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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吃，你说去哪儿？我开车过去。”
顾北城现在看起来很生气，何夕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顾北城这样情绪失控的样子了。
何夕有点儿担心，这个时候她自然不能让顾北城一个人离开，也不可能让他开车。
“老地方吧。”顾北城开口，大步朝着何夕的车走去。
微凉的夜风吹乱了顾北城的头发，他烦躁的扯了一下自己的领带，靠在副驾驶的车窗上，微微凌乱的西装透出几分狂放不羁的感觉。
何夕的心跳有些快，这样的顾北城看起来有些危险，却更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她强迫自己目不斜视，专心开车，终于是到了餐厅。
二人找了个包间坐下，顾北城直接点了一瓶红酒，烦躁的倒了一杯就往嘴边送。
何夕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阻止，看着那一杯红酒尽数被顾北城喝下。
“现在能告诉我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何夕拿起红酒给顾北城还有自己倒上，不动声色的把酒瓶放到了自己身侧。
顾北城心情不好，不能由着他喝太多。
一杯酒下肚，顾北城的怒火烧得更旺。
他张口想要吐槽，可是所有的话都卡在喉间，竟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能拿起酒杯又往嘴里灌。
何夕担忧的看着顾北城，他这个样子让何夕觉得很不安。
“不想说就算了，别自己一个人喝，我跟你一起。”
她微微一笑，举起酒杯跟顾北城碰了一下。
清脆的声音响起，何夕将酒杯送到唇边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何夕笑眯眯的开口，“那天来不是说这家推出了新菜品吗，今晚尝尝？”
顾北城点头，暴怒的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
他看着何夕招来服务员点菜，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优雅，不得不承认何夕真的是一个优秀到让人挑不出任何错的女人。
察觉到顾北城的视线，何夕抬头看向他，笑道：“看我做什么？是不是突然发现我变漂亮了？”
“你一直很漂亮。”顾北城实话实说。
何夕脸颊一热，立刻低头去看菜单，可是心中却一阵小鹿乱撞，因为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弥漫出丝丝甜蜜跟幸福的感觉。
“你看看要吃什么。”何夕把菜单递给顾北城，都有点儿不敢抬头看他，她觉得自己的脸现在一定很红。
“你点的就可以了，上菜吧。”
服务员退了出去，贴心的关上了门。
“何夕。”
“嗯？”何夕有些不自在的摸着自己的耳垂，心跳仍旧飞快。
“你这么多年没有遇到过喜欢的人吗？”
何夕一怔，下意识拿起酒杯。
葡萄酒的香气让她有些微醺，心跳加快，竟是有了些冲动的想法。
她的一只手紧攥着衣角，心一横道：“遇到了啊。”
“可是，他心里爱着别人。”何夕一瞬不瞬的看着顾北城，紧张的抿着唇。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暧昧起来，何夕不知道顾北城为什么会突然问她这个问她，但是事已至此，她不想再隐瞒。
“北城，我的心意你明白的对吗？”
顾北城的眼眸暗了一分，实话说今天之前他并不明白。可是杜文倩的话一直在顾北城的脑海之中回荡，他想要确认一下。
如今何夕这样问出口，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我跟你还有静仪都是同学，我对你的喜欢，不比你对她的喜欢少半分。”何夕苦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她的舌尖有点儿发麻，喉间也觉得哽的厉害。
只是这些话如果现在不说，恐怕她这辈子都没有勇气说出口。
何夕抓着自己的衣服，维持着脸上的笑容，“我其实当年就想过要表白的，只是你们两个却突然告诉我，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你们都是我想好朋友啊，我怎么能破坏你们两个人的爱情呢？所以我想，以朋友的身份待在你们两个人的身边，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何夕的眼眸之中泛起点点泪光，拿起酒瓶又要倒酒。
顾北城伸手拦住她的动作，“先别喝了。”
何夕推开顾北城的胳膊，“没事的，让我喝点儿吧，酒壮怂人胆嘛。”
“北城，我没有想过静仪会出意外，可是说实话，她出了意外我在最开始的伤心之后，还有一丝丝的庆幸。”
顾北城的脸色暗了一分，何夕却似是没有察觉。
她继续道：“我在想，静仪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会不会是上天给我的一个机会？我是不是可以不只是做你的朋友，而是去做你的女朋友？”
“我在等你平复自己的心情，仍旧以朋友的身份待在你的身边。可是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你对她仍旧念念不忘。你即便是愿意找一个替身，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一颗泪珠悬在何夕的眼角，似是下一秒就会坠落。
今晚的何夕跟以往是不同的，脆弱的让人心疼。
顾北城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有些难过，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何夕苦笑，拿着酒杯猛灌了一口，强行把眼泪忍回去。
上好的葡萄酒除了氤氲的酒气，再也品不出别的味道。
“北城，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何夕执拗的看着顾北城，想要等待他的一句回应。
只是，顾北城始终紧紧抿唇一言不发。
敲门声传来，服务员将菜品送了过来。
这个插曲让他们二人的对话被打断，何夕刚才强撑起的勇气也随之烟消云散。
她不再言语，顾北城的沉默已经给了她答案。
对于面前这精致的食物，何夕没有任何兴趣，只是倒了酒再次喝了起来。
顾北城的眉头皱起，伸手握住了酒瓶。
“别喝了。”
“你会在意吗？”
灯光之下，何夕噙满水光的眼眸闪闪发亮，跟平日里的女强人形象截然不同。
顾北城认真道：“我会担心你。”
何夕心中一片苦涩，“只是朋友的担心，对吗？”
顾北城沉默，他知道这不是何夕想要的答案。可是，他没有办法骗她。
何夕勾唇，悬在眼角的泪珠却终于忍不住滑落，“北城，我不想做你的朋友，一点儿都不想。”
她强行夺回酒瓶，直接送到嘴边喝了起来。
顾北城连忙起身阻止她，可是何夕却用力的反抗，二人争夺之间红酒倾倒出来，打湿了何夕那洁白的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