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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凉——”最近小哥儿开始喃喃自语了，说话也越来越清晰，开始学步了。
小哥儿靠床榻边上，小腿扶着床边从床上站起来，因腿力不足，没一会儿便跌坐下来。
“嗯，叫声爹。”楚景灏从一侧的碟子里，摸了一颗红色的果子，引诱他。
他知道那东西酸的很，便摇摇头，盯着楚景灏的手，小腿往后挪了挪。
见赵丝语抱着小莹莹进来，嘟着嘴道：“凉——娘——”
“怎么了？”赵丝语很受用他一句句娘娘的叫。
“娘——”他后头说了一句支支吾吾的话，赵丝语也没有听清楚。
“你爹是不是又欺负你了？”赵丝语问道。
小哥儿小眼珠子一闪，“凉——吃——”
指了指跟前的盘子里的果子，一双大眼睛睁的大大的。
“凉——”
他最近练习了半天，只会说三个字凉和吃还有豆豆。
楚景灏教了他半个月，他就只会说豆豆，爹爹咬词不清，楚景灏为此还罚他不许吃零食，被赵丝语说了一通，孩子还小。
“豆豆——哒哒——”小哥儿实在是憋了半天，才说出这四个字。
舌像是打了绳子一样，就是不标准。
自家儿子说的话，赵丝语一听就明白了，傻儿子又在跟她告了他爹的状呢。
“呢，你爹怎么你了。”赵丝语将小女儿递给楚景灏。
楚景灏瞥了一眼，赵丝语身侧的小崽子，那目光是警告。
小胖子吓的挪着小腿，往赵丝语身后靠。
双手搂住了赵丝语的肩膀，嘴里吐着泡泡。
目光有神地盯着楚景灏，像是在炫耀。
“凉——豆豆——哒哒。”小哥儿嘴里轻声道。
赵丝语将孩子抱到跟前，“嗯，来让娘看看，牙长多少颗了。”
小哥儿老老实实的张开小嘴，让赵丝语看。
赵丝语仔细数了数，“八颗了，上头四颗下面四颗。”
楚景灏闻言挑眉，八颗？
“十颗。”他冷声道，若毫不在意一般。
赵丝语奇怪的盯了他一眼，心里想到哪有十颗，明明才八颗，又数了一遍，发现冒上尖的也就只有八颗而已。
楚景灏见她盯着小哥哥嘴里的牙，“还有两颗才露出一点点。”
“我怎么没看到？”赵丝语的确没看到，因为那两颗牙还没冒出尖来。
“摸的。”楚景灏道。
赵丝语闻言，勾唇了一笑，平日里见他一副跟孩子，斤斤计较的样子，以为他并不对孩子关切，没想到他竟这般细心连给孩子数牙这种事情也包揽了。
赵丝语用手帕净了手，这才往小个儿的嘴里塞，轻轻按了按他那两颗还没冒出尖的牙。
微微一惊，“还真有两颗呀。”
楚景灏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小哥儿盯了一眼自家傻娘，撇了撇嘴。
瑞王府的小院里，赵丝语让人搬出来一小木马，这东西是顾子轩特意送过来的。
赵丝语抱着小莹莹，靠在石亭的柱子边上，望着石亭外的几人。
楚景灏抱着小哥儿，将他放在那小板凳似的木马上。
小哥儿一坐在上头，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嘴里发出吼吼的声音。
身子往前靠，还咯噔着小腿，身后的人为了防止他摔跟头，拉住了他的手臂，让他自己在那木马上玩。
小哥儿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水汪汪地望着跟前男子修长的身影。
他嘟着唇，摆着手，嘴里发出大大大的声音，像是要跟他玩似的。
“小家伙，玩的不错？”顾子轩抚了抚小哥儿的头。
“就喜欢胡来了，见着什么便要什么。”赵丝语笑道。
若不是还小，她倒是怀疑就小家伙那脾气，怕不得将王府搅的个底朝天。
赵丝语说了他几句，小哥儿便撅起了小嘴，脸上通红，摆着小手做事要打她。
“小家伙这臭脾气还真是——”
顾子轩望着小哥儿，按了按他的小脑袋。
他伸手将跟前坐在木马上的小胖子，给抱了起来。
“来，让你顾叔叔好好抱抱。”
小哥儿正玩着那木马，根本就不想搭理他，还嫌弃顾子轩捣乱。
小手使劲推他，小眉头皱的跟驼峰似的。
差点刚顾子轩给弄哭了？
顾子轩无奈，只能将他抱着往小木马上放，轻轻推着那如不倒翁一般的小木马。
小哥儿在他的推动下欢快地笑着。
庭院中一阵和睦的笑声。
“明日，我们要去一趟皇陵。”楚景灏盯着两人道。
顾子轩顿住手，正想开口问，突然想起什么又闭上了嘴。
明日便是那人的忌日。
的确应该去看了，好些时日没有去那了。
“明日你随我们一起去吗？”楚景灏问道。
“去啊，为什么不去？正好一块。”顾子轩拖着小娃娃的臀，将他抱进怀中。
“已经有好几年未去了吧。”
小哥儿靠在顾子轩怀里，眸色一沉。
他们说是去哪儿皇陵？去那里做什么？
这么一想，他心中有了答案。
小哥儿的眸色里染上了一丝期待。
他晃动着小腿，趴在顾子轩的肩膀上。
顾子轩不要脸的摸了他一把，“小家伙，果然很喜欢本公子。”
小哥儿嫌弃的歪过头去，不愿搭理他。
顾子轩觉得这小家伙有点意思，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格外的聪慧机灵。
忍不住便凑过去。
小哥儿见他要亲自己，吓的直往他怀里踹。
太可怕了！
该死的，顾子轩你敢亲一个试试！
顾子轩将小哥儿往前提了提。
小哥儿望着那张放大一倍的臭嘴，吓的一巴掌甩了过去。
顾子轩一怔，对上了小哥儿那双湿漉漉的眸子。
赵丝语轻轻咳了一声，假意训斥道：“臭小子脾气真大。”
——
第二天一早，瑞王府后门，停了一辆马车。
那辆马车看起来很是普通，普通到人压根就不会注意它。
赵丝语一大早被人唤醒，洗漱一番，进了耳房，男子穿戴整齐，正哄着小床塌上的孩子们。
他脸上有些僵局促，小床榻上的孩子，不管怎么哄，依旧扯着嗓子大哭。
楚景灏久经沙场，却不知怎么去哄人特别是儿子。
孩子懂什么，只管哭闹撒泼。
才懒得管他的为难。
小哥儿扬起脑袋，眼里冒着泪花，瞥了一眼手足无措的楚景灏，扯着嗓子吼。
哈哈——感觉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