
穿着一身明黄的龙袍，明明该是威严又霸道的，可这会沈鸣鸾在他的身上，却只看到了沧桑、颓废、压抑……
沈鸣鸾的不由得一阵心悸，几不可见的蹙起了眉头。
她竟然对他动了恻隐之心！
不该是这样的。
“陛下，这贼子竟敢伤了臣妾的脸，您快杀了她！”
穆寻雪又一声求救，将沈鸣鸾刚起的恻隐之心，彻底的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