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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大山”的话说到一半，易若鱼的手指已经来到了“他”口边，她以为自己得手，正要把指尖往“父亲”嘴里递进去，却没料到手指竟不能再往前半寸。
“你到底是什么人？”
“易大山”的表情无比凝重，“他”说话的时候，特意将头往后仰了一下，躲避的意图十分明显。
易若鱼不知道那鬼怎么会知道自己这根手指的厉害，其实连她自己都没有把握，这个方法一定行得通，但现在看情况，她的猜测没有错，只要有肢体上的接触，她很可能有机会驱鬼成功。
“我当然是我爹的女儿，你是不是突然失忆了？”易若鱼用看智障的眼神瞧着“他”。
那鬼气道：“你觉得我是在问你是谁女儿？”
“难道你是在问我是谁的儿子？”易若鱼的表情呈现出带着嘲弄的惊悚。
“你……”那鬼登时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
刚刚的冷气又开始扑面袭来，易若鱼紧了紧自己的领子，死盯着“易大山”，脸上写满“你一个阶下囚，我才不怕你”的意思。
“死丫头，你是不怕我，还是不怕死？”
易若鱼听对方这么问，又惊又疑，不由倒退了半步，忽然脚底下踩到一个不知名的东西，发出一声极其清亮的脆响，吓得她终于绷不住尖叫了起来，她以为这回终究还是被那鬼看出来她的心防脆弱，却没料到对面发出了比她更大的尖叫声音。
“啊！”
“怎……怎么的啦？”
易若鱼被鬼吼得一时间都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甚至忘了对面的是只鬼，嘴边一溜，问话随口就跑了出来，想要再收回，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了，只好硬着头皮顺着道：“你鬼叫个什么劲？”
“你……”“易大山”的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像是果然有什么难忍的恐怖事件发生在了眼下，易若鱼的呼吸都快停止了，比起第一次见面时，那鬼那种张牙舞爪的杀意，她似乎更怕这种看不见的恐怖。
“你这死丫头，居然踩到了我的零食！”
易若鱼闻言一低头，果然看见自己雪白的旅游鞋下“躺着”一块暗红色的不明物体，一瞬间她脑子里滑过一个极其不该出现的问题：“难道我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踩到鬼零食的人类吗？能不能有机会申请个什么吉尼斯之类的啊！”
“那个……实在不好意思……”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阎罗老爷的生死簿还有用吗？”那鬼怒火中烧，“易大山”的眼中瞬间燃起了熊熊绿光。
易若鱼一怔之后，下意识又往后退了半步，那边的尖叫声更加刺耳了：“啊——不——”
“易大山”双目开始留下汩汩绿水，看起来是那么痛苦，有了刚刚的底子，易若鱼觉得自己的接受能力已经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但低下头审视自己脚下的新“物品”时，她还是狠狠被震惊到了。
“这个是……”
嗯，质地看起来有点柔软，还有一些类似蕾丝镶边的花样，应该是块抹布什么的吧，难道这是“这鬼”生前吃饭的家伙，这么说，“他”也是清洁工？
“原来咱们是同行啊！”
易若鱼无比感慨地说，虽然自己自从进了清洁部门，也没有正经干过本职工作，但是，对于这行她还是比较有感慨的，这时恰好可以和那鬼分享一下心得，套套近乎没准能让对方放松警惕。