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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纪泠珏还在换衣服，秦非池就这么大喇喇地闯进来。
某人还好整以暇地靠着墙，“你继续。”
一副‘我就看看你可以当我不存在’的流/氓样子。
纪泠珏三下五除二把毛衣一套，面红耳赤地呸了一声，“大灰狼！”
秦非池站的远远的，得有两米，眼神澄澈丝毫不带其他意图，但说出口的话怎么都让人觉得脸红心跳加速。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其实可以更直白一点，毕竟，我忍了很久了。”
平日里那双一本正经的星眸如今竟有些染红，给人一种抑制而幽深的错觉。
纪泠珏又不是未经人事的深闺少女，秦非池说什么，她当然是一点就通。
“吃饭了。”
秦非池却是拉着人，由着她宽大的毛衣遮住身体跌进自己怀里，他眸中更有深意，“爷爷很想要个曾孙，不如我们先斩后奏？”
他倒是觉得，这个曾孙，怕是比章芷宁肚子里那个要讨爷爷喜欢得多。
纪泠珏挣扎得更厉害了，“说，说什么呢，吃饭去！”
纪泠珏逃走后，身上的清香还留在他怀里，秦非池动了动鼻尖，实在是有些不舍——但的确是憋的厉害了。
而且越来越感觉失控。
“纪小姐，可以用餐了。”
王妈今日看纪泠珏的眼神都有些变了，有同情，也有不理解。
“好。”
王妈擦了擦手，放下围裙，“纪小姐，不是我说啊，您也该化化妆打扮打扮自己，生得这么好看——”
要是哪天被先生厌弃了，人家正房太太欺负上来，多可怜啊。
王妈还是挺于心不忍。
纪泠珏摸了摸脸颊，“怎么，我脸色不好？”
一摸还摸到了刚才磕到的地方，疼得‘嘶’了一声。
王妈笑得别有深意，“倒不是，纪小姐天生丽质，比那些个大明星还好看，就是多打扮打扮呀，更好看呢。”
难怪说男人偷/腥呢，纪小姐长的可比那位怀着孕的太太好看多了，又年轻又漂亮的。
纪小姐要是不下点功夫圈住先生的心，以后那位太太母凭子贵，日子恐怕不好过。
纪泠珏失笑，“王妈，你有话直说？”
王妈噎了一会儿，悄悄拉着纪泠珏进厨房，“纪小姐，今天那位怀着孕的太太，你也瞧见了吧？”
要不是人家来抓小三，纪小姐也不至于要跳阳台躲吧？果然还是做贼心虚。
“啊，看到了。”
纪泠珏点点头，她躲也是怕起冲突，万一冲撞了章芷宁，孩子不保，她可就跳进黄河洗不清
她又不傻。
王妈真是急的上火，怎么暗示都不明白呢，“纪小姐你可别犯傻啊，我还没听说过哪个高门大户的先生离了婚和……和外面的女人结婚的，我也是看你年纪小，先生不说，你可一定要心里有数。”
看纪泠珏呆呆的。
王妈又叹了叹气，“你还年轻，以后还有大好的青春——可千万别——”
“打住！”
纪泠珏噗嗤一笑，“王妈你以为我是什么？我和秦非池什么关系？”
王妈看了看四周，先生不在，这才大着胆子，“不就是那什么吗，王妈我也见多了，纪小姐长得漂亮，人也好，确实比那位太太善良多了，可这也不可能让先生不要家里怀着孕的老婆，要小……要娶你啊。”
那句‘小三’到底是说不出口。
纪泠珏瞧见王妈误会了个彻底，更是乐不可支，“王妈，我和秦非池就是租客和房东的关系。真的，比真金还真。”
王妈更觉得‘恨铁不成钢’，“哎，我知道！你睡你房间，先生有先生的房间，但这孤男寡女——”
纪小姐别是被这秦先生给骗了吧？
王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老实说，秦先生和纪小姐郎才女貌的，看上去比那位歇斯底里的太太可要登对多了。
但偏偏她住了这么久，先生也确实没和纪小姐有什么实质性的突破举动，她是看不明白了。
“还不过来吃饭？”秦非池等得有些着急了。
纪泠珏装好自己刚才做了一半的芝士焗虾仁，“来了来了。”
王妈跺了跺脚，这小姐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就不开窍呢。
“好吃么？”纪泠珏期待地看着秦非池。
秦非池点了点头，不予评价，却是吃了一口又一口。
纪泠珏眉眼弯起，秦非池喜欢吃的东西，向来是吃的多一些。
