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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可不是这样说的。”蒋依依朝小惠摆了摆手,示意她继续去忙。继而低头抚着长长的袖袍,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语气也不似方才那般亲和:“亲兄弟还要明算帐,更何况你我呢。若说过节过年我们不送带东西去您家看您,是我们没礼。可我们这开店做买卖,您来白吃白喝,可不妥吧?”
“嗨,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不过是一杯茶,你也好意思跟我开口。我还真没听见这天下有这么可笑的事呢,若论起来,我也是你的长辈。长辈吃你点东西,你还要钱?”
荷花娘可不是一般人,也是个一文钱都能攥出汗的吝啬主,再加上最近羊汤馆生意不好,怎么肯就这么掏钱。
“娘,您怎么来了?”
荷花正好此刻来正厅,一抬眼就看到娘亲,心中十分开心。
“荷花,你来的正好。我过来喝了一杯奶茶,她还向我要钱。”
荷花娘当时便站起身跟荷花告状,心里拿准了注意,以为蒋依依害怕荷花。
毕竟她女儿刚嫁过来第二天,可就让拿丑女人跪在院子里的。
“姐姐,不必这样小气吧。不过就是一杯奶茶。十文钱而已,连小鱼和小惠都能喝的东西,难道我母亲不能喝?”
荷花毫不客气的与她并肩而坐,荷花娘更是因为女儿的几句话越发得意。
李舒玄刚想说些什么,可转眼打量下蒋依依,终究还是没放下手中的削刀。
人若是逼的太紧就会爆发,若是借荷花娘的手逼急了蒋依依,让蒋依依因此把荷花赶出依食斋,倒也未必是件坏事。
“咱们家的奶茶,别说丫鬟,就连小厮都能喝。”
蒋依依说着拎起面前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递给荷花。荷花也没自知之明,竟真伸出修长的手指打算去接。可手指刚碰到茶杯,蒋依依就手腕一转,将茶水泼在地上。又冷冷开口:“但是他们得干!依食斋就是这规矩,想吃东西?可以,你得干活。别说是丫鬟小厮,就是你也是一样的。哦对了,忘了告诉你,这依食斋里,没有什么丫鬟小厮的。他们大家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随便拉出一个,都是能与你平起平坐的人。不过是她们守礼,所以才叫你一声二夫人,若是随意点,叫你一声荷花,你也得受着。”
“你……”荷花气的胳膊都直发抖,看着蒋依依的样子,眉间紧皱。又抿着嘴,有几分威胁地道:“你就不怕,我把这话告诉老爷子?”
她索性拿出老爷子来压着蒋依依,虽说这个家里从上到下只有老爷子一个人向着她,可这一个人就足够了。
“那你去啊,我又不是说了什么犯浑的话,难道还怕你威胁不成?但是我得提醒你一句,你就算是去见皇帝,也得先把你娘的奶茶钱给了。不然你可走不出这个屋子!”
蒋依依一边说一边又重新倒了一杯茶,威胁?谁不会呢。她训练新兵的时候,办法多到新兵怀疑人生。
“呦,姐姐,我倒想看看你怎么让我走不出这个屋子,我倒真不信呢。”
荷花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母亲习惯了,也学了些蛮横的习惯。于是便起身往后远走去,要去跟老爷子告状。
蒋依依见她不信,索性拿出了武器箱,看着大满格的能量,随便点出了一把步枪。拿在手里,瞄着距离荷花身前一米远的茶杯,拉开保险,勾动板机。
“砰”
子弹出膛,茶杯应声而碎。
荷花吓的直接就愣在那了,一些吃饭的客官也没看清楚杯子是怎么碎的,心中十分好奇。
“老板娘厉害啊,再来一个。”
“什么东西太快了,我都没看清。”
众人议论了起来,眼中满是惊奇的看着蒋依依。
蒋依依急忙将枪收了起来,笑眯眯的起身跟大家拱了拱手,示意大家继续吃。
荷花吓得站在那里,腿僵在半空中一直没落下。什么东西她也没看清,只知道一个东西带着强大的气流,从她的腰间窜过去,然后茶杯就碎了。
荷花娘更是握着那杯奶茶,吓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也没想到这女人还会武功啊,不应该啊。不过是一个市井商妇,怎么能有武功呢。
李舒玄看着那母女被吓成这幅样子,还不忘握着削刀放下竹子,落井下石的去说了一句:“你还是信吧。”
荷花手中死死掐着手绢,倒退回到方才的座位,为了显得不那么慌张,缓缓坐下。
“不就十文钱嘛,给你!”
她从荷包里掏出了十文钱放在桌子上,转头看了一眼她娘亲。
“小惠,来收钱。有时间您再来,我们家的串也是极好吃的。”
蒋依依悠哉的说着,抓了一把桌上的瓜子,悠哉的刻起来。
她倒不是缺荷花娘那十文钱,只是一次破了例,日后就成了习惯。这种得寸进尺的人,根本不会知道适可而止的。
“哼!我们走着瞧。”
荷花娘有些气愤的起身,扭着肥胖的身子转身离开,两个大屁股像是两个大气球一样,让人看的都腻的慌。
荷花也不敢在说什么,不声不语的去了后院,直接走向老爷子的房间。
“爷爷,姐姐实在太过分,您可要为荷花做主啊。”
“怎么了?”
老爷子看着她哭哭唧唧的样子,眉头微皱,端着面前的茶杯,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
“我母亲不过是来喝一碗奶茶,姐姐她竟然还要钱。明明是十文钱的东西,她竟然要了五十文钱。大家都是一家人,又不过是一碗奶茶,姐她根本没拿我当一家人。姐姐还说,咱们家要想吃饭都得劳动,这分明是在说我和爷爷在吃白饭嘛。”
荷花攥着手中的手绢,是不是在眼帘下方点动着,梨花带雨的样子,没有引起老爷子眼中的一丝同情和怜爱。
王福也不吭声,只是在一边给老爷子添茶倒水。
“我知道了,稍后我会叫她的。”
老爷子点头,摆了摆手示意她先退下,手指摩挲这茶杯,好似在思虑些什么。
“可是爷爷……”
荷花有些不甘心,她恨不得老爷子现在就惩罚蒋依依,她立马解恨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