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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斐然一身新郎装,手腕里搭着章芷宁纤细的手臂,乍一看,当真是郎才女貌。
秦家和章家的基因都不错。
若是秦非池往哪儿一站,人们脑中大多是‘贵气凛然’,不苟言笑的脸总给底下人一种压迫感。
而秦斐然许是在国外待久了,近日来还留了一圈小胡子,略微瘦削的身材显得格外的绅士气质,笑起来更像个笑面虎一般,多少让人觉得不那么难以亲近。
章芷宁穿着一袭婚纱,站在英俊的秦斐然身旁,美轮美奂。
众人都以为,这是一场你情我愿,人人祝福的婚礼。
自然无人去仔细观察两位新人的对话。
现场的高强光已经让人无法看清楚章芷宁脸上的浅笑,“你别以为我们现在结婚了,你就能为所欲为!在我眼里,你们谁也比不上非池!”
秦斐然听到‘非池’两个字,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你怀着我们秦家的金曾孙,放心,章大小姐,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章芷宁像是被‘怀着孩子’这句话刺激到,浑身一抖,仿佛在尽力克制自己的屈辱感,她咬着唇低吼,“是有人算计了我!毁了我的清白!”
秦斐然微微偏头,依旧浅笑,“亲爱的,算计你我的人,只怕我说出来你不信呢。”
“不可能!不就是那些不愿意看到我和非池在一起的小贱/人们么!”
章芷宁眼里带着恨意,任谁也无法接受自己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男人!
即便这个男人身上也留着秦氏的血!
原本她穿着婚纱,要嫁的白马王子是一个叫做秦非池的男人。
章芷宁和秦斐然牵着手走到仪式台中间,她一转身,便看到秦非池和纪泠珏站在台下,举着杯,仿佛在说着‘新婚快乐’。
这可真是全天下最大的讽刺!
章芷宁看的清清楚楚,纪泠珏眼里的笑一定都是嘲讽!
她以为她现在能站在秦非池身边,以后也能继续站在他身边吗?!痴人说梦!
就算她嫁不了秦非池,别人也休想染指,她以后就是大少奶奶,谁也别想越过她!
指甲紧紧的嵌进肉里,脸上却笑意不减。
秦斐然倒是无所谓,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章芷宁——是你心中的白马王子把你算计了,到时候自然搅乱这一池春/水。
他不过是多了个名义上的老婆而已,又如何?
纪泠珏低声问旁边的秦非池,“我看章小姐这婚结的,似乎不太高兴。”
而且似乎她同父异母的二姐,也不太高兴。
秦非池不苟言笑地抿了一口香槟,“与我们何干。”
纪泠珏耳朵动了动,被秦非池的‘我们’两字,抚得内心熨帖。
纪泠珏却是作为纪家人被邀请而来,秦非池却是被爷爷勒令必须出席,“我们走。”
秦非池对这场婚礼,毫无兴趣。
“慢着!”
秦正文在张婉桢和秦立名夫妻俩的搀扶和二儿子秦立伟的陪同下,拦在他们俩跟前。
一家人顿时狭路相逢,面色不善。
秦非池周身的气质冷了下来,略微侧着身子微挡住纪泠珏。
纪泠珏这才想起来人是谁。
完蛋了,是秦非池的爷爷,父母,另一个应该是秦斐然的父亲也就是秦非池的二叔。
纪泠珏怎么可能此时像被母鸡护住的小鸡一般躲在秦非池身后,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大大方方喊了一声,“秦爷爷好,叔叔阿姨好。”
张婉桢本对纪泠珏无感,早些时候知道这么个姑娘时,还觉得是个漂亮的,只是后来也和秦老爷子英雄所见略同——能曝出这样那样的绯闻的,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
当即也没给什么好脸色。
秦老爷子八十岁的人了,身子骨虽不如当年健朗,但到底口才依旧,“你这个臭小子,你翅膀硬了是吗?擅自宣布订婚,还敢把人带到大庭广众之下?总之,我不同意你们订婚!”
张婉桢自然态度不那么强硬,多少顾着儿子,但话里话外也并不好听,“非池啊,你就听你爷爷的,我们秦家——容不下这么手段了得的小姑娘!”
说完还瞥了纪泠珏一眼,甚是看不上。
今日本就因为从老闺蜜章太太周淑媛那儿听说了章芷宁的事,正跟吃了蚊子似的一口气吞不下吐不出的,此时满脑子都是这些高门出身的女孩子,一个个都是有心计又不洁身自好的。
因着对章芷宁的改观,对纪泠珏就更是不喜了。
早知如此,当初也不该赶走秦非池大学时候的女朋友了——如今想来,倒是有些后悔了。
秦父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那一脸严肃的表情与秦老爷如出一辙。
纪泠珏听着那些话,心里压着不服气,还是挂着笑脸,“秦爷爷和叔叔阿姨都是鼎鼎有名的人物,总不能被网上那些传来传去的流言蜚语给混淆视听了吧?”