秦非池看着自己对面坐着的小丫头捧着下巴，高高兴兴看他吃饭的样子，心跳竟漏了一拍——他自小养在爷爷跟前，食不言寝不语，最开始学用饭的规矩，挨了几顿打。
父母忙于工作，年轻时候的张婉桢也是一半时间陪自己，照料爷爷，一半时间跟着父亲满世界跑。
可从未有人笑眯眯地一脸期待的等着自己吃饭。
甜咸口味的芝士焗虾仁爽而不腻，虾仁剥得干净光滑，口感脆嫩，芝士刚刚好拉丝。
“看着我就能吃饱？”秦非池佯装严肃，板着脸问她。
纪泠珏做了个鬼脸，“房东大人，我几时交房租呀？”
这是唱的哪一出？
王妈在旁边，本还感慨先生小姐天生一对，氛围温馨，纪小姐这么一句说出口，愣是把氛围弄到冰点。
“王妈还担心你哪天为了‘正房太太’把我赶出去呢，要不我先交点房租。”
秦非池冷哼一声，“哪儿来的正房太太，最近看什么电视剧学的？”
纪泠珏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王妈，憋笑道，“王妈说就是今天来找我兴师问罪的那位孕妇。”
秦非池一看王妈的脸色，这才知道是误会了，清了清嗓子，声音微微抬高，“那是秦斐然的老婆孩子，与我何干。”
“哦，不是你老婆呀？——”
纪泠珏故意拖长声音，笑着看王妈。
王妈这才震惊地喃喃，“不，不是先生的太太？那，那——”
秦非池没好气地摇摇头，这才知道纪泠珏是要他亲口给王妈解释，免得人家不信，只好对着王妈耐着性子，“王妈，我未婚。”
“那纪小姐是……？”
王妈彻底不懂了。
“敢问纪小姐，你我什么关系？”秦非池手里拿着汤匙，促狭看她。
纪泠珏耳朵一动，“就……租客和房东的关系啊。”
“那房租你用身体抵了可好。”
秦非池声音不大，恰巧够三个人听见。
王妈老脸一红，咳嗽了一声，干脆去了厨房收拾。
纪泠珏偏开头，“芝士凉了就不好吃了！”
这样的场景，在这个家里已经上演了无数次，偏偏每次都被她糊弄过去。
秦非池低眸，眼神别有深意，“早晚的事。”
他早晚要纪泠珏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他们的关系，哦不，最好那时候他们已经是合法的同居伴侣关系——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很近很近。
更没想到纪泠珏亲口对着所有人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已经是多年以后。
纪泠珏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
她垂眸看着自己的碗筷，一边吃一边享受这迷人又甜蜜的氛围——
非她毫不在乎其他，而是在乎了，也没有用。
以她现在的身份，留在秦非池身边，名不正言不顺，且诸多阻挠，只是她贪心，也贪恋秦非池罢了——这美好的梦境，只怕早晚有打碎的一天。
多享受一天，也多些回忆。
她最不缺的，是自知之明。
“老板，大秦总不同意那个案子。”
秦非池吃到一半，被石渊的电话打破了这美好的氛围。
他蹙眉，秦斐然和他作对不是一天两天，“理由？”
“买城南郊外那块地皮需要的资金太多，且目前一半股东也不看好后期回报率，担心后期资金回流不畅。同时的竞争对手还有王氏房产，据说他们已经开始交涉，如果不尽快拿下，只怕就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但……”
石渊的汇报言简意赅，也足以说明这个项目的紧迫性。
“说。”
“大秦总态度非常坚决。老爷子的意思是，秦氏不缺这些，没必要担这么大风险，纪氏的前车之鉴——”
秦非池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纪泠珏只是听了个大概，“你打算投资城南郊外的地？”
秦非池眉目间没有半点被秦斐然阻挠的心烦，倒是云淡风轻，“秦斐然眼红我事事压他一头，这项目拿不下来便不做吧。”
左右也不过是秦氏少赚些——
秦斐然气量太小，抢不过去的项目，干脆谁也别做，他眼下不欲和他争，自然也就无所谓了。
“……不行！”纪泠珏放下筷子，眼中似乎有些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