张婉桢心道果然是个有心机的,查过人之后便知道纪泠珏自小不在纪氏长大,多少也算是个踏实努力,吃过苦的姑娘了,如今竟然还晓得用激将法!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这样工于心计的乡野丫头,我们家断然是看不上的!”
张婉桢本也不打算说这么难听,但到底是不忍心儿子被这样的心机女孩儿哄骗,才发了狠。
“你也别以为我们不知道非池为你做了多少事,我们也不计较了,只要你自爱一点!”
“看来大家对我误会颇深,今天这样喜庆的地方也不方便谈,我就先告辞了。”
纪泠珏不卑不亢,末了还是微微垂头,得体地告别。
眼见着秦非池也要离场,张婉桢拉住他,“非池,你去哪儿?!”
看着步步走远的纪泠珏,“……追老婆。”
秦非池一脸淡然,似乎丝毫不觉得自己说出口的话有多么让人震惊。
秦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你敢!”
张婉桢那几句话是说到他心坎里头了,章芷宁好歹是章家的千金大小姐,自小他们看着长大,再如何,也是自家的秦斐然占了便宜。
可这纪泠珏什么身份?前前后后多少不堪的传闻?真当他老爷子是瞎的聋的不成?!
如今看来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乡野姑娘!
秦非池看了父母和爷爷一眼,只留下一个冷淡的背影。
“他,他反了天了他!”
秦正文怒目瞪着秦非池的背影,差点想把自己手里的拐杖扔过去。
可到底砸坏了又是自己心疼,只能压着火气得胸腔上下起伏。
秦立名和张婉桢两人连忙给老爷子顺气,“老爷子消消气,消消气,我会再跟非池说的,你可别为了他气坏了身子!”
纪泠珏当然听见了那句‘乡野丫头’,自嘲一笑,对,她出身虽好,却长在外头,如何和他们这些高门大户的人比?
到底是自己小家子气,当面装得再云淡风轻,一转头还是气得肺疼。
走出来却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秦非池从停车场里开出车,“上车?”
纪泠珏板着脸,偏开头,“我这样的乡野丫头不配坐您的豪华座驾。”
某人是炸毛了,他微微勾唇,“司机免费。”
像是被秦非池这句话逗乐了,纪泠珏抿着唇克制着笑意上了车。
恍惚之间竟然有一种‘为了你,与天下人为敌又如何’的错觉。
婚房内。
章芷宁反锁了浴室的门。
只听见卧室里面咯吱咯吱的声响。
她握着手机的手瑟瑟发抖,打字都有些不利索。
——妈,秦斐然是个神经病,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救命啊!
秦斐然在新房里磨着他的那把从英国买来的小匕首。
匕首锃光瓦亮,锋芒毕露。
他阴冷的笑脸甚至映衬在那匕首光洁的一面,微微舔了一口,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刺骨。
他在磨刀。
左右新婚之夜,对着怀孕的章芷宁他也提不起胃口,他可不想一尸两命。
人后自不必再伪装,这女人既然不听话,他自然要想办法让她听话。
周淑媛收到章芷宁的信息的时候,一脸茫然,只觉得女儿是不是因为这件事,神经错乱了,担忧之下还是来敲门。
到底是人家婚房,哪里好打扰,拉开门,秦斐然一身睡袍,慵懒惬意,“岳母有什么事吗?”
周淑媛见状,心知女儿大概是夸张了,只能尴尬一笑,“没事没事,就是来看看你们,一切还好?”
秦斐然红唇一动,“当然,芷宁在浴室准备洗澡,放心,她怀着孕,我不至于这么禽/兽。”
周淑媛干笑了几声,“那就好那就好,你一向是个懂事的。”
章芷宁这才缓缓从浴室探头出来,“妈。”
周淑媛看女儿确实没事,也就放心了。
“嗯,你们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好的,妈再见。”
章芷宁的神情看不出什么异常。大约那信息也是一时想不通才发的。
等周淑媛走远,秦斐然脸色骤然冷下来,双手缓缓放在章芷宁的肩膀上,语气瘆人,“亲爱的老婆,希望下次你乖乖听话。”
章芷宁抖得厉害。
她从来不知道秦斐然私底下竟然这么瘆人。
秦斐然的匕首还放在床头,根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就像个吸血鬼一般在她耳边威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但你要是敢轻举妄动,我倒是不介意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同归于尽。”
一家三口——
章芷宁在内心尖叫,“你,你是疯了吗?!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见章芷宁抖得厉害,秦斐然哈哈大笑,仿佛是一只猎豹看着眼前的小老鼠,甚至都不屑于捕猎。
他迅速拿起床边的匕首,在手中把玩,那眼神中阴冷的神情仿佛一瞬间让章芷宁坠入深渊。
“从今天起,你就是秦家的大少奶奶。母凭子贵,懂吗。”
他根本没有看她,只是左手微微抬起她的下巴,右手拿着匕首在她周身轻轻滑动,她身上的薄纱很快便成了一片一片的破布——
章芷宁声音颤抖,“我,我知道了。”
她眼底闪过浓浓的厌恶和恶心,秦斐然是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